“神了!真是神了!”
“这小伙子是哪家医院请来的大夫?这正骨的手法,比咱们县医院的老师傅还利落!”
夕阳的余晖下,村口的大槐树下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一张张朴实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三大爷阎埠贵,此刻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嘴巴半张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他的视线在自家孙子那条已经活动自如、甚至还能挥舞几下的胳膊,和眼前那个面色平静如古井的年轻人之间,来回切换。
震惊。
敬畏。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第一次在他这张精于算计的老脸上交织浮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混杂着羞愧与感激的情绪涌上心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句“谢谢”仿佛有千斤重,死死地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让他向一个一直看不顺眼的年轻人低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江辰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他蹲下身,视线与那刚脱离苦海的小孩平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几天,胳膊别提重物,不要跟人打闹。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让你爷爷抓药,每天早晚敷一次。”
说完,他便站起身,拉着妹妹江月的手,在村民们自动分开的道路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月的小脸上洋溢着崇拜的光芒,声音清脆。
“你没看到三大爷那副表情,脸都绿了!活该!谁让他以前老是瞧不起我们。”
江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经过今天这件事,他“神医”的名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十里八乡彻底传开。这对他未来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兄妹俩背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药草,沐浴着落日金色的光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草药的清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突然,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响起。
一只色彩斑斓的喜鹊,从路旁的老榆树上俯冲而下,姿态轻盈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偏不倚,它正好落在了江辰的肩头。
“呀!”
江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轻呼一声,随即又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那只喜鹊似乎对江辰毫无惧意,它歪着小脑袋,用乌黑发亮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他,然后伸出鸟喙,亲昵地蹭了蹭江辰的脸颊。
触感微凉,带着一丝羽毛的轻痒。
“叽叽喳喳!喳喳!”
喜鹊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清脆的鸣叫。
“哥,你看,这喜鹊好像很喜欢你呀!它在跟你说话呢!”
江月看得啧啧称奇,眼中满是新奇。
江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是【动物亲和】技能的效果,他早已习惯了与这些小生灵的交流。
然而,下一秒,当那串“叽喳”声所代表的信息,清晰地在他脑海中转化为一幕幕真实的画面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温和的笑意,如同被寒风吹裂的冰面,寸寸碎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以将空气冻结的冰冷!
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意,从他身体里猛然爆发出来!
在他的脑海中,喜鹊传递来的画面,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
就在刚才,在他给三大爷孙子正骨的时候,四合院里。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踮着脚,做贼似的溜进了聋老太太那间终年阴暗的房间。
是贾张氏!
画面一转,聋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怨毒而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老婆子我几次三番想整死那对小畜生,没想到反倒让他们名声越来越大!现在连下乡的指标都弄到手了,眼看就要远走高飞,老婆子我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枯瘦的手掌,死死地攥着炕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决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怨毒的诅咒,从她漏风的牙缝里挤出来。
接着,她凑到贾张氏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了一条毒计。
“你,趁着江辰那个小畜生不在家,去他屋里,把他妈留下的那件旧旗袍偷出来!”
“那件旗袍,就是‘四旧’!就是铁证!”
“等东西到手,我们就立刻举报,说他私藏反动物品,思想反动!到时候全院大会一开,人赃并获,我看他还怎么翻身!”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别说下乡了!他们兄妹俩,下半辈子就等着在农场里改造吧!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画面到此为止。
信息却如同最锋利的钢针,狠狠刺入江辰的神经中枢!
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件旗袍……
那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唯一一件礼物,母亲爱若珍宝,只在最隆重的场合才舍得穿上一次。母亲去世后,他将旗袍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箱底,那是他们兄妹俩对母亲唯一的念想!
现在,这件承载着他们思念的遗物,竟然要被这群畜生当成陷害他们的工具!
栽赃“私藏四旧”。
扣上“思想反动”的大帽子。
在这个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年代,这不仅仅是要毁掉他们的前程。
这是要活生生要了他们兄妹俩的命!
好一条毒计!
真是最毒妇人心!
“哥?哥你怎么了?”
江月察觉到了江辰的异样,她从未见过哥哥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如同两个黑洞,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令人心悸的寒光。
江辰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辰缓缓回过神,他眼中的滔天杀意被瞬间收敛,隐藏到了最深处。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沙哑。
“没事。”
他抬起头,望向四合院的方向,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落在了那两个老虔婆的身上。
他的眼中,杀机毕现!
那不是愤怒,不是怨恨,而是一种绝对冷静、绝对理智,将对方视作死物的纯粹杀意。
“老虔婆。”
“既然你这么着急地想死。”
“那就别怪我,亲手送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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