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聋老太太那条阴狠毒辣的计策,江辰胸中翻涌的怒火反而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
一种猎人锁定猎物后,极致的冷静。
硬碰硬?
那是蠢货才会选择的路径。
他江辰,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更不做没有收益的买卖。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破局。
而是要将这条毒计,抽筋扒皮,换上更恶毒的血肉,再原封不动地,塞回那群老虔婆、老畜生的喉咙里,让她们自己,品尝这加倍的苦果!
他太了解贾张氏那个又蠢又贪的肥婆了。
那个老虔婆,一定会选择在他和妹妹江小柔都出门上班的时候动手,这样才能把戏做足,把动静闹大。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个将所有敌人一网打尽的,完美时机。
夜,深了。
四合院里最后一点灯火也已熄灭,白日里的喧嚣与算计,尽数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吞噬。偶尔响起的几声犬吠,反倒让这深夜显得愈发死寂。
万籁俱寂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江辰的眼,却在黑暗中豁然睁开,没有半分睡意,清亮得骇人。
他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动作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仿佛一只潜行于暗夜的狸猫。
心念微动。
【系统商城】的虚拟面板在他眼前展开,那张标注着“一次性”的【易容面具】,正静静地躺在物品栏中。
“使用。”
江辰在心中默念。
面具化作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流光,倏地从面板中射出,精准地融入他的面庞。
没有丝毫痛感,只有一种奇特的、冰凉的贴合感。
他走到窗边,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向那块小小的玻璃镜。
镜子里,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轮廓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却又无声的变化。
颧骨在拉高,下巴在收窄,嘴唇也变得尖薄。
整个过程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镜中映出的,已经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许大茂那副标志性的、尖嘴猴腮的猥琐模样,被完美复刻了出来,连眼神中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鸡贼劲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很好。
江辰的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他发动了另一个满级技能,【妙手空空】。
刹那间,他的身影仿佛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了一体,整个人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没有惊动一片尘埃,悄无声息地穿过房门,潜入了死寂的院落。
第一站,贾家。
那扇薄薄的木门,以及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在满级技能的面前,脆弱得同一张窗户纸。
江辰的手指甚至没有触碰到门锁。
他只是虚虚一引,只听得“咔哒”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听闻的轻响,锁芯已经自动弹开。
他闪身而入。
一股混杂着汗臭、霉味与剩饭馊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里屋,贾张氏那雷鸣般的鼾声伴随着棒梗模糊的梦话,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令人厌烦的催眠曲。
江辰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到贾张氏的床边,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蹲下身,视线精准地锁定在床底下那个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箱子角都已经被虫蛀出了几个窟窿。
江辰伸出手,轻易地便将箱子悄无声息地拖了出来。
打开箱盖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樟脑丸味道,混合着旧衣物的霉味,直冲鼻腔。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被压在最底下的旧旗袍。
这,就是那群老东西为他准备的“罪证”。
江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彻骨的轻蔑。
他探手将那件旗袍取出,触手是一种属于旧时代的丝滑,但上面沾染的,却是这个时代最肮脏的算计。
心念再动,旗袍凭空消失,被他收入了系统的随身空间之中。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手。
将一个空箱子推回原位,不是他的风格。
他转身,身影再次化作虚影,离开了令人作呕的贾家,径直扑向了下一个目标——许大茂家。
许大茂和秦京茹,正应了那句老话,睡得像两头死猪。
两人的鼾声二重奏,一个尖利,一个沉闷,倒也算“般配”。
江辰对这对狗男女没有半分兴趣,他的目标明确而直接。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许大茂家的衣柜前。
对于这个院里所有人的家庭布局,他早已了然于胸。
拉开柜门,一股廉价雪花膏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味道散发出来。
江辰的目光在里面飞快地扫过,很快,便锁定了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女士花衬衫。
鲜艳的红色底子上,印着大朵大朵俗气的牡丹,款式在眼下这个朴素的年代,已经算得上是颇为时髦,甚至带着几分“伤风败俗”的意味。
这正是秦京茹最宝贝的衣服之一,每次穿出去都觉得自己是全厂最靓的妞。
江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就是它了。
他将这件花衬衫从衣架上取下,再次发动技能,悄然无声地返回贾家。
他将这件充满“时代气息”的花衬衫,整整齐齐地叠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贾张氏床底那个破箱子的最深处。
完美地替换了那件消失的旗袍。
做完这一切,狸猫换太子的计策,已经完成了一半。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江辰的身影,如同鬼魅,来到了中院。
他停在了整个四合院里,地位最高,也最会伪装的一大爷——易中海的家门口。
看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德高望重”的房门,江辰的眼神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他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那件作为关键“罪证”的丝质旗袍。
【妙手空空】,再次发动!
这一次,技能的运用更加精妙。
他没有开门,也没有开窗。
他只是站在门外,目光穿透了门板,锁定了客厅里那个高大的旧式衣柜。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
那件被油布包裹的旗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违反了所有的物理定律,直接穿过了厚实的门窗缝隙,飘进了易中海的家中。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声的轨迹,精准而轻柔地,落在了那个大衣柜的顶上。
那个位置,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边缘甚至挂着蛛网。
一看,就是常年无人打扫、也无人会注意到的绝对死角。
将这件“脏物”放在“伟光正”的一大爷家里,才是对易中海这个伪君子,最极致的讽刺和打击。
一场将计就计、一箭双雕的狸猫换太子好戏,至此,已悄然布置妥当。
所有的陷阱,都已挖掘完毕。
所有的演员,都已在睡梦中等待着登上舞台。
而他江辰,是这场大戏唯一的导演。
他悄然回屋,躺回自己那张冰冷的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他没有睡。
他在静静地等待。
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
他知道,明天,当太阳升起之时,这个看似平静的四合院里,将会上演一出,史无前例的精彩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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