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内理子的卧室。
理子和黑井美里一夜未眠，二人心事重重。
理子手里攥着苏木留下的银色羽毛，冰冷的触感十分真实。
“理子大人，那个人究竟是谁？”黑井美里声音发颤。
“我不知道……”理子盯着羽毛，“但他给我看的东西，太真实了……”
美里走近，想碰那根羽毛，却被一股暖流挡开。
“这东西不对劲。”
“不，”理子摇头，“它很温暖，像是在保护我。”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美里，昨晚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即将到来的护卫。”
“理子大人……”
“我需要时间自己判断。”理子的语气坚定。
黑井美里虽然担心，但出于对理子的忠诚，还是点头答应了。
-
校门口。
五条悟戴着墨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油杰站在一旁，沉稳许多。
两人就是这次的护卫。
“哟！你就是星浆体？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五条悟开口就是玩笑。
换作平时，元气十足的理子肯定会立刻骂回去。
但现在，她只是勉强笑了笑，明显心不在焉。
夏油杰看出了不对劲。
“悟，别这么没礼貌。。”他转向理子，温和地说，“你好，天内同学，接下来就由我们来保护你的安全。”
理子看着眼前的“最强”二人组，心中五味杂陈。
在苏木展示的“未来”里，一个会死，一个会叛变。
她再看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悲哀。
“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很轻，也异常平静。
五条悟摘下墨镜，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她。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只是有点累。”理子避开视线，“走吧。”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都察觉到她不对劲，但没多问，跟在了她身后。
-
冲绳，海滩。
五条悟和夏油杰干掉了几个杂鱼，提议让理子放松一下。
“来都来了，好好玩玩吧。”五条悟指着远处的水族馆，“去那看看？”
理子点头，跟着他们走向水族馆。
巨大的水族箱前，成群的沙丁鱼整齐划一地游动，理子看得出了神。
“很壮观吧？这就是集体生存的智慧。”
夏油杰走到她身边。
“可是……”
理子自言自语，像是在问自己。
“它们当中，还记得自己是一条独立的鱼呢？”
夏油杰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少女比想象中要成熟和复杂。
“为什么这么想？”
理子没有回答，继续看着鱼群。
那些鱼游得那么整齐，那么和谐，却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就像她即将面临的命运。
成为星浆体，和天元同化，失去自我。
她会像这些鱼一样，成为集体的一部分，不再是“天内理子”。
“理子？”
夏油杰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转身离开，留下困惑的夏油杰。
-
傍晚，沙滩上。
理子独自坐着看夕阳，黑井美里担忧地陪在她身边。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不远处警戒，给她们留出了私人空间。
“美里……”
理子终于开口。
“我害怕。”
“理子大人……”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天内理子’会消失。”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我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我的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黑井美里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抱住她。
此刻，苏木种下的那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
“那个人说得对。”
理子在美里的怀抱中轻声说道。
“我有选择的权利。”
远处的山崖上，一个人影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沙滩上的一切。
伏黑甚尔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有意思。”
他收起望远镜，转身离开。
-
酒店房间。
理子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无法分辨男女。
“天内理子小姐，我知道你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理子心头一惊。
“你是谁？”
“别忘了，你的安宁，都是因为你是‘星浆体’。”
神秘声音继续说道。
“你的护卫很强，但他们保护的是‘星浆体’，还是‘天内理子’？”
这句话正中理子的要害。
她猛地挂断电话，手脚冰凉。
她知道，这个电话绝对不是巧合。
这让她更加确信苏木所展示的“未来”的真实性。
门外传来敲门声。
“理子，你还好吗？”
是五条悟的声音。
“我们听见有动静。”
夏油杰也在门外。
理子定了定神，随即走去开门。
五条悟和夏油杰见她脸色煞白，都很关心。
“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理子抬头看着他们。
她想起苏木的话，想起那些未来。
这两个人会为她的死愧疚一生，但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把她送上祭坛。
因为他们是咒术师，她是“星浆体”。
这是立场问题。
“没什么。”她笑了笑，语气平静得有些反常，“只是……有点累了。”
她停顿一下，看着两人。
“我们……回高专吧。”
五条悟皱起眉头。
“你真没事？”
“我很好。”
理子的笑容很暖，但眼神让他们看不懂。
夏油杰也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那好，明天回去。”
“嗯。”
理子点点头，关上房门。
房间内，她靠着门，手中的银色羽毛微微发光。
她想起苏木最后的话。
“命运终点，刀刃加身之前，我会再来。”
“到时，给我你的答案。”
她攥紧羽毛，眼神不再迷茫，变得无比坚定。
她有答案了。
她不想成为“星浆体”。
她要作为“天内理子”活下去。
窗外月光照着海面，波光粼粼。
一场风暴将至，但这一次，她不再任人摆布。
她有了选择的权利，也有了守护这个选择的决心。
远处山崖，伏黑甚尔放下望远镜。
“有趣，真是有趣。”
他转身离开。
明天，一切都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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