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啊？当初看女主被男人们众星捧月的时候，你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吗？”
佩内洛普暗自吐槽自己的小心眼，不过口袋里金币叮当响的声音，倒是让这份反思轻松了不少——果然手里有钱，人也会大方些。
说起来，《今生我要选男二！》里一共设定了三位男主候选人：三皇子、法师塔塔主，还有北境公爵。
在浪漫奇幻题材里，这组合不算多新颖，却很对读者胃口。
女主前世被老皇帝利用完就弃如敝履，最后惨死；重生后，她没半点犹豫就选了三皇子——毕竟两人对老皇帝的恨意，简直是同出一辙。
后来她和三皇子借着“合作”的名义暗生情愫，身边还围着不少魅力十足的男配。
可结局早已注定，最终能留在她身边的，始终是三皇子。
至于另外两位男配，没能赢得女主的心，只能带着满心遗憾退场：公爵后来接受了政治联姻，而法师塔塔主，就这么孤独地过了一辈子。
“当初看书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可想到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又有点替他们俩委屈。”佩内洛普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咱们该进去了吗？”
凯恩爵士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佩内洛普这才发现，自己竟在法师塔分塔的门口愣了半天神，脑子里还莫名其妙地飘到了男配们的结局上——说到底，她不过是在拖延，不想踏进这扇门罢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替别人操心？清醒点！”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再可怜的男配，也比她这新婚一月就守寡、还得扛着个烂摊子领地的人强吧？
“人家有钱有颜有权，我呢？一样都没有。”佩内洛普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吐槽这世道的不公。
但她很快甩走这些负面情绪，挺直脊背：“走，进去。汉斯，你在这儿看好马车。”
“是，夫人！”汉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目送两人走进那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建筑。
一进门，佩内洛普就皱了皱眉——大厅里光线昏暗，还堆得乱七八糟：写满看不懂公式的书和纸散得到处都是，书架被塞得满满当当，连给客人坐的桌椅上都摞着高高的书，活脱脱一副“法师专属乱”的样子。
“果然是法师塔的风格。”佩内洛普在心里嘀咕。
“储物石两万金币，净化石一万金币，魔法石屏障在二楼，自己上去看。”
突然有人开口，声音没带半点起伏。
佩内洛普和凯恩都猛地顿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张被文件堆成山的桌子后，坐着个男人，头也没抬，笔还在纸上飞快地划着。
大厅里再没别人，佩内洛普只能直接对他说：“您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你是来买别的？抓出轨丈夫的魔法道具三万金币，爱情药剂得找炼金师，对了，别信那些玩意儿有用，全是骗人的。”男人依旧没抬头，语气里满是敷衍。
“……”佩内洛普愣愣地点点头。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抓出轨的魔法道具？
不愧是浪漫奇幻世界，这设定还真够“贴心”的。
凯恩早就气得攥紧了拳头，刚要发作，却被佩内洛普按住了——以她的现代思维，倒觉得这男人大概率是忙疯了，才没空理会眼前的客人。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法师呢。”佩内洛普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怵。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在书里见过法师的传说。
据说厉害的法师能移山倒海，原著里的法师塔塔主就有这本事。
眼前这人就算是普通法师，应该也有点能耐吧？
可看他这模样，实在不像个有超能力的——干瘦的脸，凹陷的脸颊，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眼睛里还布满红血丝，活脱脱一副熬了好几天的样子，倒像个隔壁快被工作逼疯的大叔。
“别走神了，正事要紧。”佩内洛普定了定神，终于说出了来意，“我是来卖青草药的。”
“你居然不知道青草药现在一文不值？是从别的次元来的吗？”男人终于停下笔，语气里满是嘲讽。
“也不能说完全是……”佩内洛普小声嘀咕——毕竟她确实是“死过一次再重生”的，也不算说谎。
她没再纠结这个，举起手里攥着的一根青草药：“您眼睛忙着的话，至少听听——这是带茎、带叶、连花苞都完好的青草药，两天前刚采的。”
“不可能！”
男人猛地抬起头，吓了佩内洛普和凯恩一跳。
他那张脸苍白得像纸，凯恩就算刚才满肚子火气，此刻也忍不住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你也觉得我看起来很惨，是吧？没错，我快熬不住了。”男人坦然承认，语气里满是疲惫。
“……”
“不过托你们的福，我终于能睡上十分钟了——不对，说不定能睡十五分钟。”
凯恩忍不住咋舌——这男人，明显是过劳快崩溃了。
可下一秒，他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疲惫似的，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佩内洛普面前。
佩内洛普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草药递了过去。
“嗯……对，就是这个，太完美了……”男人凑近草药，仔细闻着味道，眼神都亮了。
凯恩立刻挡在佩内洛普身前，脸上写满了警惕和嫌弃。
“这是不到48小时前采的青草药！还带着茎！连花苞都在！真是救星啊！”男人激动得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狂喜。
佩内洛普心里又别扭又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刚好开始找带茎的草药。
她记得原著里提过，青草药的茎和花苞，药效比叶子强多了，这还是法师塔塔主做实验偶然发现的。
可等法师塔塔主反应过来要收这种草药时，北境的农户早就因为东大陆草药冲击，把药田全翻了种别的了。
“你有多少？”男人终于平复了点情绪，急切地问。
“一马车，都跟这个一样完好。”佩内洛普答得干脆。
“哈哈！这下我能睡一小时了！十万金币，我全要了！”
听到“十万金币”，凯恩倒吸一口凉气——这比市场价高不少了。
可佩内洛普没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既然知道法师塔正缺带茎带蕾的青草药，她可不会贱卖。
“五十万。”
“五、五十万？！”男人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满脸不敢置信。
凯恩也满脸震惊，没料到夫人谈判这么敢开口。
“你知道现在青草药的市场价吧？我已经给你十倍了！”男人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试图压价。
佩内洛普心里慌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谈判这事儿，先松口的人就输了。
“带茎带蕾的青草药，就算在北境也快找不着了。我是因为领地有事走不开，才来这儿的。要是我带着储物石把这些草药运到首都，卖八十万都轻松。”她语速飞快地说完，还故意喘了口气，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男人皱着眉，死死盯着她，佩内洛普也毫不示弱地回视。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法师塔现在肯定急着要这种草药。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咋舌道：“要是你真带了储物石，我倒愿意多给点。最多二十万，不能再高了。”
“三十万，用魔法石支付。”佩内洛普寸步不让，还加了个条件。
魔法石既能当能量用，关键时刻也能换钱，比金币实用多了。
“你这条件，还真让人没法拒绝。”男人苦笑着捏了捏眉心，终于伸出手，“叫我雷克托吧。”
“好，雷克托。我是哈洛领地的男爵夫人。魔法石什么时候能给我？”佩内洛普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
“最晚今天下午，哈洛男爵夫人。”雷克托的语气明显热络了不少，眼里的疲惫也淡了些——显然，这笔交易让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