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文王府前厅,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沉得能拧出水。
朱元璋坐在梨花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桌沿,眼神跟刀子似的,直勾勾盯着站在下首的朱标。
“你老实说,是不是打心底怕朕?”他开口,声音里裹着帝王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
朱标心里咯噔一下,秒切换“彩虹屁模式”,赶紧弯腰拱手,头低得快碰到胸口:“父皇您定鼎天下、威加四海,当属古今第一明君!儿臣哪是怕,是打心眼儿里敬重您!”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朱元璋的脸色,想趁机扯点宫里牡丹开得好的闲话,把话题岔过去。
可朱元璋根本不吃这套,“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青瓷茶杯都震得晃了晃:“别跟朕绕弯子!朕问你正事!”
朱标心里一紧,暗道“完了,还是被发现了”,只听朱元璋接着说:“前日玄武湖那漫天火光,五颜六色的,是你弄的吧?”
朱标没敢否认,蔫蔫地点了点头,像棵被霜打了的白菜。
朱元璋见他承认,火气更盛了,指着他的鼻子骂:“身为大明储君,不想着练兵备边、安抚百姓,反倒琢磨这些没用的花哨玩意儿!你说你像话吗?”
朱标赶紧配合着捶自己的胸口,脸上挤出“万分懊悔”的表情:“儿臣知错!儿臣不该玩物丧志,辜负父皇的期望!”
可他话锋一转,顺杆爬就求“罚”:“父皇,为了让儿臣彻底改过,您就下道圣旨吧!明确儿臣永无竞争太子位的资格,省得耽误了大明江山!”
这话刚说完,朱元璋当场就炸了,猛地站起身,抬腿就要踹过去:“你还敢提这茬!反了你了!”
朱标吓得魂都飞了,抱着脑袋往后躲,屁股还隐隐作痛,赶紧装可怜:“父皇饶命!儿臣只是怕自己没本事,误了大明的基业啊!”
朱元璋看着他那副怂样,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说到底,这是自己的嫡长子,哪真舍得下狠手。
他恶狠狠地瞪着朱标,声音放粗:“再敢提‘不当太子’这话,朕打断你的腿!别扯没用的,朕问你别的事!”
朱标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如捣蒜:“父皇您说!儿臣一定照办,绝不含糊!”
朱元璋斜睨着他,语气软了点,却还嘴硬:“那烟花还有没有?”
没等朱标回答,他又赶紧补充,找了个借口:“不是朕想看,是皇后近日心绪烦闷,想看看新鲜玩意儿解解闷。”
其实他心里早就痒痒了——前日在宫里只远远瞥见一点火光,根本没看清楚烟花到底长啥样,心里憋得慌,早就想再看一次了。
见朱标磨磨蹭蹭,没立刻答应,朱元璋又加了层威胁,语气沉了下来:“你若说没有,今日就再吃三十大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朱标一听到“三十大板”,屁股就条件反射地疼,哪里还敢犹豫,赶紧赔着笑脸:“有!必须有!儿臣早想着父皇和母后了,最好的几筒都给您留着呢!”
他不敢耽误,拖着还没好利索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去了后院,指挥仆从们重新调配硝石、木炭和硫磺。
仆从们忙到后半夜,才做好三筒比之前更大、更粗的烟花。
小初子捧着用红布裹好的烟花,小心翼翼地往皇宫送,生怕磕着碰着。
朱标站在王府门口,揉着发酸的腰,看着小初子的背影,心里吐槽:“这老头子,明明自己想看,还找皇后当借口,真是嘴硬!”
回房躺在床上,朱标想起还有系统没看,赶紧在心里唤出面板。
先点开购物商店,分类里列着锻造、纺织、农种,可里面的东西标价高得吓人:高产土豆苗1000积分、改良曲辕犁800积分、连个普通鱼竿都要500积分,还有些标着“未解锁”的模糊条目,根本看不清是啥。
他查了下余额,算上之前赚的愤怒值和惊奇值,一共3537积分。
“抽奖算了,说不定能中个好东西!”朱标犹豫了片刻,点进抽奖中心——单次抽奖要消耗3000积分。
转盘“呼呼”转得飞快,朱标盯着屏幕,心里默念“中好东西!中好东西!”
最后转盘慢慢停下,停在一个闪着金光的格子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高尔夫球一杆进洞技能包”(技能等级S)!】
朱标当场就崩溃了,拍着床板大喊:“搞什么啊!大明连高尔夫球场都没有,这技能跟废柴有啥区别!还花了我3000积分!”
他越想越气,翻来覆去睡不着:刚被朱元璋“勒索”了烟花,又抽中个没用的技能,这老天爷是故意跟他开玩笑吧!
折腾到后半夜,朱标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清晨,小初子的敲门声把他吵醒:“殿下!殿下!宫里传旨了,有要事禀报!”
朱标揉着惺忪的眼睛开门,小初子脸上带着兴奋,连忙说:“殿下,您送去的烟花,陛下和皇后都特别满意!还传旨说——两日后的紫金山春猎,让您一同前往!”
朱标刚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听到“春猎”两个字,“噗”的一声,茶水全喷了出来,咳嗽着喊:“儿臣才八岁啊!连弓箭都拉不开,哪会打猎!”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春猎就是追野兔、扛箭囊的苦差事,还得跟在朱元璋后面当陪练,这不是折腾人吗?
正愁得抓头发呢,朱标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追野物和追球都是‘追’啊!不如把春猎场当成高尔夫球场,用一杆进洞技能应付!”
这么一想,他瞬间觉得春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甚至有点期待起来——终于能让这“废柴技能”派上用场了!
……
朱标坐在书桌前,手指敲着桌面,满脑子都是春猎的事。
他琢磨着“用高尔夫应付打猎”的主意,突然一拍桌子:“得先做套趁手的装备!”
转头就喊门外的小初子:“小初子!进来!”
小初子一溜烟跑进来,躬身低头:“殿下,您吩咐?”
朱标问道:“府里有没有擅长做木活的匠人?手艺得好,还得快!”
小初子眼睛一亮,连忙回话:“有!张木匠是前朝留下来的老手艺人,做活又快又好,上次给您做的木梳,您不还夸光滑嘛!”
朱标点头:“行!你去掌灯,我要画图纸!”
小初子赶紧端来油灯,又铺好宣纸、磨好墨。
朱标拿起毛笔,凭着后世记忆画起来——球杆要做成鹰嘴样,这样击球稳;球用实木,后院老梨树硬度够,正好取材。
他画得简单直白,连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没一会儿就画完了。
把图纸递给小初子,朱标叮嘱:“让张木匠两日内做出十套,做得好就赏他五百铜钱,要是耽误了,可就没赏了!”
小初子接过图纸,连忙应道:“奴才记住了!这就去找张木匠!”说完就捧着图纸跑了。
次日日上三竿,阳光都照到床榻边了,小初子才敢轻轻敲门。
“殿下?醒醒!有好消息!”
朱标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什么事这么急?”
小初子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殿下!张木匠通宵赶工,球杆和球都做好了!在后院摆着呢,您快去看看!”
朱标一听,瞬间没了困意,趿着鞋就往后院跑。
到了后院一看,他眼睛都亮了——十几根鹰嘴球杆摆得整整齐齐,杆身还雕了简单的云纹,看着就结实;旁边竹筐里装着十几个实木球,打磨得光溜溜的,握在手里正好。
小初子在旁边补充:“张木匠说怕耽误您的事,昨晚一夜没合眼,眼睛都熬红了,现在还在偏院歇着呢!”
朱标心里一动,对着小初子说:“去账房取三百铜钱,给张木匠送去,就说赏他的辛苦钱。”
他解释道:“三百文够一家五口过半月,别让人家白熬夜。”
小初子连忙去账房取钱,朱标拿起一根球杆试手感——长约三尺,重近三斤,比后世的球杆沉些(毕竟没有合成金属,只能用硬木)。
可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暗喜:“这下‘一杆进洞’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春猎再也不怕出丑了!”
正对着球杆傻笑呢,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带着笑意:“傻弟弟,又在琢磨什么稀奇玩意儿?”
朱标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朱听雪站在不远处,穿着粉色襦裙,手里摇着团扇,笑得眉眼弯弯。
她是前南昌王朱文正的嫡女,封号南昌郡主,也是朱标最亲近的堂姐。
没等朱标说话,朱听雪就几步跑过来,伸手就掐他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好些日子没见,有没有想姐姐?”
掐完脸还不算,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动作亲昵得毫无顾忌。
朱标揉着被掐的脸,无奈道:“姐!我都八岁了,别总掐我脸!”
朱听雪却不管,笑着坐在旁边石凳上,说起了自己的事。
她本是朱文正的掌上明珠,八岁就被朱元璋封为南昌郡主,早年还议亲选中了魏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辉祖,本是前途光明。
可后来朱文正因骄纵跋扈被废黜流放,徐达为了避嫌,主动退了婚。
朱听雪没出嫁就成了“罪臣之女”,只能独居在皇家别院,日子过得冷清。
可她从不恨朱标,反而把他当成亲弟弟疼——宫里有人欺负朱标,她会跑去找人算账;知道朱标零花钱不够,还会偷偷送钱送物;朱标被朱元璋骂了,她也会来安慰。
这份情谊,让朱标在陌生的明朝,感受到了后世姐弟间的温暖。
朱听雪聊了会儿天,突然凑近朱标,坏笑着挑眉:“听说你前日被父皇打了屁股,姐姐得检查检查,伤好没好?”
说着,她就伸手往朱标裆部摸过去!
朱标吓得浑身一僵,赶紧往后跳了一大步,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从果盘里拿起一个刚剥好的橘子,递过去:“姐!吃橘子!甜得很,别闹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您今日来,肯定不是专门来掐我脸的吧?一定有事!”
朱听雪接过橘子,咬了一口,眯着眼睛笑:“就是来抓你回别院,陪姐姐睡觉的,不行吗?”
见朱标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她才收起玩笑,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眼神里藏着小算计,却没说真实目的。
朱标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犯嘀咕:“姐这眼神不对啊,肯定没好事!她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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