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几天高强度、高消耗的谈判终于落下帷幕。
几轮激烈交锋下来，饶是他年轻力壮，也不免感到些腰膝酸软，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慵懒。
身旁的涩清佩子情况更甚，她只觉得双腿软得像是煮过了头的面条，连简单地站立都需要扶着墙壁，微微发抖。
但她那双妖媚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疲惫也无法掩盖的坚定与得意。
这几天的拉锯战，她始终死死咬住底线，彻底击碎了张毅那个1000万的痴心妄想。
最终，在涩清佩子暗地里得到岛国高层的授意后，双方选择各退一步，达成了共识。
双方痛快的签订协议。
协议规定：涩清佩子以其所代表的岛国三零重工的名义，向国泰钢铁厂注资一笔高达五百万元的巨款，款项专项用于支持其新型超高强度特种钢材的研发工作。同时，作为出资方代表和项目特别合伙人，涩清佩子将名正言顺地进驻国泰钢铁厂，享有监督项目进展、查阅相关资料的权力，美其名曰确保投资效益。
而张毅，也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做出了看似重大的承诺：作为这五百万元投资的回报，一旦该新型钢材成功实现稳定量产，他将无条件将材料的完整核心配方悉数提供给合作伙伴涩清佩子。
虽然这最终谈妥的五百万，比张毅最初心心念念的一千万少了一半，让他感觉被这岛国小娘们狠狠砍了一刀。
但张毅转念一想，本着不要白不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决定自己“吃点亏”，毕竟自己这连续几天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完全白干。
那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五百万吧！
他拿起那份还带着余温的协议，乐呵呵地看着上面的条款，尤其是对方承诺出资五百万和自己承诺交出配方的那几行字，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最终演化成一个邪恶至极、充满嘲讽的笑容。
“岛国这些大傻子，真以为白纸黑字拿到了配方和数据，就能照着葫芦画出瓢，直接把钢材生产出来吗？”
他在心底无声地狂笑，充满了智商上的碾压感。
协议条款写得清清楚楚，他确实承诺会交出“配方”。
但张毅巧妙地玩了一个文字游戏——他自始至终，没有在协议里提及哪怕一个字关于这种钢材那苛刻到极点的具体生产工艺！那需要【蓝图系统】精确指导的多阶段临界淬火温度曲线、那分秒不能差的深冷处理时长与特定介质、还有那玄之又玄的特定频率时效强化工艺......这些真正的核心壁垒，被他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他满意地展颜一笑，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卖身契”折好收进口袋，仿佛那不是协议，而是一份必胜的王牌。
“既然你们这么想要，给你们便是，我张毅最讲契约精神了......”
他低声自语，笑容愈发狡黠.
“但是......你们拿到之后，能不能把它顺利生产出来，复现出那惊人的性能......嘿嘿，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祝你们研发愉快哦~”
巨大的成就感和戏耍对手的快感驱散了身体的疲惫。
他兴奋地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腰肢，感觉干劲又重新回来了。
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验收“战利品”的时刻。
他拿起桌上那张关乎未来大计的银行卡，决定立刻驱车前往市区的银行网点。
钱不到账，一切皆是虚妄。
他必须亲眼确认那谈妥的五百万软妹币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账户里，这颗心才能彻底放回肚子里，开始下一步的忽悠大计。
这个时代的华国，各大银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安装ATM自动取款机。虽然正值春节假期，银行网点大门紧闭，停止一切柜面业务，但这些ATM自动取款机却24小时不休，提供了查询余额和有限取款的功能，正好满足了张毅的迫切需求。
驾驶着那辆破旧的厂车来到市区，找到一家银行的自助服务区。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机器的嗡嗡声。
张毅走到那台略显笨重、屏幕不大的ATM机前，熟练地将卡片插入卡槽，输入密码，手指带着些许期待和紧张，按下了余额查询的按钮。
屏幕闪烁了几下，跳转出查询结果。
然而，当那串数字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时，张毅愣在了原地，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仿佛石化了一般，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五百万........确实已经到账了!
数字的长度看起来也差不多。
但是......
那个紧跟在数字后面的、小小的货币符号,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那绝对不是一个软妹币符号！
但这个符号张毅同样无比熟悉......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之前谈判中的所有细节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所有的不解和疑惑瞬间豁然开朗！
“怪不得！怪不得价钱这么难谈！砍价砍得那么狠！寸步不让！”
“怪不得那岛国小娘们咬死了五百万就再也不肯松口！”
“怪不得她明明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眼神还他妈的那么坚定！原来底气在这等着呢！”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双手撑在机器两旁，把脸死死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冷的玻璃，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死死盯着那串数字和那个该死的、又无比可爱的符号！
此时ATM机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
国际外汇，到账500万......米金!
原来她口中死死咬住的、寸土不让的“五百万”，单位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软妹币！而是米金！
按照当时（1996年初）汇率都能高达8.1以上计算，这五百万米金，相当于四千多万软妹币！！！
这哪里是砍了一半？这简直是原地起飞！远远超出了他最初那“区区”一千万人民币的期望！这是天降横财，是意外之喜中的超级惊喜！是岛国人民送来的超级大礼包！
几天来的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百万倍的回报！太值了！简直值麻了！
岛国人民......果然慷慨！
这亏......吃得痛快！
这软饭......吃得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