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再高、物质条件再好,终究也只是表面风光。他的薪资与积蓄,都因不断贴补贾家而渐渐被掏空了。
到头来,加上娄晓娥不告而别远赴港城,秦淮茹又一门心思要把他绑成长期饭票,何雨柱索性破罐子破摔——放着好好的年轻小伙不当,偏要去招惹一个拉扯着三个孩子的寡妇。
幸亏聋老太太心思活络,早早为他做了打算,不然自己这辈子恐怕真要成了绝户。虽说聋老太太待他不薄,但说到底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养老的依靠。
这辈子,易中海要是敢动何大清寄回来的钱的歪心思,何雨柱定要让他追悔莫及!
你要是真想走,那房子和咱家的菜谱得留给我,还得给我们留下些生活费。雨水还小,你得多安抚安抚她,总不想她以后记恨你吧?何雨柱开口道。
听儿子说出这番话,何大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话听着,倒像是自己成了这个家可有可无的人。
过了好半晌,他眼中才露出欣慰之色:好,好啊!柱子,你果然是长大了。
说着,何大清从床底摸出一个盒子:这些都是我当爹的该给你的。这里面是咱家全部积蓄——两千块(按即将发行的第二套货币换算,约合后世两千元,此时使用的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兑换比率为10000:1),还有些老物件和房产证。我就拿五十块钱上路,成吗?
何大清早年四处帮厨,曾是娄家的家厨,后来又在大前门下卖包子,脑子向来灵活,能攒下这些家当并不稀奇。
梦里,何大清走得悄无声息,虽留下了房子和存款,却没给老物件——或许是怕当时愣头愣脑的自己守不住这些东西。
这些老物件别看现在不起眼,好好收着,将来说不定能值大钱。就留着给我孙子吧,记住了,千万别让院子里那些人知道,不然......何大清语气凝重地叮嘱。
何雨柱点头应道:我知道,那帮人的德行,我心里有数。
这就好。我还以为你一直缺根弦,看来是我以前看走眼了。我何大清也算英明一世,总不能生出个傻不愣登的憨子来。何大清看着儿子,难掩得意。
梦里没有菜谱,他尚且能把厨艺练得炉火纯青;如今有了这菜谱,他坚信自己的手艺定能更上一层楼。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何雨柱问。
就这两天。你放心,你是我亲儿子,谁是亲生的,谁不是,你老子心里亮堂着呢。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俩。何大清看着儿子,满脸愧疚,明天你跟你师傅请个假,我去街道办把房子过户给你。
何大清心里清楚,自己可以沉浸在白寡妇的温柔乡里,帮她拉帮套、养儿子,但自己的根终究是这对儿女。
嗯。雨水那边你多哄哄,别让她闹得太厉害。何雨柱点头道。
放心吧。何大清应下。那也是他的亲闺女,怎会不疼?他向来不重男轻女。
何雨水今年已经七岁,正是懂事的年纪。平日里何大清待她不薄,如今突然要从她生活里消失,孩子定然难以承受。
说罢,何大清便出门去了,不知是不是去找白寡妇。
何雨水年纪小,睡得早,此刻已经睡熟。这年代的夜晚本就没什么消遣,不睡觉也无事可做。挑灯夜读的人寥寥无几,扫盲班才刚起步,识字的人本就不多。
何雨柱捧着菜谱看入了迷。梦里他始终没能得到这本册子,何大清带到保城后便没了踪迹。如今终于到手,他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菜谱里记录的,从何大清的爷爷,也就是他的太爷爷那辈起,何家几代人摸索出的各种菜肴的调料配比、火候掌控、烹饪手法,甚至还有哪种食材最地道、产自何处。
同样的菜,不同厨子做出来味道迥异,明明用料相近,口感却天差地别,症结就在于调料配比的细微差异。
谁家的菜谱不是吃饭的本事?若非至亲或嫡传弟子,外人根本没机会接触。也正因如此,许多珍贵的菜谱才会就此失传。
何雨柱此刻迫切想提升手艺——只要手艺过硬,还怕没机会施展?
...
不知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何大清推门进来,见何雨柱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菜谱,没好气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死心眼!这菜谱都归你了,犯得着一晚上不睡盯着看吗?
何雨柱站起身:反正我今天本就打算跟丰泽园请假。我年轻力壮扛得住,倒是您,年纪不小了,可得悠着点,别哪天力不从心。
你这臭小子,竟敢编排起你老子来了?到底谁是爹?何大清立刻听出了话外之音。
您自己看看,这像个当爹的样子吗?何雨柱反问,给雨水做早饭吧,我去饭馆请假,回来咱们就办房产过户。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看着儿子潇洒利落的背影,何大清一时语塞。怪他吗?自己哪有资格怪他?可事已至此,他媳妇走了这么多年,如今五十来岁,总想着后半辈子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他只能尽力做到问心无愧,把能给的都留给亲生孩子。
何大清不再多想,转身忙活起早饭。
柱子,今儿这么早去上班?正好碰到你,跟你说个事。贾东旭正要去公厕,见了何雨柱忙叫住他,我要娶媳妇办喜事,到时候想请你和你爸帮忙掌勺做菜,我们打算摆两桌。
何雨柱心知肚明,这会儿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婚事怕是谈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很快就要嫁过来。
梦里,就是他和何大清给这场婚宴掌勺的。那时有何大清在,贾张氏不敢放肆,自然没吃亏。可梦里被贾家和易中海坑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些忽悠人的把戏让他至今难忘。这辈子,他可不想再跟这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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