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每个骑士,也都在书写着属于他自己的‘物语’。”
“而这个叫神山飞羽真的男人,他的‘故事’,似乎比其他人,要更加沉重一些。”
门矢士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破坏者,而像是一个看遍了万千故事,洞悉了所有结局的,终极的“读者”。
“被一个悲伤的故事所选中,被一份禁忌的力量所束缚。”
“是就此沉沦,成为故事的傀儡,被毁灭的洪流所吞噬。”
“还是……”
门矢士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将这个悲伤的故事,改写成自己想要的结局。”
“神山飞羽真……让我看看吧。”
“身为一个‘作者’,你究竟,能为这个注定悲剧的‘故事’,画上一个怎样的句号。”
“可别让我失望啊。”
“毕竟……”
“你的故事,大概,我也能看懂一点。”
就在翔太郎话音刚落,光幕上的视频发生了变化。
那名为斯特里乌斯的米吉多干部,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对未知力量的好奇,缓缓伸出了手。
他看着面前那个眼神决绝,却已是强弩之末的年轻剑士,神山飞羽真。
“正好,就让我试试看这本禁书的威力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智者的傲慢,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算计之内。
随着斯特里乌斯将手中的奇幻驱动书翻开,一股恐怖到极致的紫色能量,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怨念苏醒,瞬间就在书页之上爆发了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光,也不是简单的能量。
那是一种纯粹的、凝练到化为实质的悲伤。
一种足以让时间腐朽,让空间崩塌,让万物凋零的,终极的悲恸!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紫色。
虚空之中,一只巨大无朋的蓝色骨爪,撕裂了现实与故事的界限,从那本书中悍然伸出!
那骨爪之上,缠绕着崩裂的法则锁链,铭刻着古老而绝望的符文,每一根指节,都仿佛是由一个文明的哀嚎凝聚而成!
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因果的逻辑,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高空无限延伸而去。
仿佛要将这片天空,都彻底抓碎!
紧接着,那巨大的骨爪在空中划过一道绝望的轨迹,没有丝毫犹豫,竟是直接朝着翻开书页的斯特里乌斯,狠狠抓了过去!
“什么?!”
斯特里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脸上的从容与傲慢,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这股力量,失控了!
不!
它从未被掌控!
它只是在遵循着自己最原始、最纯粹的毁灭本能!
轰隆——!!!
骨爪的攻击尚未完全落下,那仅仅是逸散出的余波,就如同亿万吨的星辰炸裂,化作了无可抵挡的冲击波,横扫四方!
神山飞羽真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渺小的身躯就被那毁灭的洪流瞬间吞噬。
光芒散去,他身上的剑士圣铠直接被打到解体,变回了人类的姿态,口中喷出一道血箭,重重地摔落在地。
而那本《远古飞龙》奇幻驱动书,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不远处的尘埃里,静静地躺着,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与它毫无关系。
“咳……咳……”
斯特里乌斯的身影在紫色的烟尘中显现,他显得有些狼狈,但更多的,是眼神中无法抑制的狂热与震惊。
“没想到……这股力量,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仅仅是失控的余波,就有如此威能……”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故事了,这是‘故事’的根源,是‘悲剧’的法则本身!”
他看着那本掉落在地上的书,眼神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而另一边,神山飞羽真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他不能让这本书,落入米吉多的手中!
他踉跄着,冲向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书,伸出了颤抖的手。
就在这时,一道狂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另一位米吉多干部,拉结尔。
“Saber!”
拉结尔看着眼前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类,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状态不错嘛,我来和你过两招吧!”
话音未落,他已然完成了变身,化作了狰狞的书之魔人形态,巨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恶风,朝着神山飞羽真狠狠砸去!
砰!
仅仅只是人类形态的神山飞羽真,根本就不是拉结尔的一合之将。
他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被轻易地击飞,再次倒在了地上。
拉结尔一步步逼近,享受着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太弱了!太弱了!”
“这就是守护世界的剑士吗?真是让人发笑!”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神山飞羽真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
但他那只伸向古书的手,却始终没有收回。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终于,在又一次被重击之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的,仿佛承载着万古悲伤的书页。
“就是现在……”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本书,抓在了手中。
“嗯?”
拉结尔停下了攻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怎么?还想用那本失控的书来对付我吗?”
“来啊!让我看看,是你先被那本书吞噬,还是我先把你撕成碎片!”
神山飞羽真没有回答。
他的双眼,已经被一种决绝的疯狂所取代。
他缓缓地,将那本禁忌之书,插入了腰间的圣剑驱动器。
“住手啊!飞羽真!”
远方,传来了同伴们撕心裂肺的呐喊。
但一切,都太迟了。
“远古飞龙!”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系统音效响起。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悲伤与怨念,如同决堤的黑色海洋,以神山飞羽真为中心,轰然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不是变身,更像是一种献祭!
神山飞羽真的身体,被蓝紫色的能量火焰所包裹,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灵魂,都在被那股悲伤的力量疯狂地侵蚀、重塑!
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光芒冲天而起!
一尊全新的,散发着死亡与终结气息的骑士,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他的装甲,是深邃的暗蓝色,仿佛凝聚了无尽深海的冰冷。
他的复眼,是死寂的紫色,看不到一丝光芒,只有纯粹的虚无。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肩上那巨大的,狰狞的蓝色龙头骨!
那龙头骨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鬼火,仿佛一头自太古时代苏醒的灭世凶兽,正用它那冰冷的目光,审视着这个早已腐朽的世界。
假面骑士Saber——远古飞龙形态!
“这……这是……”
拉结尔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从眼前的这个骑士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惧!
那不是力量的强弱,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
仿佛蝼蚁,在仰望一颗即将砸落的星辰!
远古飞龙形态的Saber,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抬起了手中的火炎剑烈火。
嗡——
剑身之上,燃起的不再是炽热的火焰,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蓝紫色的悲伤之炎!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快!
快到了超越视觉,超越感知的地步!
噗嗤!
拉结尔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他的胸口,就爆开了一团刺目的火花!
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的,充满了绝望与悲伤的气息,顺着伤口侵入了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的存在本身,都彻底抹除!
“怎……怎么可能……”
拉结尔踉跄后退,惊骇欲绝地看着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而远古飞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右肩的龙头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咆哮。
那咆哮声中,充满了对一切生命的蔑视与憎恶。
画面,在这一刻,缓缓暗淡了下去。
……
假面骑士drive。
特状课的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泊进之介的嘴巴,微微张着,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喃喃自语,身为一名理性的警察,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那本书……它有自己的意志。”
诗岛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见识过父亲蛮野天十郎的疯狂,也见识过恶路程式的种种诡异能力。
但没有一种,能和屏幕上那本书相提并论。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意志’了,GiriGiri。”
腰间的驱动器里,传来了库里姆·施丹伯特,也就是腰带先生凝重的声音。
“根据我的分析,那本书,更像是一个‘现象’的集合体。”
“一个承载了‘悲剧’这一概念本身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叙事性武器’!”
“它的每一次发动,都不是使用者在驾驭它,而是它在借用使用者的身体,来‘上演’它自己的故事!”
腰带先生的分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上演……自己的故事?”
诗岛雾子皱起了眉头,她无法理解这种唯心的概念。
“没错。”
腰带先生的声音,愈发沉重。
“它的故事,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毁灭’。”
“它会先给予使用者无与伦比的力量,然后,在使用者最为依赖这份力量的时候,将使用者连同他所珍视的一切,一同拖入毁灭的深渊。”
“那个叫斯特里乌斯的敌人,想要利用它,结果被它反噬。”
“而那个叫神山飞羽真的骑士,为了战胜敌人,不得不选择与它‘共舞’。”
“但他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身体,甚至灵魂,都在被那股悲伤的力量所侵蚀。”
“从他变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通往悲剧的道路。”
“真是……何等残酷的力量。”
泊进之介握紧了拳头。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无法控制赛特朗暴走而感到的无力。
但那和神山飞羽真所承受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是一种明知前方是地狱,却不得不踏入其中的,最深沉的绝望。
“哼,真是个不华丽的战斗方式。”
诗岛刚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了一声,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把希望寄托在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上,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选择这种被诅咒的力量。”
“小刚……”
雾子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只是在说事实。”
诗岛刚别过头去。
“那个骑士,已经成为了那本书的‘零件’。”
“一个用来上演悲剧的,可悲的道具罢了。”
“不,或许还有转机。”
腰带先生突然开口道。
“我注意到,那个骑士,他的职业,似乎是‘小说家’。”
“一个用‘故事’来战斗的骑士,得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其中,或许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或许,他能够创造出,连这本禁书都无法预料到的,全新的‘结局’。”
“毕竟,人类的可能性,是永远无法用数据来计算的。”
泊进之-介的眼神,重新亮起了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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