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守正要开口询问,只见鲁智深大怒道:“你这害民贪色的直娘贼!你敢拿倒洒家!我死也和史进兄弟死在一起,倒不烦恼!只是洒家死了,宋公明阿哥肯定不会与你干休!俺现在说给你听:天下没有解不开的冤仇!你只要把史进兄弟还给洒家,玉娇枝也还给洒家,等洒家带过去交给王义;你再连夜也把华州太守交给朝廷!我看你这人贼头鼠眼,专们喜欢妇人,也做不得民之父母!如果能答应这三件事,就是佛眼相看;如果敢说半个不字,不要懊悔不迭!现在你先让俺去看看史家兄弟,再回俺话!”
宋清:大哥你想屁吃呢!前两件事已经很过分了,但是第三件你居然要人家辞职?!
贺太守听了,气得说不出话,只说了个“我还怀疑是个行剌的贼,原来果然是和史进一路的!那家伙——你看那家伙——先关了这家伙,慢慢处置!这秃驴原来果然是和史进一路!”也不拷打,取面大枷来钉好了,押到死囚牢里去;火速申报上级,乞请明降。禅杖、戎刀,都封进府堂里去了。
这个事情惊动了华州一府。小喽啰听到了这个消息,飞报上山去。武松大惊道:“我们两个来华州办事,折了一个,怎样回去见众头领!”正没办法的时候,只见山下小喽啰报道:“有个梁山泊派来的头领,叫做神行太保戴宗,现在在山下。”
武松慌忙下去,迎接戴宗上山,和朱武等三人都相见了,讲了鲁智深不听劝告被抓一事。戴宗听了,大惊道:“我不可久留了!现在就回梁山泊,报给哥哥知道,早点派遣兵将前来救取!”
武松道:“小弟在这里专等,万望兄长早去早回!”
戴宗吃了些素食,作起神行法。再回梁山泊去;三日之间,就到了山寨,见了晁、宋二头领,讲了鲁智深因为去救史进,要剌贺太守,被抓一事。晁盖听了,大惊道:“既然两个兄弟有难,怎么能不救!我现在不可耽搁,亲自去走一趟!”
宋江道:“哥哥山寨之主,不可轻动,让兄弟代哥哥去。”
当天就点起人马,分成三队出发:前军派了五员先锋,花荣、林冲、杨志、秦明、呼延灼,带领一千甲马,二千步兵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中军领兵主将宋公明,军师吴用、朱仝、徐宁、解珍、解宝,一共是六个头领,带着骑兵步兵二千;后军主掌粮草,李应、杨雄、石秀、李俊、张顺,共是五个头领押后,带领骑兵步兵二千:——共计七千人马,离开了梁山泊,直奔华州去。在路上快马加鞭,过了几天,就到了半路,先派戴宗去报少华山上。朱武等三人,赶紧安排下猪羊牛马,酝造下好酒等候。这时宋江的头像开始闪烁,宋清就赶回少华山。
再说宋江三队兵马都到少华山下。武松带着朱武、陈达、杨春三人,下山拜请宋江、吴用和众头领都到山寨里坐下。宋江仔细问了城中之事。朱武道:“两个头领已经被贺太守关在牢里,只等朝廷发落。”
宋江与吴用说道:“怎样安排计策去救他们才好?”
朱武道:“华州城墙广阔,濠沟深远,不容易打下来;除非能里应外合,才能拿下。”
吴学究道:“明天先去城边看那城池怎么样,又再商量。”宋江喝酒到晚上,巴不得天明,要去看城。
吴用劝谏道:“城中关着两只大虫在牢里,怎么会不做准备?白天不能去看。今夜月色必然明朗,下午六点前后下山,晚上八九点时分可以到那里窥望。”当天熬到下午,宋江、吴用、花荣、秦明、朱仝,共是五骑下山,一路前行。七八点时分,已经到了华州城外;在山坡高处,在马上看华州城里时,——正是二月中旬天气,月华如昼,天上没有一片云彩。——看见华州城周围有几座城门,城高地壮,堑壕深阔。看了半天,远远地也就看见那西岳华山。
宋江等看见城池厚壮,形势坚牢,无计可施。吴用道:“先回寨里去,再作商议。”
五骑连夜回到少华山上。宋江眉头不展,面带忧容。吴学究道:“先派十多个机灵的小喽啰下山去,探听周围的消息。”
两天后,有一个人上山来报道:“现在朝廷派了个殿司太尉,拿着御赐的‘金铃吊挂’来西岳降香,从黄河进渭河而来。”
吴用听了,就道:“哥哥不要担心,妙计就在这里了!”就叫李俊、张顺:“你们两个给我如此如此。”
李俊道:“只是我们都不熟悉那边,有一个带路的最好。”
白花蛇杨春就道:“小弟一起去帮忙,如何?”
宋江大喜。就让三个下山去了。第二天,李应、朱仝、呼延灼、花荣、秦明、徐宁,共七个人,悄悄的只带五百多人下山。到了渭河渡口,——李俊、张顺、杨春已夺下十多只大船在那里。
宋清:干得漂亮。
吴用就叫花荣、秦明、徐宁、呼延灼,四个埋伏在岸上;宋江、吴用、朱仝、李应,躲在船里;李俊、张顺、杨春分船都去滩头藏好了。众人等候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听见远远地锣鸣鼓响,三只官船下来,船上插着一面黄旗,上面写着“钦奉圣旨西岳降香太尉宿”。朱仝、李应各执长枪,站在宋江背后。吴用站在船头。
太尉的船到了,就被当场截住。船里走出来二十多个“紫衫银带”的虞候,喝道:“你们什么船只,竟然敢拦截大臣!”宋江拿着个骨朵,躬身行礼。吴学究站在船头上,说道:“梁山泊义士宋江,谨参恭候。”
船上客帐司出来答道:“这是朝廷太尉,奉圣旨去西岳降香。你们是梁山泊的乱寇,为什么来拦截?”
宋江躬身不起,船头上吴用道:“俺们义士,只是要求见太尉尊颜,有事向他报告。”
客帐司道:“你们是什么身份,敢随便就要见太尉。”
两边虞候喝道:“低声!”
宋江继续躬身不起,船头上吴用道:“暂请太尉到岸上,我们有事商量。”
客帐司道:“别胡说!太尉是朝廷命官,怎么跟你商量!”
宋江站起身来道:“太尉不肯见面,只怕孩儿们吓到太尉。”
朱仝把枪上小号旗一摇动,岸上的花荣、秦明、徐宁、呼延灼带出军马,一起搭上弓箭,都到河口,摆列在岸上。那船上的梢公都吓得钻进船舱里去了。
客帐司也慌了,只得进去禀告。宿太尉只得出来,到船头坐好。宋江又躬拜行礼,道:“宋江等不敢造次。”
宿太尉道:“义士为什么这样邀截船只?”
宋江道:“我们怎么敢邀截太尉?只想求太尉上岸,有事报告。”
宿太尉道:“我现在特奉圣旨,要去西岳降香,和义士有什么可商议的?朝廷大臣怎么可以轻易登岸!”
船头上吴用道:“太尉要是不愿意,只怕下面的兄弟也不答应。”
李应把号带枪一招,李俊、张顺、杨春,一起撑出船来。宿太尉看见了,大惊失色。李俊、张顺挈出明晃晃的尖刀在手,一下子就跳过船去;手起,先把两个虞候丢下水里去。
宋江忙喝道:“不要乱来,惊了贵人!”
李俊、张顺“扑通”一声跳下水去,又把这两个虞候送上船去;自己两个也“腾”地又跳上船去,吓得宿太尉魂不附体。
宋江、吴用一起喝道:“孩儿们先退去!不要吓着贵人!我慢慢地请太尉登岸。”
宿太尉道:“义士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无妨。”
宋江、吴用道:“这里不是话说的地方,谨请太尉到山寨告禀,并无损害之心;如果有这个念头,西岳神灵诛灭!”
到这个时候,不容太尉不上岸,宿太尉只得离开船上了岸,众人在树林里牵出一匹马来,扶太尉上马,不得已随众人同行。
宋江、吴用先叫花荣、秦明陪太尉上山,宋江、吴用也上了马,吩咐把船上所有人等,还有御香、祭物、金铃吊挂,全都收拾下去,只留下李俊、张顺,带领一百多人看船。
一行众头领都到山上,宋江、吴用下马进寨,把宿太尉扶到聚义厅上当中坐好,两边众头领拔刀侍立。宋江独自下了四拜,跪在面前,告禀道:“宋江原来是郓城小吏,因为被贪官所逼,不得已哨聚山林,暂时借梁山泊避难,专等朝廷招安,为国家出力。现在有两个兄弟,没有犯错,被贺太守找事陷害,关在牢里。想借太尉的御香、仪从、金铃吊挂去骗华州城,事成之后立马归还,在太尉身上也没有任何侵犯。乞请太尉同意。”
宿太尉道:“要是你拿了御香等东西去干这事,以后事情败露,肯定会连累下官!”
宋江道:“太尉回京,都推在宋江身上就行了。”
宿太尉看了那一班头领的模样,怎能推托开,只得答应了。宋江给太尉敬酒,安排宴席拜谢;顺便把太尉带来的人穿的衣服,都借来穿了;在小喽啰里面,挑一个长得俊俏的,剃了胡子,穿了太尉的衣服,扮成宿元景;宋江、吴用,扮成客帐司;解珍、解宝、杨雄、石秀,扮成虞候;小喽啰都是紫衫银带。众人拿着旌节、旗幡、仪杖、法物,抬着御香、祭礼、金铃吊挂;花荣、徐宁、朱仝、李应,扮成四个衙兵。朱武、陈达、杨春,拉住太尉和跟随的一应人等,安排宴席款待;再叫秦明、呼延灼,带一队人马,林冲、杨志,带一队人马,分成两路攻城;让武松先去西岳门下等候,只听号令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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