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方向,旗牌官拿着销金的“令”字旗,策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叫你两们个都要用心。如有失误,定行责罚;如果赢了,多多有赏。”二人得令,纵马出阵,都到了教场中心。两马相交,二样兵器并举。索超忿怒,轮手中大斧,拍马来战杨志;杨志逞威,捻手中神枪来迎索超。
就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二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真是: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支马蹄撩乱。
两个斗到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败,月台上梁中书都看呆了。两边的众军官也看了,喝采不迭。阵前上军士们交头接耳,道:“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兵,也曾出了几次征,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一对好汉厮杀!”
宋清:杨志应该略逊于林冲,和索超不相上下,周瑾因为战力太低,无法计算。
李成、闻达,也在将台上忍不住叫道:“好精彩!”闻达心里怕他们两个里面伤了一个,慌忙叫来旗牌官,让快点把他们两个分开。将台上忽然一声锣响,杨志和索超斗到紧要处,各自要争功,哪里肯回马。旗牌官飞奔过来叫道:“两个好汉歇了,相公有令!”
杨志、索超两个人方才收了手中兵器,勒住坐下马,各自跑回本阵去,立马在旗下看着梁中书,只等将令。李成、闻达,下了将台来,直到月台下,禀梁中书道:“相公,从刚才的表现看,这两个武艺一样高强,皆可重用。”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叫杨志、索超上前。
旗牌官传令,叫两人到厅前。都下了马,小校接了二人的兵器,两人都上了厅去,躬身听令。
梁中书叫人取两锭白银、两套衣服来赏赐二人;又叫军政司将两人都升做管军提辖使;张贴了文案,两人的任期从今天起算。索超、杨志,都拜谢了梁中书,拿着赏赐下厅去,放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服。又上厅来,拜谢了众军官。梁中书叫索超、杨志,两个也互相见了礼,一起入班做了提辖。众军卒打着得胜鼓,摇着那金鼓旗先散了。梁中书和大小军官都在演武厅上聚会吃饭。
眼看红日西沉,大家吃完了饭,梁中书上了马,众官员都送他回府。梁中书马头前走着这两个新晋的提辖,都骑着马,头上都带着红花,从东郭门进来。两边街道的行人,扶老携幼,看了都很高兴。梁中书在马上问道:“你们这些百姓,为何高兴?”
众老人都跪下,禀道:“老汉等生在北京,长在大名,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两个好汉将军比试!今天在教场中看了这般身手,如何不高兴!”
宋清:又是两个新晋网红。
梁中书在马上听了大喜。回到了府中,众官各自散了。索超自己有一帮弟兄请去喝酒庆祝。杨志是新来的,没有兄弟朋友,只能自己去梁府睡觉休息,继续早晚殷勤,听候使唤。
从此宋清就没有好戏看了。自从东郭演武之后,梁中书十分喜欢杨志,早晚和他寸步不离,杨志每月又有一份俸禄,渐渐地,自然有人来结识他。那索超见杨志手段高强,心中也是服气。
不觉光阴迅速,又是春尽夏来。那天恰好又是端午,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庆贺端阳。酒至数杯,食供两套,只见蔡夫人道:“相公自从一介布衣,到今天成为一城统帅,掌握国家重权,不知这功名富贵从何而来?”
梁中书道:“世杰自幼读书,熟知经史;人非草木,岂不知这些都是泰山的恩情?提携之恩,感激不尽!”
蔡夫人道:“相公既然知道这是我父亲的恩德,怎么忘了他生日?”
梁中书道:“下官怎么会不记得泰山是六月十五日生日。已经安排人拿了十万贯,到处收买金珠宝贝,准备送上京师庆寿。一月之前,这帮人都领了任务去了,现在已经齐备了九分。就这几天的功夫,就可以打点完毕,安排人起程。——只是有一件事拿不准:上年收买了那么多玉器和金珠宝贝,安排人送去,没想到不到半路,就全被贼人劫了,枉费了这一堆财物,到现在四处抓捕贼人也没有消息,今年叫谁去为好?”
宋清:吃软饭,总要有点代价滴。
蔡夫人道:“帐前现在有这么多的军校,你选个知根知底的心腹去就行了。”
梁中书道:“现在还有四五十天,我继续催一下他们,等礼物完备,那时在选人去也不迟。夫人不必挂心。世杰自有安排。”
当天的家宴,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十点,蔡夫人也训话到十点,宋清不禁感慨,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刚感慨完,任务系统就提示他前往山东济州郓城县,其中一个叫“雷横”的灰色头像不断闪烁,整得宋清一头雾水,也不知系统在搞啥。
到了郓城县,才知道本地有一个新上任的知县,姓时,名文彬。当天升厅上座,左右两边排着各个公吏。知县随即召集尉司的“捕盗官员”和两个“巡捕都头”。本县的尉司下属有两个都头:一个叫做“步兵都头”,一个叫做“骑兵都头”。这骑兵都头管着二十个骑马的弓手,二十个士兵;那步兵都头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目,二十个兵。
这骑兵都头姓朱,名仝(同);身高八尺四五,有一副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像关云长一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他原是本地的富户,因为他仗义疏财,所以结识了江湖上许多好汉,学得了一身好武艺。
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高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脸扇圈一样的胡须;因为他膂力过人,能跳过二三丈宽的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他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过屠宰场,也开过赌场;虽然总体来说比较仗义,但是有些心胸狭窄,也学得一身好武艺。
那朱仝、雷横,两个专门负责擒拿盗贼。当天,知县叫两个上厅来,行了礼,准备领取任务。知县道:“自从我到任以来,听说本府济州管下所属的水乡梁山泊里有一伙贼盗,聚众打劫,抗拒官军。也听说各乡村里面盗贼倡狂,小人甚多。今天给你们两个安排任务,休辞辛苦,给我带领所辖士兵等等,一个出西门,一个出东门,分头巡捕。如果有贼人,立刻围剿、押解,不可扰动乡民。我也知道东溪村的山上,有棵大红叶树,别处都没有,你们几个采几片来县里拿给我看,才证明你们曾经巡逻到过那里。如果没有红叶,就是你们谎报,定行责罚不恕。”两人都领了台旨,各自回归,点了所辖士兵,分头自去巡察。
宋清:搞了半天,梁山泊终于出现在别人的话里了!
朱仝带着属下出了西门,自己去巡捕。雷横当晚也带着二十个士兵出了东门绕村巡察,遍地里走了一圈,回来走到东溪村的山上,众人采了那红叶,就下村去。走了不到二三里地,就到了灵官庙前,众人发现殿门没有关。
雷横道:“这殿里又没有庙祝,为什么殿门不关?莫非是有歹人在里面吗?我们进去看一看。”
众人拿着火把,一起照着进去。只见供桌上赤条条地睡着一个大汉。天气又热,那汉子拿些破衣服团成一块做成枕头,枕在脖子下,打着鼾、流着口水在供桌上沉睡。
雷横看了道:“好怪!好怪!知县相公真的是神明附体!原来这东溪村真的有贼!”大喝一声。那汉正要坐起来,被二十个士兵一拥而上,把那汉子拿一条绳子绑了,押出了庙门。
宋清:人家睡觉碍你什么事了?见面就扣帽子,说人家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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