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重生签到:我回到了爸妈确诊那天 > 第97章 账本里的刀,藏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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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车库顶棚的玻璃瓦斜斜切进来,在林川的护目镜上投下一道金边。

焊枪的蓝光“滋滋”舔着不锈钢支架接口,他刚焊完第三道缝,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震得大腿发麻。

“沈知远?”他扯下护目镜,手套还沾着焊渣,声音里带着刚干完活的粗哑。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有点重:“川子,总部来了税务稽查组。”沈知远平时冷静得像台精密仪器的声线里,此刻裹着冰碴子,“说是接群众举报,查虚开发票和转移利润。我刚看了带队的证件——组长叫周正,去年还是天穹资本旗下盈科律所的合伙人。”

焊枪“当啷”掉在铁砧上,溅起几点火星。

林川的后颈瞬间绷直,像被人抽了根弦。

他望着几米外正在给冷链车换轴承的父亲,老人佝偻着背,扳手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

“爸。”他走过去,喊了声。

林建国没抬头,手底下的活没停:“怎么了?这支架再焊两根,新一批菜农的冷链车就能送过去了。”

“税务局的人去公司了。”林川摸出兜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可能要查账。”

扳手突然顿住。

林建国直起腰,用袖口蹭了蹭额角的汗,露出眼角细密的皱纹。

他伸手把焊枪插回架子,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脆响在车库里回荡。

老人从工装裤口袋里摸出块蓝布,慢慢擦着指节上的机油:“他们要查账?”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我那本记了三十年的修车账本,也够他们翻几天。”

林川喉结动了动。

父亲的修车铺早关了,但那本磨得发毛的牛皮账本,他记得清楚——每笔零件钱、工时费,甚至帮邻居修自行车没要钱的,都用铅笔标着“欠老张头人情”。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沈知远发来的照片:稽查组的人已经搬着文件箱进了财务室,周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下摆绷得笔直,正对着手机笑。

林川转身走向车库角落的旧办公桌,那里摆着台连了系统的笔记本。

系统界面的光突然亮得刺眼,【反制锚点】的金色标识在屏幕中央跳动。

他点开加密节点,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涌出来,其中三份对账单像三根刺扎进眼睛——“川晚生鲜向恒信咨询支付咨询费500万”“向昌源贸易支付800万”“向广达科技支付500万”,每笔转账的电子回单都盖着公司财务章,最下面那行IP地址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192.168.1.123——公司内网的财务专用电脑。

“内鬼。”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近三个月的财务操作日志。

最后登录192.168.1.123的账号是“王雪”——三个月前刚来的临时会计,负责整理合作社的收单。

“沈哥,查王雪的银行流水。”他按下通话键,“重点看最近三天。”

二十分钟后,沈知远的回复发进工作群:王雪的建行卡,三天前收到“恒信咨询”转账20万,附言“项目启动金”。

车库里的电扇“吱呀”转着,林川望着父亲弯腰调试冷链车温控器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母亲病危时,护工说的那句“老太太总念叨,小川小时候发烧,她守了三天三夜,账本都没顾上记”。

他摸出手机,给老魏发了条消息:“下午三点,左岸咖啡馆,帮我约王雪。”

老魏回了个叼烟的表情:“扮猎头?我熟。”

下午三点的咖啡馆飘着焦苦的美式香。

王雪穿着洗得发白的米色毛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绞着餐巾纸,指节泛白。

老魏穿着件皱巴巴的Polo衫,推过去一杯加奶的拿铁:“王会计是吧?猎头老张,听说你在川晚干得不错?”

王雪的睫毛颤了颤:“我就是个临时的……”

“可恒信咨询开二十万挖你,这价码可不低。”老魏端起自己的黑咖啡,吹了吹,“他们要你做什么?帮着倒腾账本?”

玻璃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遮住,王雪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我妈得尿毒症,每周三次透析……他们说只要配合三个月,医疗费全包……”她抓起桌上的冰美式猛灌,冰块撞着杯壁响,“我知道不对,可我实在……”

老魏摸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屏幕悄悄亮起录音模式:“配合什么?”

“改对账单日期,把合作社的收单做成咨询费……”王雪的眼泪砸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小团,“他们说不会出事,说川晚本来就不干净……”

“叮铃——”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

林川穿着件藏青夹克,手里提着个文件袋,站在逆光里。

王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林总!我……”

“坐。”林川走过去,把文件袋推到她面前,“这是正式劳动合同,从今天起,你调岗数据稽核部,工资翻倍。”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你母亲的医疗费,公司承担。”

王雪的手抖得厉害,文件袋的封口都撕不开。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为什么?我……我做了错事……”

“因为你说了实话。”林川指了指她手机里的透析缴费提醒,“我妈以前也总说,人难的时候,容易走歪路。但走回来,就不算晚。”

王雪突然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

老魏咳了声,把手机录音键悄悄按了停止。

深夜的车库里,林建国蹲在铁盒前,用改锥撬开生锈的锁。

铁盒里躺着一叠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的字迹褪成了浅灰色:“1995年家用账”“1998年小川学费”“2003年秀芬住院费”。

“你小时候,我怕自己记性差。”林建国翻开一本,手指抚过歪歪扭扭的字迹,“你妈给你炖汤,放几片姜我都记着——她说姜多了辣,少了腥。”他抬头,眼睛里泛着水光,“账,不能乱。人可以穷,但不能被人说脏。”

林川捧着那本1995年的账本,纸页间飘出旧时光的味道,混着机油和肥皂香。

他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9月5日,小川生日,买奶油蛋糕15元,秀芬说太贵,我偷偷从修车钱里扣的。”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这次不是机械的电子音,倒像春风拂过铃铛:【亲情值 10(父亲主动分享记忆)】。

他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明白,那些被系统小心保存的电子数据,那些被反复核对的银行流水,都不如眼前这些带着体温的字迹珍贵——真正的账本,从来不在电脑里,而在人心。

稽查风波第三天清晨,林川站在客厅窗前喝豆浆。

楼下的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经过,突然停住脚步。

他顺着阿姨的目光望过去,单元楼的电梯口贴着张纸,墨迹未干的手写体在晨光里泛着暖黄:“川晚的菜新鲜又便宜,我们信小林老板!”

风掀起纸角,露出下面若隐若现的另一张——看来不止一张。

林川端着豆浆的手顿了顿,嘴角慢慢扬起来。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有人在说:好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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