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那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仍在四合院上空盘旋,余音未绝。
江建军那句冰冷决绝的话语,则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深深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整个院子,死寂无声。
风似乎都停了,只剩下人们粗重或压抑的呼吸声,在冰冷的空气中交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江建军身上。
那道身影明明不算魁梧,此刻却投下了一片山岳般沉重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江建军吗?
这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辱的书生吗?
这狠辣的手段,这强硬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充满了刻意拔高的“威严”与“正义”的声音,终于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江建军!你闹够了没有!”
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一张老脸黑得如同锅底,眼神里酝酿着风暴。
他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他是来维护自己权威的。
江建军今晚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垮刘海中是其次,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都把他这个院里的一大爷当成了空气!
他易中海是谁?
是这个院里说一不二的管事人!是所有人都必须敬着、捧着的“老资格”!
可现在,一场如此大的风波,他竟然被彻底晾在了一边,像个无关紧要的看客,连一句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无视。
这是挑衅!是对他二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绝对权威,最赤裸裸的践踏!
“刘海中是犯了错,但自有厂里和街道办处理!”
易中海一开口,就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居高临下地对江建军进行审判。
“你在这里私设公堂,得理不饶人,把我们四合院的脸都丢尽了!”
一顶大帽子,就这么硬生生扣了下来。
他往前逼近一步,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清。
“咱们院是一个整体,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你这样闹下去,是想把这个家给拆了吗?!”
江建军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着他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演,心中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易中海伪善的气球。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江建军毫不客气地当众回怼,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字字诛心。
“刘海中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您怎么不出来说要‘团结’?”
“他儿子顶替我大学名额,毁我前程的时候,您怎么不出来说‘公道’?”
“现在,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讨一个最基本的公道,您倒跳出来指责我‘得理不饶人’了?”
他向前一步,身形笔直,目光如炬,那股迫人的气势竟让易中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江建军的眼神,像两道锋利的手术刀,要将他虚伪的画皮层层剥开。
“您的‘团结’,就是让我这个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去跟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握手言和吗?”
“您的‘公道’,就是牺牲我们家的清白,牺牲我父亲的性命,去成全您那张一文不值的、所谓‘大院团结’的面子吗?!”
“你!”
易中海被江建军这番话噎得脸色由黑转红,又由红转紫,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用了几十年的道德说教,在这个油盐不进的江建军面前,竟然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一戳就破!
道理,是彻底讲不过了。
那就只能用拳头了!
易中海眼底的伪善和威严瞬间褪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恼羞成怒。
他不再跟江建军废话,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猛地转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壮硕身影。
他朝着身后的傻柱,递过去一个阴冷的、充满了暗示的眼色。
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傻柱,哪能不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
这是命令!
“嘿!你小子反了天了!”
傻柱立刻心领神会,脖子一梗,晃着膀子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上前一步,站到一大爷身前,用那根粗壮的、沾着油污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江建军的鼻子上。
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唾沫星子横飞。
“敢跟一大爷这么说话?我看你小子是前两天挨的打还不够,好了伤疤忘了疼,皮痒了想挨揍是不是?!”
傻柱的嗓门极大,吼声在院子里回荡。
在他看来,江建军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撂倒在地,让他哭爹喊娘。
院里众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傻柱的拳头有多硬,他们是见识过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建军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凄惨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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