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根粗壮、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污垢的手指,几乎要戳进江建军的眼球里。
指尖上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液混合的酸臭气味。
江建军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视线,越过了那根挑衅的手指,落在了傻柱那张因愤怒而涨红、扭曲的脸上。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畏惧,甚至没有情绪。
那是一种纯粹的审视,如同屠夫在打量一头即将被开膛破肚的牲口,冷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傻柱。”
江建军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我最后说一次,把你的脏手,拿开。”
这平淡的语气,比任何声色俱厉的威胁都更具压迫感。
傻柱先是一愣,随即那股被无视的屈辱感,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彻底吞噬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呦呵?!”
他怪叫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敢跟我横?老子今天不把你满嘴的牙都打下来,我他妈就不叫傻柱!”
话音未落,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猛然收回,攥成了一只砂锅大的拳头!
呼!
拳头裹挟着一股腥臭的恶风,肌肉虬结的手臂绷成了一块坚硬的铁坨,没有丝毫的留情,对准江建军的面门,径直砸了过来!
这一拳,是傻柱横行四合院多年的依仗!
是“四合院战神”这个名头的具象化!
院里胆小的女人,已经发出了压抑的惊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接下来那血腥的一幕。
在她们的认知里,江建军那文弱的身板,单薄得像一张纸。
这一拳下去,不是头破血流,就是当场毙命!
然而,就在那拳风已经吹乱江建军额前发丝的刹那。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悲剧即将发生的刹那。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江建军,不闪不避。
他甚至连脚下的站位,都没有移动过分毫。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磐石。
就在傻柱的拳锋即将触及他鼻尖的瞬间。
他动了。
没有花哨的技巧,没有迅猛的速度,他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单,朴素。
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臂。
手臂的动作,在众人眼中慢得清晰可见,可偏偏就是这看似缓慢的一抬,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傻柱拳头的轨迹,后发而先至!
一记干脆到了极点的直拳,迎着傻柱的拳锋,正面轰了出去!
“砰!!!”
一声沉闷到让所有人耳膜都为之一颤的筋骨对撞声,在院中轰然炸响!
那声音,不像是血肉之躯的碰撞,更像两块高速运动的铁砧,狠狠地砸在了一起!
紧接着,一个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咔嚓——!”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傻柱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狰狞,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致的痛苦与无法置信的惊恐所取代!
一股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如同山洪暴发、江河决堤般的恐怖巨力,从对方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头上传来!
那股力量,摧枯拉朽!
他引以为傲的拳劲,在那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窗户纸,一触即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指骨、掌骨,在那一瞬间被碾成了粉末!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在粉碎了他的拳头之后,没有丝毫的停滞,顺着他的小臂、大臂,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狠狠地轰击在了他的下颚之上!
所谓的“四合院战神”,连一丁点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他那两百多斤的壮硕身躯,被这股巨力狠狠地贯穿,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向后抛飞出去!
他的双眼,在那一瞬间,眼白上翻,彻底失去了神采。
“咚!!!”
一声巨响!
傻柱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抛物线,重重地砸在三米开外的青石板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当场昏死过去。
只有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和那只以一种诡异角度扭曲、变形的右手,无声地诉说着,他刚才究竟经历了何等恐怖的打击。
一拳!
仅仅,一拳!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是那种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的,绝对的死寂。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成了这方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在原地,用一种看鬼、看神、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男人。
那只拳头,骨节分明,甚至看不出丝毫的红肿。
这……这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被他们随意嘲讽欺辱的江建军吗?
江建军没有理会众人那混合着震惊、恐惧、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战神”。
他缓步上前。
皮鞋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他走到傻柱身边,抬起脚,一脚踩在了那个壮汉的胸口上。
这个动作,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蔑视与征服。
他的目光,缓缓地,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扫过院里每一个人僵硬的脸庞。
最后,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人群最前方,那个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亡魂皆冒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江建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不带丝毫温度的弧度。
他缓缓地,却又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从今天起,这个院里,我说了算!”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谁赞成?”
“谁反对?”
这一拳,打碎的,是傻柱的拳头和下巴。
打傻的,不仅仅是傻柱一个人。
更被这一拳彻底打得粉碎的,是易中海在这个院子里,用伪善和权谋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那套看似牢不可破的,绝对的权力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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