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百毒的血清……
谢宇翰盯着光屏上那张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不是盐，不是去楼下小卖部花五块钱就能搞定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香烟已经抽完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在出租屋内扫了一圈。
泡面桶，脏衣物，还有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一个叫《天魔策》的魔功，还有一个身中奇毒的绝色女子扯上关系。
“系统，这种血清，蓝星上有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根据蓝星现有科技水平，广谱类抗毒血清存在，但无法保证对“天玄界”的“牵机魔涎”之毒百分百有效。】
【建议行长进行交易尝试，成功率预估为73.4%。】
百分之七十多的成功率。
值得赌一把。
谢宇翰的眼神定了下来。他不是圣人，不会无缘无故去救一个可能是女魔头的人。
但那抵押物，《天魔策》残卷，仅仅是听名字，就让他心脏无法抑制地加速跳动。
在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有些问题，钱解决不了。
比如那个黄毛。比如把他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人事经理张伟。
他需要力量。
一种能让那些人连仰望他背影的资格都没有的力量。
“广谱抗毒血清……”他打开那台旧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处方药”、“管制药品”、“需三甲医院及疾控中心开具证明”……
一条条规定像一堵堵高墙，把他堵得死死的。这东西，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从正规渠道买到。
怎么办？
谢宇翰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正规渠道不行，那就走非正规渠道。
一个名字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德宝斋的王老板。
那老头能在十分钟内凑出十万现金，人脉绝对不简单。
他抓起外套和那块还没捂热的黑石头，再次冲出了门。
德宝斋。
王老板正戴着老花镜，用一盏强光手电照着一块古玉，听到门响，头也没抬。
“小伙子，又来照顾我生意了？”
“王老板，想跟您打听个事。”谢宇翰开门见山，直接坐到了柜台前的椅子上。
王老板放下手电，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悠悠地看向他：“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想买点东西，市面上不好买。”谢宇翰压低了声音。
“哦？”王老板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有多不好买？”
“能解百毒的血清。”
王老板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警惕。
“小伙子，我这里是古玩店，不是药店，更不是黑市。你找错地方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谢宇翰没有慌张，他静静地看着王老板，指了指柜台里之前卖的那块黑色的灵能矿石。
让王老板的眼皮跳了一下。
“王老板，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个商人，只想做交易。”谢宇翰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块石头，我还有。”
王老板的视线死死地黏在那块黑石头上，喉结上下滚动。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店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递给谢宇翰一支，自己也点上。
“你小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王老板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这种东西，沾上了就甩不掉了。”
“我有的选吗？”谢宇翰反问。
王老板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劝。
“东西，我没门路。但我认识一个人，他有。”王老板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不过那家伙，心黑手也黑，价钱绝对不会便宜。”
“我只要东西。”
“行。”王老板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
“老王，什么事？”
“彪子，有笔生意。我这儿有个小兄弟，想要一支广谱的血清，最强效的那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嗤笑：“老王，你他妈疯了？介绍这种人给我？他付得起价吗？”
“钱不是问题。”王老板瞥了谢宇翰一眼，“你开个价。”
“二十万，一分不能少。现金交易，城西的废弃车场，半小时后，过时不候。”
说完，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王老板放下电话，看着谢宇翰：“听见了？二十万。”
谢宇翰的心沉了下去。
他刚到手的十万，转眼就要花出去，还差一半。
“我钱不够。”他没有隐瞒。
王老板皱了皱眉：“差多少？”
“十万。”
王老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以为谢宇翰既然敢开口，至少是准备充足的。
“那你……”
“王老板，你这里，还收不收东西？”谢宇翰打断了他，目光在店里的博古架上扫过。
他的脑海里，那部《天魔策》的残卷内容，虽然还无法修炼，但其中关于辨识天地灵气的法门，却像烙印一样清晰。
他需要一个蕴含能量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换到钱。
“收，当然收。”王老板有些意兴阑珊，“可你有什么东西能值十万？”
谢宇翰站起身，慢慢地在店里走着。
一件件古玩从他眼前掠过
在银行系统的视角里，这些东西都只是普通的“古代造物”，价值浮动在几千到几十万不等。
忽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角落的木架前。
架子的最下层，和一堆杂物放在一起的，是一块巴掌大小、雕刻着残缺云纹的青色玉佩。
这玉佩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但在他眼中，这块玉佩的内部，却萦绕着一丝比那块黑石头还要精纯，但微弱了数十倍的能量。
【检测到低阶法器残片。】
【物品说明：曾是修真位面某宗门弟子的身份玉牌，在空间乱流中损毁，仅存一丝微弱灵力，对蓝星普通人有静心安神之效。】
【价值换算（蓝星币）：15万元。】
谢宇翰拿起那块玉佩，回到柜台前。
“老板，这个怎么卖？”
王老板看了一眼，随口道：“哦，那个啊，收货的时候搭着送的，看着像块假古玉，你要喜欢，五百块拿走。”
谢宇翰拿出手机，直接扫码付了五百块。
王老板愣了一下，看着他这番操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谢宇翰把刚买到手的玉佩，重新推到了王老板面前。
“王老板，现在，我想把这件东西卖给你。”
王老板彻底懵了。
他狐疑地拿起那块玉佩，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小伙子，你别是耍我老头子玩吧？”
“您再仔细看看。”谢宇翰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王老板将信将疑，再次拿起放大镜和手电筒。
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细。
当强光手电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照射在玉佩的缺口处时，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温润光华一闪而逝。
王老板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他一把摘掉老花镜，凑得极近，死死盯着那个缺口，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这是……灵光内蕴？”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震撼和不敢置信。
他玩了一辈子古玩，只在传说中听过这种品相。
据说只有常年被得道高人佩戴的玉器，才会沾染上一丝“仙气”，显现出这种异象。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古董的范畴了，这是法器！
王老板抬起头，看怪物一样看着谢宇翰。
“开个价吧，王老板。”谢宇翰敲了敲桌面。
王老板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十二万！我收了！”
他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远不止于此，但做生意，总要讨价还价。
“十五万，转账。”谢宇翰直接报出了银行的估价。
“你……”王老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谢宇翰说不出话。
这小子，对价值的判断精准到可怕。
“成交！”他咬着牙说道。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到账15万元。】
卡里的余额，变成了二十四万九千五百块。
谢宇翰站起身，对着王老板点了点头：“多谢。”
“等等！”王老板叫住他，“城西废车场那边，龙蛇混杂，你一个人去……”
“我心里有数。”
谢宇翰说完，转身走入夜色，留下王老板一个人在店里，对着那块玉佩，神情复杂。
城西废弃车场。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难闻气味。
一盏昏黄的路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将堆积如山的报废汽车拉出狰狞的影子。
谢宇翰按照约定，独自一人走进了车场深处。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龙虎的壮汉正靠着车抽烟。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板寸头，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正是电话里的彪子。
他看到谢宇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就你？”彪子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小子，钱带够了吗？”
“东西呢？”谢宇翰面无表情地问。
“呵，还挺横。”彪子身边的一个黄毛混混笑了起来，“小子，知道跟谁说话吗？”
谢宇翰没理他，只是看着彪子。
他的冷静，反而让彪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人到这里，面对他们五六个壮汉，居然一点都不怕？
“东西在这儿。”彪子从车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啪”地一声放在引擎盖上，打开。
箱子里，一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针剂，静静地躺在泡沫凹槽里。
“验货。”
谢宇翰走上前，只是看了一眼，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高浓度广谱抗毒血清，符合交易基本要求。】
“可以。”谢宇翰拿出手机，“账号给我，我转账。”
彪子愣了一下，随即和手下们一起哄笑起来。
“转账？小子你他妈逗我？老子只要现金！”
“我没有现金。”谢宇翰皱起了眉。
“没有现金？”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那你今天，就别想走出去了。”
几个混混狞笑着围了上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钢管。
空气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谢宇翰的心跳开始加速，但他强迫自己站稳。他知道，一旦他表现出任何怯懦，今晚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他看着彪子，缓缓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是在威胁我？”彪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谢宇翰没有回答。
他只是在心里，对那个冰冷的机械音下达了一个指令。
“时空银行，如果我遭遇生命危险，是否可以启动保护机制？”
【可以。行长权限范围内，可召唤‘赏善罚恶二使’进行护卫，但会消耗时空本源能量。】
【警告：在蓝星召唤二使，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时空紊乱。请行长谨慎使用。】
得到肯定的答复，谢宇翰心中最后的一丝紧张也消失了。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彪子，眼神变得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种眼神，让彪子心头莫名一寒。
他混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妈的，装神弄鬼！”彪子被他看得发毛，恼羞成怒地吼道，“给我废了他！”
黄毛混混狞笑着，手里的钢管高高扬起，对着谢宇翰的头就砸了下去。
就在这时，谢宇翰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银行的转账界面。
“二十万，我已经转过去了。”他平静地说道。
彪子的手机同时“叮”地一声响了。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一看，一条银行到账短信，让他眼睛瞬间瞪圆了。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到账20万元。】
“住手！”彪子下意识地吼道。
那根已经快要砸到谢宇翰头顶的钢管，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车场里一片死寂。
彪子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又抬头看看面不改色的谢宇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小子……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不怕。
一个能随手拿出二十万，面对钢管都面不改色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他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
彪子越想越怕。
“误会，都是误会。”彪子脸上瞬间堆起了笑，一巴掌扇在那个黄毛头上，“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这位兄弟道歉！”
黄毛捂着脸，一脸懵逼，但还是乖乖地对谢宇翰鞠躬：“对不起，大哥。”
谢宇翰没看他们，拿起那个金属箱，转身就走。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彪子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彪哥，就这么让他走了？”黄毛不甘心地问。
“你他妈懂个屁！”彪子又是一巴掌，“这种人，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快走！”
回到出租屋，谢宇翰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在强撑。
但不管怎样，他赌赢了。
打开金属箱，将那支血清放在电脑桌上。
“系统，开始交易。”
【交易物品确认，开始传送】
桌上的血清瞬间消失。
三秒后，电脑屏幕的漩涡中，一卷仿佛由黑曜石制成的卷轴，带着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凭空出现，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天魔策》。
谢宇翰伸出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它。
这，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卷轴的瞬间，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示！
【警告！检测到抵押物附有高浓度精神烙印与追踪咒印！】
【一旦行长接触，对方可瞬间锁定行长所在位面坐标！】
【是否消耗100单位时空本源能量进行紧急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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