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跟人打电话，一边聊一边往外走——正是那黄毛混混。
曹晓昆在百米外都能认出他，蹲在小区门口的王一夫自然更认得出。见黄毛打着电话往另一方向走，王一夫拎起酒瓶就跟了上去。
宏福小区位置偏，路灯这类设施也跟不上。走到一段光线暗的地方，黄毛终于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王一夫瞅着四周没人，两步冲上去，一酒瓶狠狠砸在那混混头上。
“嘭！”
酒瓶当即崩碎，黄毛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还没站稳，王一夫一脚就把人踹出去老远，跟着扑上去骑在他身上，砰砰砰地打了起来。
“狗娘养的，老子的女人也敢碰，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一顿怒拳下来，黄毛直接被打得满脸是血。
王一夫揪着黄毛的衣领，恶狠狠地问：“白静那贱人呢？还有我女儿？”
黄毛口鼻淌着血，眼神发懵：“什、什么白静？我……我不知道你说啥啊？”
“不知道？”
王一夫当他装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么反复几次，王一夫才停手——不能再打了，再打这黄毛怕是要扛不住了。
可他这么打，黄毛愣是没认，看来白静和王珊珊的确不在这儿。
瞅着黄毛快晕过去了，王一夫站起身，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废物！”
骂完又朝黄毛踹了一脚，才喘着粗气走了。
他刚走没多久，一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就出现在这儿。
曹晓昆扫了眼周围的监控，差点笑出声：“还真是巧，刚好把人踹出监控范围。”
论监控摄像头的覆盖范围和死角，曹晓昆算得上这方面的行家。
监狱里打架要受罚，想收拾谁，总得先把人弄到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动手。
曹晓昆在里头待了十年，摄像头什么角度能照多大范围，早就成了本能反应。所以他扫一眼附近的摄像头，就知道哪是监控盲区，哪在覆盖范围内。
王一夫刚开始动手的地方还在监控里，可他踹那一脚，把黄毛踹到的地方就不在了——就那一脚，刚好让黄毛出了监控范围。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
曹晓昆低喃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块四五公分长的啤酒瓶碎片。他手上还戴着副手套。
两步走到黄毛旁边，那家伙快晕过去了，满脸是血，迷离的眼睛只看到有人过来，却看不清模样。
“救……救救我，麻……麻烦打个120。”
曹晓昆没应声，蹲下身，拿着碎片在他头上比了比。
“哥们，下辈子做个好人吧，记住，欺负女人是不对的。”
晚上十点二十分，曹晓昆轻轻推开自家房门。
客厅里，王珊珊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白静在卧室里，不知睡没睡。
见他进来，王珊珊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跑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爸他怎么样了？”
曹晓昆苦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哎，王叔太能喝了，最后把我灌得断了片，一睁眼就这时候了。”
“不过你放心，我跟王叔提了，说你特后悔昨天的事，懊恼得自己抽了好几下，还让我买了两瓶好酒陪他喝。”
“王叔听着挺受用，说心里早不怪你了。”
王珊珊一听就乐了，突然压低声音：“那……我爸没说为啥跟我妈打架吗？”
“这……”曹晓昆皱起眉，一脸为难，“还是让王叔自己跟你说吧。”
“另外，我真觉得你该去看看王叔。他身上伤不少，脸上还有抓痕，毕竟是你爸，心里又不怪你。明天你抽空去一趟，我陪你一起。”
王珊珊用力点头：“嗯，我明天一早就去。对了，他现在睡了吗？”
“不清楚啊。”曹晓昆说，“被王叔灌得断了片，醒过来家里就我一人，也不知他去哪了，或许是去医院包扎伤口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王珊珊又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嘻嘻，谢啦，快去洗澡吧，我给你烧好水了。”
曹晓昆咧嘴一笑，憨憨地应：“好，我先洗澡去，一身烟酒味太冲了。你也早点歇着。”
看着王珊珊蹦跳着回了卧室，曹晓昆嘴角微扬，转身进了洗刷间。
王珊珊还想明天一早就去看王一夫？
真是天真。
只要夏县警局的人不是废物，王一夫今晚肯定得被抓。
他一旦被抓，再想见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他身上的杀人嫌疑，百分百洗不掉，而没判刑的嫌疑人，是不许和家人见面的。
曹晓昆上一世就被冤成杀人犯，这流程他门儿清。
王一夫判刑前，除了律师，啥亲戚都见不着，王珊珊和白静也不例外。
杀人犯从被抓到判刑，通常得半年光景。也就是说，这半年里王珊珊别想见着他，除非半年后判决下来，才能去监狱看。
所以王珊珊要见王一夫，怎么也得等半年后了。
心里这么想着，曹晓昆任由凉水浇在身上，只觉一阵从未有过的舒坦。
十年啊！这口恶气在心里憋了十年，如今总算泄了些。
接下来就是王珊珊和白静了。
王珊珊暂时动不得，曹晓昆还得用她钓另一个仇人。
至于白静……倒可以随便拿捏了。
这个风韵犹存的熟女，想来滋味也别有不同吧？
想到这儿，曹晓昆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就在这时，宏福小区外那条昏暗的街上，一个刚下班的女生骑着电动车过来。
忽然瞅见前面不远处躺着个人，她赶紧放慢车速。本以为是哪个醉汉，只想绕开，可离得近了，电动车灯照在那人身上，女生瞳孔骤缩，猛地从车上摔了下来。
“杀……杀人啦！！！”
第二天早上，早餐的气氛依旧和睦。
在曹晓昆这儿住了两天，加上原本就熟络，王珊珊越来越不见外了。白静也是，跟曹晓昆熟了些，偶尔还会开两句玩笑。
还有就是，过了一夜，两人脸上的伤比昨天好多了。毕竟只是红肿，又一直涂着药，这会儿已经消得差不多，顶多明天早上就看不出痕迹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