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红肿消了，脸上的淤青还得几天才退。
“你今天非去看你爸那疯狗不可？”
白静显然也知道王珊珊要去看王一夫，见她没提，便主动问了。
王珊珊看向白静，怯生生点头：“妈，我知道你现在特烦他，可他终归是我爸。那天晚上跟着你一起打他，我心里已经够愧疚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白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最终点头：“也是，他再疯，终究是你爸。你不去看，街坊邻居背后肯定嚼舌根，说你不孝。”
“去看看也行，不过他现在状态不稳，一定注意安全。他要是发疯，赶紧跑，赶紧打110。”
“嗯。”
得到老妈应允，王珊珊笑了：“妈你放心，曹晓昆陪我去，真有事他会护着我的，对吧曹晓昆？”
曹晓昆收回落在白静翘臀上的视线，看向王珊珊笑道：“那是自然，我会拼命护着你。”
半小时后，曹晓昆三人吃完了这顿舒心的早餐。
王珊珊正准备跟曹晓昆出门，先买点东西再去看老爸，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是白静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白静没多想，随手接起：“喂，您好，哪位？”
“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个严肃的男声：“请问，您是王一夫的家属白静女士吗？”
听着这严肃正经的声音，白静心里没来由一沉，忙应道：“对，是我，我是白静，出什么事了？”
“白静女士您好。”男人说，“这里是夏县警局，打电话来是通知您，您丈夫王一夫涉嫌故意杀人，已被正式逮捕。”
“从现在起，到法院判决下来前，家属不允许探望，但您可以请律师……”
白静愣愣地举着手机，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
原本兴冲冲要出门看老爸的王珊珊，也僵在原地。曹晓昆同样一脸惊惶，怔怔站着——当然，白静和王珊珊是真懵，他是装的。昨晚见那黄毛出小区时，他就料到会有这出。
警局的人交代完，白静神情恍惚地挂了电话，嘴里喃喃：“好，好，我知道了，谢谢。”
王珊珊脸上不知何时已爬满泪水，哽咽着走到白静跟前：“妈，会不会是骗子装警察啊？你可别信，他们就是想骗钱……”
看着王珊珊这模样，白静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只把她揽进怀里。
直到这时，王珊珊才趴在白静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曹晓昆见了，也露出动容神色，两步上前，将母女俩一同拥进怀里。
过了好一阵，三人收拾了一下，去了夏县警局。
虽说警局打过电话来，但万一真是假的呢？
可到了警局，王珊珊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也彻底没了。
王一夫当真因故意杀人，昨晚就被正式抓了。
谁能想到，才两天功夫，原本好好的家就成了这副样子，王珊珊哭得差点背过气。在警局里，她几次求办案人员让她见父亲一面，都被以不合规矩为由冷冰冰地回绝了。
相比之下，白静就淡定多了。或许是王一夫那顿打彻底打散了两人的情分，又或许是相处太久早就没了感觉，总之她对王一夫被抓这事，确实没什么太大反应。反倒是王珊珊哭个不停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是怜惜。
“妈，我们得请律师，一定要请最好的！我不信爸会杀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要说三人里谁最难过，无疑是王珊珊这个女儿。毕竟王一夫对她的父爱不假，父女俩的情分是实实在在的。
刚从警局出来，王珊珊就忍不住了，抱着白静的胳膊哭个不停，一个劲催着要请律师。
而这时的白静，脸上却透着几分茫然。
她虽是王珊珊的妈，却从没遇过这种事，真碰上了，完全不知从何着手，连去哪找律师都不清楚。
这时曹晓昆开了口：“珊珊，先别哭了，律师肯定得请，我也不信王叔会杀人。不过这之前，我觉得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王珊珊听了停下哭泣，白静也看向他——这时候还有比请律师更急的事？
迎着王珊珊和白静的目光，曹晓昆说：“王叔杀人的事基本定下了，所以珊珊和白姨你们得赶紧搬家，搬到我那儿去。你们家短期肯定不能回了。”
白静听完琢磨片刻，猛地吸了口凉气：“小昆，你是说，对方家属可能会报复我们？”
“不排除这个可能。”曹晓昆严肃地点点头。
“对方刚没了亲人，家属情绪肯定激动，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把火撒到你们身上。你俩都是女的，本就弱势。”
“所以不能赌他们会理智克制，得防着点，做最坏的打算。必须搬家，去我那儿住，最近都别回你们家了。”
看着曹晓昆认真的眼神，白静重重点头，转向王珊珊：“珊珊，小昆说得对。你爸已经被关了，他的事急不来，请不请律师也不差这一时。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搬家。”
“你爸已经出事了，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妈真活不成了。咱不能冒这险。”
王珊珊虽伤心，倒还没失了理智。她也觉得曹晓昆说得在理，万一对方家属把火撒到她们母女头上，就她们俩女人，怕是扛不住。
这么一想，王珊珊抹了把红通通的眼睛，哽咽着说：“好，那……那咱们先去搬家。”
下午四点，折腾了大半天，曹晓昆、白静和王珊珊总算把家搬完了。
没搬太多东西，主要是白静和王珊珊的衣物、化妆品，还有些值钱的首饰之类。可就这些，也把曹晓昆这两居室的小屋堆得满满当当。
“白姨，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趁白静和王珊珊收拾东西的功夫，曹晓昆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朝白静喊了一声。
白静看了曹晓昆一眼，便让王珊珊自己收拾，走了过来。王珊珊只当他们要商量请律师的事，没多想。
等白静进了房间，曹晓昆直接锁了门。
白静也没觉得不对劲，问：“小昆，啥事啊？”
曹晓昆沉默了两三秒，皱着眉点了支烟：“白姨，我现在心里真挺矛盾纠结的。”
白静一愣，眼神里满是不解——啥意思？他纠结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