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使用双节棍,嗯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嗯嗯哈嘿!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十一年后的夏天,十一岁的吴一般和发小刘星两人哼着歌,骑车在大街上遛。本应是酷热的八月上旬,今天难得是个阴天,并伴有凉风习习。两个少年兜里都揣着二三十块钱,心里兴奋,骑得性起,慢慢从大街上骑到了大路上,又从大路骑到了小路上。巴陵城本就不大,两千年时更小,两人这时已骑至城郊。小路边有条河叫王家河,他俩以前也来过。
王家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宽的地方有三四百米,窄处也有七八十米。河边柳树成荫,正是避暑的好地方。钓鱼的、游玩的人们都聚集于此,两人把单车停好,也走近河边瞧热闹。
王家河是内陆河,平时风平浪静,待人一向宽厚,鲜少有溺水事件发生。两个少年早就在少年宫学会了游泳,加之河边游玩的大人小孩甚多,这时哪里按耐得住?大人不准野泳的话早已抛之脑后,开始脱衣下水。
吴一般和刘星甩掉拖鞋,踩着滚烫的鹅卵石冲向水边。汗湿的背心胡乱扔在芦苇丛里,皮肤一触到清凉的河水,两人同时“嗷”地叫出声来。
“看我的!”刘星一个猛子扎下去,水花溅起老高。他在水下睁着眼,看见阳光穿透水面,像晃动的玻璃糖纸。浮上来时,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甩着头上的水珠。
吴一般不服气,站在河边大石头上,深吸一口气,摆出电视里跳水运动员的姿势——结果“噗通”一声砸进水里,肚皮拍得通红。两人笑作一团,惊飞了一群野鸭子。
他们越玩越嗨,最后决定比赛谁憋气更久,输了的买冰淇淋给对方吃。
第一把,两人差不多同时抬头,没有决出胜负。第二把,吴一般心想“为了这个冰淇淋的赌资,必须憋满一分钟”,信心满满在河底蹲了好几十秒的他,已双脸憋得通红,正欲起身,突然脚底一晃,一堆水草绊倒了他。
吴一般试图站起身来,但他很快发现水草的束缚力是如此之强,他觉得水流像无形之手,慢慢把他拖向河底。恐慌很快涌上心头,他开始用力呼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水下,于是他开始在水中呼吸,然后黑暗开始侵袭。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忽然看到河底有一块奇怪的发着光的鹅卵石,鹅卵石上面波纹流动,隐约组成了一个“炁”字(但他并不认识这个字)。
看到这个字时,吴一般莫名地掐了一个口诀,然后彻底昏迷。炁形鹅卵石散发着淡淡光芒,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守护在吴一般身旁。而此时,在河边憋气的刘星已经起来两三分钟了,一直不见吴一般起来的他急得团团转,并大喊着“救命”。
正在河边游玩的众人连忙围了过来,还没等刘星结结巴巴把事情讲清楚,距离他十几米远的河面上就浮起了一个小孩。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吴一般抬到了岸边,只见他脸色铁青,没有了呼吸,但心脏还在微微跳动。两位有些经验的大叔一边挤压着他的肚子,一边做着人工呼吸。好几分钟后,吴一般“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水,并慢慢恢复了自主呼吸,但眼睛始终没有打开。早有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过不多时,120的车就沿着小路开了过来,刘星和抬着吴一般的担架一起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扯着笛声,风驰电掣地往市人民医院赶。
听到医院打来电话时,吴磊正在家里翻看《越女剑》:“温故而知新,阿青如此厉害,莫不是修仙的吧?”电话那边把原委一说,他哪还有心思看书,叫了台车,心急火燎就往医院跑。下车后,几步就迈到了急救室门口,见刘星坐在外面的长廊上,也没心情责骂他了,推开门就进了急救室。只见吴一般躺在那里,胸部轻轻起伏,脸色也有了些红润,心中稍安。这时急救医生走了过来说道:“孩子溺水了五六分钟,呼吸一开始也停止了。现在水吐出来了,心跳正常了,呼吸也平稳了,输了液。照例这时应该清醒了,但他一直不曾睁眼,具体什么情况,得做完全身检查再说。”
“好的好的。”吴磊忙道。他已急得心乱如麻,手忙脚乱地跟着载吴一般的推车跑上跑下。
两三个小时后,X光、B超、血检、CT都已做完,吴磊坐在吴一般的病床前,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此时晚饭时间早过,他也完全没有食欲。不多时,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全部指数正常。医生说:“应该是溺水时间过长,大脑长时间缺氧,可能已造成不可逆转的脑损伤,如果是这样,目前没有仪器可以检测出来;也有可能是绝境中激发了小孩的自我保护意识,大脑自动切断与外界的联系——这种观点虽然目前没有权威医学支持,但有事实病例,患者在遭遇突发情况后其他指标正常,昏睡半年后才醒。目前来看,观察期24小时内苏醒的话,孩子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超过这个时间没醒的话,情况就不乐观了。”
“嗯嗯。”吴磊早已六神无主,只是木讷地点着头。
一天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熬得双眼通红的他一直守在吴一般的病床边。心脑电图显示一切平稳,但吴一般只是呼呼大睡,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第二天晚上,吴磊还是守在儿子身边,实在撑不住了,就靠着椅子上打个盹。如此又坚持到第三天早上,值班医生看他心力交瘁,却又不得不提醒他道:“患儿已过了最佳苏醒期,应该是大脑已损伤,近期苏醒概率不大。以后就算能醒过来,也很可能有严重的后遗症。建议留观一周,如果到时候还没苏醒,你可以给孩子转院,去省城或者去京城。不过据我所知,这种情况下,再大的医院也没有靠谱的治疗手段。”
“京城……”吴磊突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十多年前让刚出生的吴一般安睡、也让自己酩酊大醉的张医生。“他说过吴一般十二岁前有一劫,难道正是此事?”这念头如火光一闪,让绝望的他心里激动起来,“去京城,去京城找张医生!”
刚一念至此,却想起张医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就留了个比假名更像假名的姓名——张三。偌大京城,就凭这个线索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哎!”吴磊不由得一声长叹。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吴磊一直呆在医院。期间杨美丽和吴一般的妹妹吴依韵也来过好几次,母女两人每次来后皆是无言,只是默默流泪。
又是一个伤心又落寞的夜晚,吴磊扒拉了几口方便面,呆呆地望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儿子,黯然神伤。
忽然间,像当年一样,他的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同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呢,吴老弟?”吴磊顺着声音瞧去,一双眼立时激动得通红——正有个人笑眯眯地望着他,那目光说不出的温暖明亮。
“张医生,你终于来了啊!”吴磊哽咽着抓住了张三的手。
“没事没事,别哭啊老弟。咱哥俩这么久没见,再见就是好事,哭啥呢?”
“张医生,吴一般他、他……”吴磊结结巴巴地指着病床说。
“没事没事,我这不来了吗?我来了,还会有什么事呢?其实我不来,一般这孩子还睡个大半年也能自己醒来,我是怕他偷懒太久,才赶过来打他屁屁的。”
吴磊见张医生此时还在开玩笑,知道他应有应对之道,心中大定。说话间,张三已走近吴一般身边,对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啪”了两下,并念道:“徒儿,徒儿,睡得差不多了,还想偷懒到何时啊?”
吴一般其实一进医院就已清醒,但不知为何,大脑一直不能操控身体。他能感受到爸爸的叹气、妈妈的眼泪,却只能躺在那干着急,一动也动不了。隐约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徒儿徒儿”,还在他屁股上重重打了两下,心里嘀咕:“我是谁的徒弟?没见我这么久没吃东西正虚弱着呢,谁还忍心打我啊?我得看看是哪个老王八干的!”心念至此,吴一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嗖”的一下打开,盯着面前的人看去。
只见床前站着一个脸庞消瘦、轮廓分明、风姿矍铄、眼神清澈温暖的中年人正瞅着他——“妈的,这长得也不像个老王八啊。”他心里骂道。
“怎么,老子打你你不服气?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屁股打个稀烂?”张三对着吴一般骂道。
吴一般心里想:“这老小子形象还过得去,说话却如此粗鄙不堪,不过我喜欢——我最看不得那种气质出众、谈吐不俗的男人,比如楚留香,比如西门吹雪,其实也可能只是嫉妒。”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吴磊一声轻呼“儿子”,又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吴磊面色憔悴,双眼泛红,回想这几日的感知,他也忍不住眼角一热,眼泪掉了下来。
吴磊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张医生,他是个高人啊,没有他,你根本醒不过来。”吴一般只得恭恭敬敬叫道:“谢谢张医生。”
“对了,张医生,你这么厉害,《星际争霸》应该玩得很捧吧?”
“什么《星际争霸》?我是很牛逼,但好像也只能在地球上牛逼,《星际争霸》还是差点功夫吧。”张医生被吴一般问得一脸懵逼。倒是吴磊听出了端倪,骂道:“看来我的话你都是当放屁处理啊?最近网吧怕是没少去吧?”说话间,也想学张医生那样给吴一般的屁股来两下,忽然想起孩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哪还下得去手。
几个人正嘻嘻哈哈聊得起劲时,值班医生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瞧见吴一般坐在那聊天,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啊、啊、啊”地发出了几声怪叫后,才有些恍惚地对吴磊说:“吴老师,孩子啥时候醒的?怎么不叫医生?”
吴磊刚要解释缘由,却见张医生递了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忙对值班医生说道:“刚醒刚醒,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突然就醒了,我光顾着高兴,忘记喊医生了。”
“别愣着了,赶紧带孩子去做检查。”值班医生又说道。
“好好好,马上就去。”吴磊回道。
两三个小时后,吴一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完全正常。值班医生喃喃称奇:“照这个情况,孩子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只是现在太晚了,出院手续得明早办理。”吴磊这时才闲下来,给老婆杨美丽打去报平安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杨美丽喜极而泣。
大家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吴磊就带吴一般回了家。杨美丽抱着孩子,自是一番痛哭;妹妹吴依韵平时与吴一般争吵不少,这时却也酸酸地“般哥、般哥”叫个不停。
上午十点不到,夫妻俩就在厨房忙碌起来——吴一般的大恩人张医生要来吃中饭。吴磊两人忙了近两小时,见张三进门,吴磊赶忙出迎,杨美丽则急忙上菜:土鸡猪肚汤、蒜蓉小龙虾、红烧甲鱼、黄焖田鸡,另配了几碟卤味、时蔬,很是丰盛,年节才架起的大圆桌竟已摆满。吴磊正要去内房拿酒,张三却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了两瓶五粮液。
酒过三巡,杨美丽、吴依韵早就吃好下桌,吴一般也准备出门玩耍,却被吴磊叫到边上伺候。这时张医生才对吴一般问道:“你把前几天溺水的经过再细细说一遍。”吴一般见爸爸和张医生此时异常严肃,当下也不敢隐瞒,遂从和刘星下河开始讲,一直讲到自己被水藻绊倒、迷迷糊糊中还莫名其妙掐了个手势,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
张三一看就说道:“这是道家的《浮生诀》,一旦使出,水中如履平地,一般的小道士可使不出来。”
吴一般接着说道:“那天我昏倒前,还看见了一块发光的鹅卵石,它的纹路好像一个字,但我不认识。”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出“炁”字
“啊!”一声惊呼突然从向来怡然自得的张三口中脱口而出。
“‘炁’是连接物质与精神的媒介,既是修炼的核心,也是医学、玄学的钥匙。其内涵远超普通‘气’,强调的是宇宙与生命的本源能量。”张三解释道,“而这块有炁纹路的鹅卵石,更是神奇。对于修道、练气、炼丹之人而言,此石堪称稀世珍宝:
-手握此石打坐,可感应其中蕴含的纯净先天之炁,使修炼者更快进入‘入静’状态,减少杂念干扰;
-导引周天:石上‘炁’纹暗合人体经脉走势,修习小周天时,将石贴于丹田或命门,可助炁行顺畅,突破滞碍;
-石中灵光能驱散阴浊之气,防止外邪入侵;
-将此石置于丹炉旁,其灵光可调和炉火,使药材中的精华更易提炼融合,成丹品质提升。
传说,此异石是道教至尊老子西出函谷关前遗落在俗世的至宝,只与有缘人相见。看来吴一般今后的造化,比我也差不了太多。”张三又毫不谦虚地笑道。
他这侃侃一讲,别说吴一般听得云里雾里,吴磊也是震惊莫名。他领略过张三的手段,这时又知他有如此见识,更是佩服不已。想到此处,他忙对着张三拱了拱手:“张医生真高人也!日后吴一般能蒙您点拨,是他三生有幸。”吴一般还在懵逼中,吴磊此时却已真心实意地代儿子认了这个师傅
说话间,两瓶五粮液,张三和吴磊一人一瓶竟都见了底。吴磊只是有些酒量,但体质与张三比,完全不是一个维度,酒劲一上来就想睡觉。这时张三说道:“吴老弟,你先睡会儿,我带吴一般出去逛逛。”吴磊现在对张三已是完全信服,忙道:“好好好。”话音未落,就醉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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