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坐井观天录 > 张三不是谁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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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一般从二楼窗户望下去,只见一辆劳斯莱斯、三辆迈巴赫整整齐齐地停在“坐井诊天”小楼前。他自小就喜欢看汽车、武器装备之类的书,八九岁时就认识全球大部分知名车标,自然认得这两种车型。

吴一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四辆豪车的车灯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昼。劳斯莱斯的车门率先打开,一个穿定制西装的青年男子迈步而出,身后三辆迈巴赫里钻出七八个黑衣保镖,迅速在他身后列队。

“师傅,有人来了。”吴一般转头对正在整理药材的张三说,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困意。

张三抬头看了眼走廊挂钟——凌晨一点二十分。他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药碾,拍了拍沾满药粉的双手:“这个点来求医,不是急症就是恶客。”

楼下,那青年已经按响了门铃,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吴一般快步下楼开门,张三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门一开,青年立刻堆起笑脸,微微躬身:“这位小兄弟,请问张神医在家吗?家父突发重病,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特来请张神医出诊。”

吴一般打量着眼前这人——约莫三十岁,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脸上挂着看似诚恳的笑容,眼睛里却透着一丝冷漠。

“先生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张三的声音从吴一般身后传来,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

唐松一见张三,立刻上前两步,深深鞠了一躬:“张神医,家父唐天突然昏迷不醒,各大医院查不出病因。想起您医术通神,特来相请。只要您肯出手,诊金随您开价。”说着,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双手奉上,“这是五百万定金,治好后另有重谢。”

张三没有接支票,只是淡淡地问:“唐天?就是那个靠贴性病小广告起家的唐天?”

唐松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张神医说笑了,家父是做医药生意的正经商人。这次病得蹊跷,还请您不计前嫌……”

“前嫌?”张三冷笑一声,“我与你父亲素无往来,何来前嫌?只是听闻他年轻时专做害人的勾当,用假药坑骗患者不说,还故意传播性病牟利;九十年代更是在安全套上做手脚,害了多少无辜少女?这等伤天害理之人,也配求医?”

唐松的脸色渐渐阴沉,他收回支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张神医,话不要说得太绝。家父如今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这样诋毁,不怕惹祸上身吗?”

吴一般站在一旁,睡意全无。他偷眼看向张三,发现师傅依旧面色平静,只是眼神更加深邃。

“唐公子,”张三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医者父母心,但也要看对象。你父亲作恶多端,这是业报。我张三虽有些微末医术,却不愿为虎作伥。请回吧。”

唐松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他后退一步,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既然张神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家父今晚必须得到医治——你们几个,‘请’张神医上车!”

七八个彪形大汉立刻围了上来。吴一般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挡在张三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张三轻轻将吴一般拉到身后,叹了口气:“一般,退后些,一切有我”

话音未落,最先冲上来的保镖伸手去抓张三的肩膀。只见张三身形微动,那保镖的手刚碰到他的衣角,整个人就像触电般弹了出去,重重摔在十几米开外,抱着手臂哀嚎不止。

其他保镖见状,纷纷抽出甩棍和电击器,一拥而上。张三不慌不忙,右手成剑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奇特的轨迹。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保镖突然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呼吸困难。

“点穴?”唐松惊呼出声,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

张三步伐轻盈,如游龙般在众保镖之间穿梭。他每一次出手都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击中对手要穴。不到一分钟,所有保镖都躺在地上,有的痛苦呻吟,有的直接昏死过去,竟没有一人流血受伤。

唐松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你……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

“医武本同源。”张三淡淡道,“我年轻时曾游历四方,学过些防身之术。唐公子,现在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吗?”

唐松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张神医,刚才是我冒犯了。但家父病情真的危急,您就发发慈悲……”

“慈悲?”张三突然提高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父亲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时,可曾想过‘慈悲’二字?那些因他传播性病而痛苦终生的患者,那些因他动了手脚的安全套而被迫流产的少女,他们向谁求慈悲?”

唐松被这一连串质问震得说不出话来。张三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回去吧。告诉你父亲,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今日之病,是多年作恶的恶果。若真有悔改之心,不妨将不义之财散去,或许能减轻些痛苦。”

说完,张三转身走向小楼,吴一般连忙跟上。身后传来唐松不甘的喊声:“张神医!家父生死由命,感谢您的教诲,以后有机会再当面感谢您!”

张三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霎时间,院中狂风骤起,吹得唐松和他的手下东倒西歪。等风停时,“坐井诊天”的大门已经紧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众人。唐松沉默良久,悻悻地拉开车门,一脚油门驱车离去。

小楼内,吴一般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有些担忧:“师傅,他们会不会报复?那个唐松看起来不是善茬。”

张三正在沏茶,热气袅袅上升,茶香弥漫。“一般,你记住,医者当以慈悲为怀,但不可无原则。唐天这种人,救他就是害更多无辜之人。”他递给吴一般一杯茶,“至于报复……要是不怕太过耸人听闻,我一口气都能把他们吹死。”

“师傅,您这人啥都好,也有些本事,就是这吹牛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吴一般没好气地怼了张三一句。

“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采药。”张三啜了一口茶,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月黑风高,正是采‘夜明砂’的好时候。”

吴一般点点头,虽然满腹疑问,但知道师傅不愿多说的事,问了也是白问。张三带他上了三楼,三楼是一个套房,吴一般的卧室与师傅的卧室相连——他睡外卧,张三睡里卧。被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应该是新买后又洗过再铺的,看来师傅早已安排妥当,就像在巴陵家里,妈妈刚洗过铺好的被子一样舒服。闻着房间里淡淡的药香,吴一般自己也觉得奇怪:第一个离家的晚上,他居然没有半分思乡情绪,反而格外宁静,就这样在宁静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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