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安莉显然没有深究这个话题。
“整容吗，这确实是个麻烦的方向。我会用面部骨骼结构重建和模糊算法再跑一次数据，有消息了通知你。记住，别轻举妄动。”
“明白。”
挂断电话，瑞吉刚把手机揣回兜里，一双好奇的眼睛就凑了过来。
“画的是谁？让我看看。”
珍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瑞吉没有拒绝，将手里的素描本递了过去。
珍妮接过画，神色立刻变得专注起来。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画中人鼻梁和下颌的线条，眉头越皱越紧。
瑞吉回答道。
“他的鼻翼有不自然的内收痕迹，颧骨的高度和下颌角的角度，也有细微的人工雕琢感。这个人，确实整容过。”
珍妮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惊异。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职业病。”瑞吉耸了耸肩，脸上挂着一丝故作高深的微笑。
“想画好一个人，首先得了解他的骨骼和肌肉结构。人体面部结构，是素描画家的必修课。”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自己系统面板里那一排闪亮的技能。
【人体解剖学精通】、【临床诊断入门】、【外科缝合术入门】……
真要论起对人体构造的综合理解，我这个半吊子警察，恐怕已经不比你这个正牌外科医生差了。
珍妮显然被这套说辞彻底折服了，她看着瑞吉的眼神里，崇拜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男人不仅英俊得不像话，身手不凡，甚至还懂艺术和医学，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集合体。
瑞吉看着她那副痴迷的模样，心中一动。
“可惜了，本来还想看看你穿比基尼的样子呢。”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珍妮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就在这时，瑞吉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
还是安莉。
瑞吉接通电话，立刻按下了免提。
“找到了！”安莉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
“哈克·贝莱恩，绰号屠夫，大牛帮的老大。五年前在亚利桑那州制造了三起灭门惨案，手段极其残忍，被列为FBI十大通缉犯之一，后来就人间蒸发了，没想到是躲在洛杉矶整了容。”
这个名字让瑞吉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提到的恐怖袭击呢？”
“我已经将全部情报，包括你听到的那些关键词，打包上报给了FBI反恐部门的联络官。”
“他们对此事高度重视，很快会有人过去接手。瑞吉，听着！”
安莉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
“你的任务到此为止！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给FBI，然后立刻离开那里！这不是你一个LAPD巡警能掺和的事，明白吗？”
“我看起来像那么蠢的人吗？”瑞吉轻笑一声，“放心。”
挂断电话，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珍妮深深地看了瑞吉一眼，忽然解开了自己连衣裙的腰带。
丝滑的布料从她光洁的肩头滑落，露出的，是一套纯黑色的比基尼。
布料少得可怜，完美勾勒出她那惊心动魄的曲线。
在昏暗的车厢里，白皙的皮肤晃得人眼晕。
“谁说你看不到了？”
她舔了舔自己丰润的嘴唇，朝瑞吉抛了个媚眼。
“而且，我觉得在车里验证你的技术，好像比在海里更刺激。”
瑞吉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涌向了同一个地方。
他一把拉下驾驶座的靠背，将其放平，然后翻身将珍妮压在了身下。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急速攀升，皮革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车窗上迅速凝结起一层暧昧的水汽。
……
“叩！叩！叩！”
突兀而用力的敲窗声，狠狠砸在了瑞吉的神经上。
他猛地一僵，扭过头，只见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照得他睁不开眼。
光束旁，是两张面无表情的脸。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瑞吉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FUCK！
这帮FBI，刚才绝对是在旁边全程围观！
他手忙脚乱地从珍妮身上爬起来，胡乱地套上T恤，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珍妮则咯咯笑着，慢条斯理地将连衣裙重新穿好，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车外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是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光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戴着墨镜，即便是在夜晚，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女人则是个年轻的金发白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锐利如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英探员的干练。
黑人光头推了推墨镜，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夹，在瑞吉面前亮了一下。
“FBI，探员亨利·莫里斯。”他指了指身边的金发女郎。
“这位是莉芙探员。”
亨利收回证件，目光在瑞吉有些凌乱的衣领上扫过，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最终还是维持住了职业素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
“你就是负责交接的警官，瑞吉·约翰逊？”
瑞吉强压下心头的燥火，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开的T恤领口。
他迎着亨利探员那隐藏在墨镜后审视的目光。
“所以，你们来之前就不能打个电话？非要玩这种突然袭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LAPD街头巡警特有的痞气和不满。
毕竟，任谁在好事被打断时，都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对方还是FBI这群向来看不起地方警察的联邦精英。
“行动保密需要。”亨利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哈克·贝莱恩抓到了吗？”
“无可奉告。”
这四个字直接砸在了瑞吉的脸上。
亨利的下巴微微扬起，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约翰逊警官，根据程序，你需要跟我们回一趟分局，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瑞吉的眉毛挑了起来。
好家伙，利用完了我的情报，连句准话都没有，现在还要把我当犯人一样带回去盘问？
“恐怕不行。”瑞吉靠在车门上，双臂环抱在胸前。
“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加班。有什么事，等我明天上班，让你们的联络官通过我们分局的渠道正式约谈。”
瑞吉把私人时间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车里正饶有兴致看戏的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