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本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可惜，你显然不是他的菜。”
汤本的笑容很快收敛，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递给索菲。
“局里已经正式向他发出了邀请函，我需要尽快推进他的调令。时间不等人。”
“就因为那个哈克·贝莱恩的案子？”索菲瞥了一眼文件，显然早就知道内容
“不止。”汤本的目光再次投向对面那个挺拔的身影，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发现宝藏般的光芒。
“他帮我们解决了哈克·贝莱恩，一个连我们都头疼不已的幽灵。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敏锐到可怕的观察力，专业级别的素描功底，甚至还会唇语！”
“索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简直就是为外勤特工这个职位而生的！”
汤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通过望远镜，他清晰地看到，那个原本在悠闲品酒的年轻人，举杯的动作戛然而止。
一双眸子，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直直地锁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该死！”汤本低声咒骂了一句，“我们暴露了！”
索菲浑身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怎么可能？这个距离……”
“没什么不可能的！”汤本一把收起望远镜，动作干净利落。
“先撤！资料显示，这家伙前两天才刚买了一把带全息瞄准镜的HK416！”
提到这个型号，索菲的脸色也变了。
那玩意儿可不是LAPD巡警的常规配枪！
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天台的阴影中。
……
在汤本两人撤离的瞬间，瑞吉也动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无声地退回客厅，指尖划过墙壁，啪的一声，整个公寓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那瓶昂贵的香槟被他随手丢在地上，酒液混着泡沫汩汩流出。
他没有去拿自己那把刚到手的HK416。
那东西威力太大，在这种环境下反而不方便。
他径直冲进厨房，从橱柜下一个隐秘的暗格里，取出了自己的备用枪。
一把改装过的贝瑞塔92F，手感冰冷而致命。
检查弹匣，上膛，一气呵成。
瑞吉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城市霓虹，迅速下楼，直奔对面那栋大楼。
几分钟后，他已经站在了之前那两个黑影潜伏的天台上。
空无一人。
瑞吉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
没有烟头，没有弹壳，甚至连一个清晰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是绝对的专业人士。
他走到对方刚才观察的位置，顺着那个角度望向自己的公寓阳台。
没错，目标就是他。
瑞吉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
他转身下楼，径直走向大楼的监控室。
他必须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盯着他！
脑中闪过几个可能性。
联邦调查局……
DEA？
如果是前者，那只是麻烦。
但如果是后者。
瑞吉的眸光一沉，那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跑路，跑得越远越好！
“砰砰砰。”
瑞吉敲响了监控室的门。
门开了，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拉丁裔面孔的年轻保安，在看到瑞吉的一瞬间，眼神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瑞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他亮出自己的警徽，语气平淡。
“放轻松，伙计，我是LAPD，不是移民局的，不负责驱逐非法移民。”
那拉丁裔保安闻言，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需要查一下监控，”瑞吉的目光扫过室内成排的显示屏。
“看看半小时内，有谁来过天台。”
谁知，那拉丁裔保安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脱口而出。
“警官，你怎么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也？
瑞吉心里瞬间肯定了。
刚才在楼顶的，绝对不是什么DEA或者其他要命的部门，就是自己人！
是执法体系内的同事！
那拉丁裔保安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谄媚和讨好，他手忙脚乱地在操作台上调取录像。
“嗨，警官，您说的是不是那两位？他们刚走没多久，他们说自己是您的同事，还让我把大部分视频都删了，说是什么保密行动……”
保安一边解释，一边调出了一段被遗漏的走廊监控。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足够瑞吉看清其中一个人的侧脸。
瑞吉的瞳孔微微放大。
画面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医院里见过一面的FBI探员——汤本！
瑞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汤本……
这混蛋，有病吧？
怎么还在盯着自己，还没完没了了？
第二天，西峡谷第十分局。
瑞吉面无表情地穿过喧闹的办公区，径直走向自己小队队长艾斯的办公室。
直接找安娜警长？
不行。
越级上报是职场大忌，即便是在LAPD这种看似不拘小节的地方，规矩依然是规矩。
更何况，他需要一个缓冲，一个见证人。
“咚咚。”
“进来。”
艾斯队长是个典型的中年白人，微秃的头顶和被咖啡染黄的牙齿是他在这个岗位上奋斗多年的勋章。
他抬起头，看到是瑞吉，有些意外。
“约翰逊？你不是刚休假回来？不在外面享受加州的阳光，找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瑞吉关上门，神情严肃。
“队长，我昨晚被人监视了。”
艾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职业警察的凝重。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具体点。”
“昨晚在我的公寓阳台，发现街对面的楼顶有两个人用高倍望远镜监视我。专业人士，反侦察能力很强。”
瑞吉的语气平静。
“视频证据呢？拍下他们的脸了吗？”
艾斯立刻问到了关键。
瑞吉摇了摇头。
“我追查了监控，发现对方是内部人员，很可能是FBI。”
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理由。
“考虑到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警察系统的声誉，我删除了大部分视频，没有留下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