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酒馆通万界:我靠酿酒改写封神榜 > 第19章集市异变,地痞变凶徒欲抢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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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亮时,我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是胸口那团愿力突然发烫,像块刚从炉里捞出来的铁。我睁开眼,手已经按在账册上,指头蹭过“待启:山神三百”那行字,墨没干透,沾了点黑。

青梧不在账房。

她昨晚画的血符还在后山坡那片土上,浮着一层薄雾,但人已经走了。我猜她去了集市——老李今天要出摊,他那点米粮是给“醒魂引”备的辅料,不能出事。

我起身,把账册夹进贴身的衣袋,又摸了摸耳垂上的疤。昨夜地底的抓挠声还在脑子里回荡,那些魂说“记得我”,可现在有人要让他们永远被忘。

我得去集市。

路上风不大,但吹得人脑门发紧。进了集口,第一眼就看见老李的摊子歪在墙边,米袋破了个口,白米撒了一地。他蹲在那儿,手抖着想捡,可手指刚碰到米粒就缩回来,像是怕烫。

我没出声,走近了才看见他眼白泛青,嘴唇动着,没声音。

“他们来了。”他忽然抬头,嗓音劈了,“三个……昨天还笑嘻嘻的混混……现在他们说要秘方,不然就……就砍了你……”

话没说完,巷子口冲出三个人影。

是那三个地痞。上个月他们堵我酒馆门口闹事,被我灌了一碗“三生醉”,哭着认错,还跪下来给我磕头。其中一个说他娘病着,偷钱赌钱是想换仙丹救她。

现在他们手里攥着短匕,指甲缝里发黑,眼珠浑浊,像是蒙了层蜡。

中间那个直冲我来,刀尖划破我袖子,带出一道血线。

我退半步,酒壶从袖中滑到掌心。没想杀人,只想让他们清醒。

“三生醉”刚泼出去,三人同时闭气,脖子青筋暴起,肌肉绷成铁板。酒雾掠过脸,他们眼皮都不眨。

我瞳孔一缩。

这不是本能反应。是训练过的,或者——被控住了。

我再退,后背撞上老李的摊架。米筐翻了,白米滚落,正好遮住我弯腰的动作。我趁机把账册里的秘方残页撕下,塞进左脚鞋底。纸角擦过脚心,有点痒。

刀又来了。

这次奔心口,快得带风。我侧身闪开,匕首扎进木桩,卡住一瞬。我抬腿踹他手腕,骨头响了一声,匕首落地。

另外两个扑上来。

我甩出酒壶,砸中一人额头,酒液溅开,可他们还是不吸气。这酒靠嗅入魂,闭气就废了。

我咬牙,往后撤。不能再硬碰。这些人不是来抢秘方的,是来杀我的。

老李突然尖叫:“别打了!他说了!玄枢大人说——不听话就杀全家!”

我猛地顿住。

玄枢?

那黑袍人,封神榜的影子,他动手了?

三个地痞趁机围拢,两把匕首交叉压住我双肩,第三把抵住喉咙。刀锋压进皮肉,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中间那个喘着粗气,眼白翻上天,嘴里吐出的话却清清楚楚:“交出秘方……玄枢大人赐我们仙骨……杀了你……我们就成神……永享香火……”

我笑了。

笑出声。

“成神?”我声音不高,但稳,“你们知道‘成神’是啥下场吗?”

没人回答。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撑着。

“三百山神,个个都是‘自愿上榜’。”我盯着他们,“结果呢?魂被锁,识被磨,连真名都被抹了。现在地底下那些鬼,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只晓得喊‘记得我’。”

他们眼神晃了一下。

我继续说:“你们现在听命于玄枢,以为能得道?错了。他要的不是秘方,是要你杀了我——一个凡人,在集市上,当着百姓的面,用刀,用血,坐实我‘祸乱人间’的罪名。”

我顿了顿。

“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顺降罚,把青梧塞进榜里,把地底残魂全灭。你们?不过是借你们的手,演一场戏。”

他们不动了。

不是被我说服,是——僵了。

空气突然冷下来。

我肩上的匕首“当啷”落地。

三个地痞站着,可身体一寸寸结霜,从脚踝往上爬,手指冻得发紫,牙关打颤,却还瞪着眼。

我侧头。

青梧站在三步外。

她脸色比昨天更白,唇无血色,可站得直。发间那片梧桐叶泛着冷光,像冰雕的。

她抬手,指尖在空中划了一道。

霜线顺着她手指蔓延,贴地而行,钻进三人鞋底,缠上小腿,一路封到喉结。他们连抖都没抖,彻底冻住,像三尊冰雕。

我松了口气,弯腰从鞋底抽出秘方。

纸有点潮,但字还在。

我走到中间那个地痞面前,把秘方轻轻拍在他额头上。

“看清楚。”我说,“这不是什么仙方。是我从老李祖上护山使者的遗骨里翻出来的血书。上面记的不是酿酒,是守山。你们要抢它,等于在挖自己祖宗的坟。”

他眼珠还能动,瞳孔剧烈震颤。

我盯着他:“玄枢许你们成神,可你娘呢?她要的是儿子活着,不是儿子变成一尊没魂的泥像。”

他眼角忽然流下一道水。

不是汗。

是泪。

冻住的脸,居然还能流泪。

我退后两步,靠在墙边喘气。

青梧走过来,脚步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她抬手,梧桐叶轻颤,贴住其中一人太阳穴。

片刻,她睁眼,声音极低:“他脑子里有东西,不是神识,像一根线,从天外垂下来的。一动,人就疯。”

我懂了。

玄枢没亲自来。他用某种法子,把这三人当傀儡,线一扯,他们就动。

“能断吗?”我问。

“能。”她点头,“但我现在撑不住第二道血符。刚才那一击,耗了大半魂力。”

我看了看天。

日头刚过中,离月圆还早。现在硬拼,谁都活不了。

我弯腰,从地痞腰间抽了把匕首,甩手钉进旁边木柱,离他们脖子只差半寸。

“留着当警告。”我说,“下次来,我不再用酒。”

青梧没说话,只是抬手,梧桐叶一晃,三人身上的霜开始融化。但他们还是动不了,被某种无形之力锁着。

我扶起老李。

他手还在抖,但眼神回来了。

“米……还能用吗?”他问。

“能。”我说,“回去筛干净,下午我要酿第三坛‘醒魂引’。”

他点头,一瘸一拐去收拾摊子。

我转身要走,青梧忽然拉住我袖子。

“他们嘴里说的‘仙骨’……”她声音很轻,“不是假的。我看到了——他们脊椎里有黑丝,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连着某种阵法。”

我停下。

“玄枢在试。”我说,“用人炼骨,造伪神。只要有一个‘凡人成神’的先例,他就能说封神是正道,反抗者皆为逆天。”

她点头。

“所以你不能死。”她看着我,“你要是死在市井刀下,他就赢了。”

我没答。

我摸了摸耳垂上的疤。

那天我问天道:人能不能自己选命?

雷劈下来,没给答案。

现在我不问了。

我写。

我酿。

我等。

月圆前夜,地不动,我不动。

但酒,得满。

我迈步往前走,青梧跟在身后。

集市尽头,风吹起她的衣角,三具冰雕慢慢化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像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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