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亲妈穿成女主,捡个皇帝蹭吃蹭喝 > 第24章 上了断头台一般
换源:


       谌志扬假装想开口安慰苏玉娘,却被狠狠的推开了。

他要处决苏玉娘的那日还历历在目,她难道还不知道他们谌家都是些什么人吗?

谌姜姜能杀一个,就能杀两个?将来在家中只有比谌继承更甚的作风。这样的逆子,真的是和他父亲一样,死有余辜。

谌姜姜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知是怕还是冷。

澹台攫绎寻了处远离人群的角落倚墙站着,闭目养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方协文则忧心忡忡,既担心谌花花,又悬心黄茵母女无端被卷入。

时间一点点过去,谌花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

就在院外传来马蹄声,衙役吆喝着站满院子里的同时,守在谌花花身边的苏玉娘,眼看着谌花花从一开始的剧烈咳嗽,直至喘不上气,脸色憋得青紫。

再无动静。

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花花?花花!!!!!”

众人惊然望去。

只见谌花花头一歪,嘴角、鼻孔里缓缓淌出暗红的鲜血,已然断了气。

那双曾经充满恐惧和痛苦的眼睛,兀自圆睁着,空洞地望着众人。

几乎是同时,南通县的县令,一个穿着前朝旧式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迈着方步走进了院子。

老县令显然一路奔波,正气喘吁吁,甫一进门,便被这凄惨的哭声和院中凝固的景象弄得一怔。

“这……这是……”

老县令看着倒在血泊中、明显刚咽气的女孩,吓了一跳,官威都忘了摆。

谌志扬的信中交代过事情原委,他心中也有着大概。

这县令,姓吴名量,谐音无量,名字倒是取得大。

谌志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高呼。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重孙女谌花花……因一个外乡人被失手刺死了啊!死状凄惨,口鼻溢血,这是重伤及了肺腑,活活憋死的啊!”

他哭天抢地,抢先定了性是黄茵所为。

方协文心中悲凉,上前一步拱手道。

“县令大人,下官方协文。此事确系谌姜姜殴打所致,但其中似另有隐情,牵扯一桩失窃案……”

“多礼了,快请起,方大人。”

方协文算上官衔还比吴量高些,阜田村所属的南通县县令,才正七品。

而方协文已是户部从六品员外郎,他只是在地方算不上有权利。

老县令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命案弄懵了,他大概很久没处理过这等恶性事件,南通县大多是比阜田村还小的村长,他平日里也算闲散,村中事宜都由各方村正自行处置,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很难闹到他这。

并不是不想管,这些村民和村妇的纠葛复杂而又冗长,而且都是些没文化的农民,讲理根本也讲不清,只能由村长势力以暴制暴,那既然都是武力解决了。有些是村民的罪过,但时间久了有些偏袒什么的,也无人得知啊。

根本大多数都是草草结案了,说白了,若是基础文化水平上不去,掰扯不清谁对谁错的,村民自己都很难分清是非。

看着谌花花的尸体都有些手足无措,花白的胡子颤了颤。

“啊……这……人犯何在?因何起衅?盗窃案又是怎么回事?”

他思路还算清晰,只是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含糊和迟缓。

方协文与谌志扬各执一词,让她也搞不清到底事情原委如何。

谌姜姜被衙役推搡到前面,瘫软在地。

只会磕头喊冤:“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黄茵偷东西,我只是想去拿回来……”

澹台攫绎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吴量身上。

谌志扬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人刚死,县令刚到,死无对证,正好坐实失手和争执起因,再把水引到黄茵所谓的偷窃上。

虽然失手是事实,但本就是谌志扬作恶,如今倒变成黄茵作恶。

方协文还想说什么,谌志扬却抢过话头,声泪俱下地开始陈述案情,重点强调兄妹争执、失手误伤,以及谌姜姜举报黄茵偷窃之事,绝口不提自己方才的包庇和澹台攫绎的质疑。

老县令听得晕头转向,看看尸体,看看痛哭的谌志扬,又看看磕头如捣蒜的谌姜姜,最后看向一旁沉默的方协文和气质不凡却明显是局外人的澹台攫绎。

澹台攫绎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笑。

谌志扬,给过你机会了,你偏偏要选这条最蠢的路。他轻轻摩挲着指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院子里,谌花花的尸体逐渐冰冷。

白布盖住的那一刻,血腥味混合着泪水,醒来新的一天的太阳。

地球还是照样转,一切如常,但是谌花花就这么归天了。

室内的几人红着鼻子眼睛,一哄而出,将门掩住,给她留些片刻的安宁罢了。

而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酝酿。

“县令大人在上,他怀中的那两枚耳坠,乃是民女曾经为母亲黄金请专人打造的,整个大顺都不可能有这种硬金工艺的,不信您让他拿出来瞧。”

黄茵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无端的祸事就这么往她身上栽,她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衙役起身站出来粗暴的从他身上翻出来那布包包着的证物。

清晨的公鸡鸣叫声此起彼伏,温度渐渐回转一些。

若是谌花花熬过这几个小时,血脉和呼吸没有紊乱,那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吴量手拿着那两枚夸张的耳坠,这……说是宫里太后用的也不为过啊。

澹台攫绎见了这个东西,也为之震惊,无人知晓处瞳孔缩小了一点。就算前朝的黄家再受宠,也不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他摩挲着指间的那枚看似平平无奇的戒指,或许真是当初他误会黄茵招摇撞骗了,说不定她的东西全是真的呢?

只是她们一对被明远侯宠妾灭妻的母女,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物?不过,谌志扬更不可能有。

谌志扬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眼睛都发直。

这若是被他贪去,谁还呆在这小小阜田村啊,早跑去建阳城做人上人去了。

“当时还有谁在场?”

吴量收住这对耳坠的闪耀光芒,公事公办的发问。

“回…回大人,草民在场。”

谌蒜蒜如同已经上了断头台一般,浑身没劲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