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标志。
他面无表情,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删除了那条彩信。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手机,起身走出书房。
客厅里很安静。
张紫月已经睡下,卧室的门关着。
江龙走到卧室门口,没有推门进去。
他能听到里面平稳的呼吸声。
他转身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接着是床铺挪动的声音。
江龙放下水杯,快步走了过去。
他推开门。
张紫月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江龙几步走到床边,扶住她的肩膀。
“我……我胸口好闷。”张紫月的声音很虚弱,“喘不过气,像有东西堵着。”
江龙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张紫月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不是陈超的药。”他低声自语。
“是什么?”张紫月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依赖。
“是旧伤。”江龙看着她的眼睛,“陈超的药只是个引子,把它引爆了。”
“旧伤?我……我不记得我受过什么伤。”张紫月努力回忆。
“你小时候,是不是从高处摔下来过?伤到了胸口。”江龙问道。
张紫月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和痛苦。
“好像……是有这么一次。那时候为了躲我妈……从二楼的窗户爬出去,不小心掉下去了。”
“当时家里没钱,就随便找了个诊所看了看,后来……后来就不疼了,我以为好了。”
江龙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胸口的玉佩,忽然传来一阵温热。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那些残缺的,关于“邪医”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彻底拼接完整。
无数的古怪药方,玄奥的针法,还有各种失传的医道秘术,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神,在短短一瞬间,变得深邃无比。
仿佛换了一个人。
“没事,有我。”江龙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张紫月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你躺好,别动。”
他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侯坤的电话。
“龙王。”电话秒接。
“准备一套‘九宫还阳针’,另外,去药王谷的秘密渠道,取一株‘龙血草’。”
电话那头的侯坤明显愣了一下。
九宫还阳针是传说中的东西,而药王谷更是隐世的医药世家,他们的东西千金难求。
“龙王,这……”
“半小时内,送到我家。”江龙没有解释。
“是!”侯坤不敢再问,立刻应下。
挂了电话,江龙回到床边,用被子把张紫月裹好。
“有点疼,忍一下。”
他说着,伸手在张紫月的胸口几处大穴上,快速按压起来。
他的手法很奇怪,不像是按摩,更像是用指尖在弹奏。
张紫月只觉得一股股奇怪的力道透体而入,开始还很疼,但很快,那种窒息感就缓解了不少。
不到二十分钟。
门铃响了。
江龙打开门,一个穿着普通快递员衣服的男人,恭敬地递上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和一个小巧的玉盒。
“龙王,东西到了。”
“下去吧。”
江龙接过东西,关上了门。
他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九根长短不一,色泽暗沉的金属针。
针尾雕刻着细小的龙纹,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他又打开玉盒,一股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盒子里,是一株通体赤红,形如龙须的草药。
江龙回到卧室,张紫月看到那些东西,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江龙,这是……”
“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江龙让她趴在床上,褪去她的上衣,露出光洁的后背。
他取出一根最长的针,在龙血草的汁液里蘸了一下。
然后,他屏住呼吸,眼神专注,闪电般刺入了张紫月背心的穴位。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张紫月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九根针,在他手里仿佛活了过来,以一种玄奥的顺序,不断刺入张紫月后背的各个穴位。
每落下一针,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套针法,极其耗费心神。
当最后一根针落下。
张紫月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背上的皮肤,开始渗出一颗颗黑色的汗珠,带着一股腥臭味。
“忍住!”江龙低喝一声,双手悬在九根针的上方,一股无形的气流从他掌心涌出。
那九根针的针尾,竟然开始微微地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张紫月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火炉,又被扔进了冰窖。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从后心处涌出,瞬间流遍了四肢百骸。
身体里所有的郁结和沉闷,都被这股暖流冲刷干净。
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十几斤的枷锁,变得无比轻盈。
江龙收回了手,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他拔下九根针,用一块布包好。
“好了,起来穿上衣服吧。”他说道,声音有些疲惫。
张紫月慢慢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那种久违的轻松感觉,让她几乎想哭。
她多年的胸闷,还有那种时不时传来的刺痛,全都消失了。
她回头,看到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床单已经变得一片乌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这些……都是我身体里的?”她不敢相信地问。
“嗯,淤积的毒素和废血。”江龙把床单扯下来,揉成一团。
张紫月穿好衣服,走到江龙面前。
她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伸出手,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
“江龙……”她开口,声音哽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两个字,太轻了。
江龙握住她的手。
“我说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张紫月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她的认知,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新生。
……
与此同时。
江州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
神医王奇看着最新的化验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奇怪,太奇怪了。”他喃喃自语。
旁边,一个助手好奇地问:“王老,怎么了?陈超的病情又恶化了?”
“不是陈超。”王奇摇头,“是我一个老朋友,药王谷的谷主,刚刚给我发了个消息。”
“药王谷?”助手大吃一惊。
“他说,就在一个小时前,有人动用了他们的顶级渠道,在江州取走了一株百年份的龙血草。”王奇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震撼。
“龙血草?那不是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吗?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存在。而且动用它,必须配合一套失传的针法。”王奇的呼吸有些急促,“那套针法,只有一个名号。”
“什么名号?”
王奇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邪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查!查今晚江州所有异常的人员和车辆流动!特别是和一个叫江龙的人有关的!”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江州动用了邪医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