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停当，马东尚带着一千人出发了。
这次的目标是女真部落首领的儿子巴基。这家伙在女真王子里面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拼，也是最凶残的一个，必须除掉。
以前大乾皇朝没动巴基，是顾忌太多。现在不同了，既然摸清了女真人的心思，那就很有必要先灭了他这支队伍，削弱他们的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个警告。
“千户长，一千人对三千女真精锐，太冒险了！万一失败，这支千人队可就全完了。”曲明亮满脸担忧。
陆明却笑了笑：“打仗，光担心没用。一切等打完再看。这一仗对我们提升很大。至于后果，走着瞧。”
“可是千户长，打仗不是闹着玩的，这样恐怕不行啊！万一伤了士气，将来整支甲子军都可能一蹶不振。”曲明亮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说老曲，你也太操心了。
这些人都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你就对他们这点信心都没有？”陆明反问。
“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他们个个都是好苗子，只要好好成长，将来绝对是军中大将！”曲明亮神色严肃。
陆明拿起火上炖着的一块羊排递给曲明亮：“放宽心，特种大队没那么简单。全在掌控中。这下明白了吧？”
听了这话，曲明亮不再吭声。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反而惹千户长不高兴。
黑州这地方，名义上是大乾皇朝的，但现在大大小小几十个女真部落扎在这儿，早把这地儿当自家后院了。
当然，这里不光有女真人，还有突厥、匈奴这些胡人部落，加起来估计有几万人。
海州那些外族，其实都不是正规军。就跟后世的义务兵差不多。战斗力嘛，有是有的，打架的技巧也会点。
等曲明亮啃完羊排，陆明才开口：“曲队正，你对黑州熟吧？”
曲明亮点头：“是，在黑州待过几年，多少知道点。”
“那正好，趁着空，你给大家讲讲这地方的情况。”
陆明接着就把跟着的几个参谋叫了过来，准备开个小会。
曲明亮打过不少仗，心里其实有点打鼓，担心他们这支精兵队会不会栽在这里。可看千户长陆明一副轻松样，一点不紧张。
他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人不简单啊，换成别人早慌了，他还能跟没事人似的，一般人真比不了。
“其实黑州的事，千户长您大部分都清楚。
我就说点外面人不太知道的吧。”
一听有秘密，陆明来劲了：“说说看。”
“其实女真人早来过这里了，只是朝廷当做不知道。”
“你是说，朝廷这是缓兵之计？”陆明觉得这所谓秘密，听着也不算新鲜。
曲明亮也明白陆明意思，接着往下讲：
“朝廷最开始就怕女真人和胡人联手打过来，所以就默许他们占了黑州。”
“更深一层是想让这两拨人闹点矛盾，互相掐起来。
这样咱们才能捞到好处。”
“我有件事想不通，”陆明皱了皱眉，“黑州那么大，他们各占一块地方不是挺好？干嘛非得挑事儿？”
“因为黑州啊，在这几个族眼里，那是块都当宝贝的地盘。”曲明亮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咱现在不动黑州的女真人和胡人，是等着他们自己掐起来？可我这带兵来练，不反而容易逼得他们联手对付咱们吗？”
陆明觉得有点怪。
“按道理是这样。
我也纳闷，为啥上面把黑州封给您。
可能他早就看出来，只有千户长您，才有本事搅动这潭死水，破开这个局？”
曲明亮说完又补了句：“千户长您也别多想了。现在黑州是您的地盘。
自己睡觉的床头，哪能让别人躺着？自家地盘，当然不能让别人伸手进来。”
这点陆明很认同：
“这帮人就是贱骨头。
你给他再多好处，他都觉得是应该的。非得把他们打疼打怕了，揍服了才行。”
“得让他们打心底里怕，不敢有二心，这才算真的治住了。
光这样还不够，得继续压，让他们乖乖交钱、交女人、交所有好东西。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彻底服软。”
曲明亮点头：“外人看来，女真各部都听达安部落的，他们是老大。”
“其实搞错了！真正的头儿，是建州那边的叶赫那拉氏。只要把这个家族摆平，整个女真都得吓破胆，乱都乱不起来。”
“不过想灭掉叶赫部，有点棘手。
他们位置在最中心，被几十个部落围着，跟个王庭堡垒似的。”
曲明亮叹气：“这就难办了。要是能直接端掉他们老窝，哪还用费这些事？大军直接碾过去就完了。”
陆明盘算着，朝廷派的钦差，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该到了。
留给他动手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这半个月。
要么杀光或者赶跑这些女真人，要么就只能自己灰溜溜撤走。
可对他陆明来说，要是能拿下那个产晶盐的大湖，就等于打下了未来发展的根基。
占住这里，就等于卡住了女真人和胡人的脖子。
用这地方当缓冲，他就能赢得更多发展时间。
黑州这盐湖产量不小，位置也刁钻，藏在山窝窝里。
只要占下来，修条水泥路通出来，再在关键路口修个坚固的要塞，屯够粮食。
到时候，管他谁带兵来打，都不怕。
第二天一早，陆明刚洗漱完准备吃早饭。
曲明亮就慌慌张张闯进帐篷：“千户长，马东尚他们还没传信回来！按原计划，这会儿该有动静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陆明也懂他的意思。
“别慌，”陆明一点不急，“马东尚那性子，不会老老实实按计划来。
送到嘴边的肥肉，他能不吃？他肯定想把巴基部落周围的女真人也一块清了。”
“啊？！”曲明亮急得差点跳起来，“千户长，这种人不能用啊！一千人去打几千人，本就是玩命！他还贪多嚼不烂？万一出事，全军都得搭进去！”
“很正常，”陆明还是慢悠悠的，“换我，我也会这么干。能多杀敌，多捞战果，为啥不干？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