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亮脸都白了：“千户长！这是打仗！要死人的！咱们面对的不是海州那些软脚虾土匪，是凶悍的女真人！他们打仗又狠又猛，比土匪难搞十倍！”
曲明亮怎么都没想到，陆明居然赞成马东尚那主意。
“打仗不是啥都得按规矩来的。机会错过就没了，打仗尤其这样。”
陆明边撕了块羊肉塞嘴里嚼着，边慢悠悠地说，“当队正，当将军，第一要紧的是会抓机会。连这都做不到，那就不配带兵。”
他咽下肉，想起来问：“对了，你吃了没？要不来点？”
曲明亮心里急得要命，哪有心思吃东西。
就在这时……
轰隆隆！马蹄声响起来了，震得地都在晃！
听那马蹄声，整齐不慌乱，队伍像是在正常行进，不像赶着逃命。这就说明任务成了，不是来求救的。
曲明亮本来要去抓羊肉的手一下停住，急忙说：“我去瞧瞧。”
陆明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吃着肉喝着奶。等曲明亮走没影了，他才忍不住偷笑了下。
“千户长，”旁边的李桉忍不住问，“您真不怕马队正这么搞，弄出大乱子？”
“不就几千个女真人嘛。”陆明眼皮都没抬，“我这一千特种兵，要是连几千人都收拾不了，那说明我带的法子全是错的，白练了。”
“这不光是一场仗，也是试试咱们的斤两。要是这都能输，”他顿了顿，“那咱们就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咱的法子在这个时代根本行不通？对手得多厉害？”
陆明是真不担心。他用的法子，揉进去几千年打仗的精髓，连后世那些打仗的念头都用上了。
这要还打不赢，那对手得是啥怪物？不如趁早投降算了。
李桉琢磨着，好像懂了点，又好像没全明白，还想再问。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闯了进来。
“千户长，咱们运气真不赖！”
马东尚咧嘴笑着，解开手里的布包，一颗血糊糊的人头滚了出来，“不光端了女真部落，连他们那个贺开部落的左贤王也宰了！”
他像不知道疼似的，直接伸手从锅里捞起根羊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千户长，昨晚弟兄们杀痛快了！刀都砍卷刃了，数不清宰了多少。”
“以前总说女真人多凶，呸！动起手来跟砍瓜切菜似的，软蛋一个！跑得倒快，女人孩子都不要了。”马东尚啃着羊腿，兴奋得不行，天生就是个打仗的料。
紧接着，曲明亮也进来了，抱拳道：“恭喜千户长！贺喜千户长！咱们这仗，大胜！”
陆明点了点头，继续嘬着奶茶，听马东尚讲打仗的事。
等马东尚啃完羊腿，才接着说：“千户长，巴基部落的男人，基本都杀光了。剩下的女人我们没碰，全关起来了。”
“后来追着打的贺开部落，跑了一小撮女真人，男的也全砍了。剩下的女人，都跟巴基部落的关一块儿了。”
听完这结果，陆明点点头：“这次干得不错。”
他知道，很多新手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心里会过不去，有的甚至下不去手。
但看这次，手下人没啥问题。
当然，可能不是所有女真人都该死。
但黑州是他的地盘，谁敢伸手，就必须灭掉。
再说了，不管哪朝哪代，外族打进来，准没好事，死的人海了去了。
有些更狠的，甚至拿人当军粮。
这种凶残的军队，必须干掉。
杀了这么多人，陆明心里一点不膈应，接着问：“这次总共宰了多少女真人？”
“回千户长，杀了五千九百多个。”马东尚回答。
“嗯，”陆明说，“下次记住，手段得更狠，别留情。
得让这些外族知道，咱们大乾的爷们儿，骨头硬得很，死也要从他们身上咬块肉下来。
得让他们怕，让他们明白，敢动中原，跑多远都得死。”
大帐里，陆明的话掷地有声。
“千户长，我记住了。”马东尚赶紧点头，又说，“虽然这次灭了女真人的巴基和贺开部落，但他们肯定得了信儿，会抱团来打咱们。得早点准备。”
马东尚这队长说得对。
一晚上两个部落几千号战士被杀，再凶的女真人也慌了。
他们开始聚在一起，打算联合防守。
大家都清楚，再分开，下一个被灭的就是自己。
谁也没想到大乾会突然出兵。
但他们在黑州住了几十年，这地方水草好，冬天也没关外那么冷，舍不得撒手。
搁以前，这些外族哪敢进黑州？现在不一样了，大乾看着快不行了，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不过陆明这一出手，女真人也开始害怕了。
“就算他们合兵一处也得花点时间，咱耗不起。这么着，你先带大伙歇两天。
顺便领着剩下的四千人守好家。
我想去南山那头瞅瞅。”
陆明指着地图说。
手指头点的，正好是叶赫那拉的老窝。
曲明亮一听，脸色唰地变了：“千户长，您身份尊贵，可不能冒险！我曲明亮替您去！”
旁边的马东尚也急了：“带兵打仗是我们的事，您可不能乱来！队伍还得您主持大局呢！”
陆明摆摆手：“怎么？在你们眼里，我是个连鸡都抓不住的书生？”
“不是，千户长，我们……”
“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陆明拍了板，“你们给我拖住女真人联军的脚步，我去他们老巢探探虚实。”
他这话一说，底下人都不敢吭气了。
连平时脾气最爆的马东尚，这会儿也闭上了嘴。
吃完饭。
陆明就点了一千精锐出发。
马东尚留下守家，曲明亮跟着一起走。
一路快马加鞭，天擦黑时，他们找了个隐蔽地方准备过夜。
“千户长，今天赶得快，路走了一半。
明天过了晌午，差不多就能到南山。”曲明亮摊开地图。
“不行，等到下午就晚了。
其他女真部落遇上这事肯定也拼命赶路，等他们合了兵，咱就被动了。”
“那叶赫那拉是主心骨，他们一牵头把人聚起来，咱这一千人根本不够看。”
曲明亮有点懵圈：“千户长，您到底啥打算？咱去了之后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