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陆明很淡定，“用不了七天，京城那边就得闹翻天。紧接着，大乾南北几十个行省，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等到了那份上，齐中兴想捂住所有人的嘴？门都没有，那时候他要是还敢对甲子军动手，别说天下人骂他，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陆明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到了自家地盘，凭着地利人和，再加上提前准备的工事，未必不能以少胜多。这事，他其实早就安排好了。
报纸上全是全甲军大姐干掉起义军的消息，已经印好发出去了。那些在茶馆酒楼混饭吃的说书先生，也都准备好了段子。
只要消息送到京城，立马就有各种玄乎的故事满天飞。到时候，甲子军的“光辉事迹”就能传遍全国。
齐中兴再想搞点啥小动作？门儿都没有了。
……
“殿下，最近京城里风言风语可不少。都说千户长带着他的甲子军，打垮了流寇，救了京城，救了王朝。”
“说得有鼻子有眼，听着跟真的似的，一点不像瞎吹。”
寒影站在殿下的阴影里。
齐中兴酒喝得差不多了，正搂着个舞姬，手不老实地在人家裙子里乱摸。正嗨着呢，压根没听清寒影说啥。
“嗯？啥？你再说一遍？”齐中兴含混地问。
寒影提高了嗓门：“齐中兴殿下，咱们想独占功劳、弄死千户长的计划，黄了，现在整个京城，连王朝都传遍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坏大事！”
齐中兴一听，酒醒了大半，一把推开怀里的舞姬。
“怎么会这样？谁把消息捅到京城的？我父皇知道了吗？”
“啊！”舞姬摔在地上，疼得叫出声。
齐中兴立刻吼着下令：“把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舞姬就这么被拖走，外面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棍棒声。
齐中兴像没听见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
跪在下面的寒影，脸上有些不忍，开口道：“殿下，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对身边的人……也不该这样。日子久了，谁还敢靠近您？人人自危，不是好事。”
“哦？”齐中兴声音带着点嘲弄，“听你这意思，你也怕本王了？”
“我寒影从不怕。”寒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条命本来就是殿下给的，您随时想拿走，都可以。”
齐中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摆摆手：“行吧，算她命大，拖下去好好治伤，养好了再送来伺候。”
等人都退下，大殿里只剩齐中兴和寒影。
“呵，这事儿可真够邪门的。”齐中兴冷笑一声，“费了这么大劲布的局，又让陆明那家伙躲过去了。你说怪不怪？”
寒影没法接这话，只能说：“齐中兴殿下，眼下不能急，得稳住，等下次机会。”
齐中兴眼中寒光一闪：“你说，本王要是现在就弄死陆明，父皇会追究吗？”
寒影立刻回答：“真要这么干，您的齐中兴之位肯定保不住，绝对会被问罪。”
“唉，看来你也看出来了。陆明身上流着别国公主的血，可我看父皇是真喜欢他。”齐中兴气哼哼地说。
“殿下这么说，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寒影立马就明白了。
“没错，父皇特意让内阁盯着陆明的一举一动，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齐中兴的脸一下子又黑了下来。
“这事儿恐怕没面上那么简单。不过殿下也别太担心。千户长身份特殊，他顶不了你的位置。”
“行吧，眼下看来也只能先撤兵了。”齐中兴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别的招。
“殿下别急，咱们大军出征总得捞点功劳，不如调头去龚丘，把叛军彻底剿了，这不也是大功一件？”
寒影这话一出，齐中兴阴沉的脸色瞬间放晴，乐了：“妙！太妙了！寒影，你这主意绝了！”
……
陆明带着甲子军连日赶路，搞得大伙儿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明明打了大胜仗，结果被自己人撵着跑，换谁心里能痛快？
正走着，陆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下令全军停下。
“千户长，这也太憋屈了！不如就跟齐中兴那家伙干一场！有您指挥，几个来回就能收拾了那群草包！”马东尚实在忍不住，把心里话倒了出来。
他越说越气，拔出刀，对着面前碗口粗的大树就是一刀，直接砍成两截。
陆明没想到他功夫这么厉害，但还是说：“眼下还不是跟齐中兴翻脸的时候。”
“咱们现在实力不够。记住，一动就是全身，万一这边吃了就是全身，万一这边吃了败仗，以后想翻身就难了。”
“千户长，我们倒没啥，就是看您这么尊贵的身份，被齐中兴追着跑，兄弟们心里憋屈得慌。”马东尚闷声道。
“这没什么，没实力的时候，该忍就得忍。”陆明淡淡地说，好像真的一点不生气。
这反应倒把马东尚整不会了。
十天后，朝廷派了钦差来，给陆明和将士们封赏。
陆明作为亲王，被封为辅国将军兼都督。
这封号有点意思，等于承认了陆明是朝廷的武将，也意味着甲子军所有人马都归了朝廷。
陆明有点摸不着头脑，齐乐王为什么突然承认甲子军，还主动发粮饷？是想保京城，还是想拿他们当炮灰？
既然得了这消息，就不用去西北了。陆明一声令下，全军掉头回海州。
陆明这会儿，根本没必要再躲了，朝廷都认了他剿灭叛军的功劳。
连钦差大臣都亲自派来了。齐中兴想跟当初害死五皇子齐清那套老把戏那样，根本没戏。
就在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又接到了朝廷送来的紧急军报。
陆明一看那文书，直接笑出了声。
“千户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旁边的马东尚一脸纳闷地问。
“齐中兴想立功，派了大军去打龚丘的反叛军。结果呢，被那边的起义军头子郑飞龙揍得屁滚尿流，全军覆没。”
“那千户长，咱现在是不是得去救他们？”马东尚跟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