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是整个军队的主心骨，他要是出事，海州就完了。这道理大家都懂。
经历了这事，陆明脸上露出冷笑。看来跟这些女真人，非得把他们彻底打趴下才行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会儿郑飞龙应该已经带着八万兵，摸进女真人的地盘了。接下来，这群狗东西就该尝尝老窝被端是什么滋味了。
“这帮女真狗，心思歹毒，当年太祖皇帝开国那会儿，他们就一直跟前面的大梁朝作对。”
“后来大乾建立了，太祖皇帝给了他们一块地活命，没想到现在还敢来犯。”
“这帮白眼狼，趁咱大乾朝走下坡路，不但不感恩，还想造反自己当家？真他娘的可恨。”马东尚咬着牙骂道。
“要我说，这种货色压根就不该留着，全宰了干净！把那片水草肥美的好地儿，直接交给咱大乾皇帝来管多好。”
陆明听着身边这年轻将领的话，心里觉得是挺解气。不过这兄弟打仗的本事还得再练练，不然以后万一吃个大亏，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
这一仗，算是把女真人的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了。
虽说咱只是守关，但双方的死伤对比悬殊极了，人家死了成千上万，咱这边才折了几个。
这意味着啥？这意味着咱甲子军的战斗力，放到冷兵器时代，那是绝对顶尖，任何一个朝代都比不上！
能有这战绩，全靠一个人，那就是陆明，这位年纪轻轻就什么都懂、什么都精的千户长，他就是咱甲子军的魂！
关口其实不算城，它就是卡在两个州府中间的一条必经之路。
平时除了当兵的，很少有百姓在这儿常住。也就是前些日子，收了点流民，暂时安顿在关口里头。
甲子军的规矩，那是出了名的严。
所以在关里头，压根没发生过当兵的欺负老百姓、强抢民女这类破事，老百姓都夸着呢。
被揍惨了之后，女真人这两天老实了，没再组织人手来攻关。
他们就是每天派几个人，远远盯着咱们关口瞅。
陆明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所以格外小心。
冷兵器打仗就这样，一旦被敌人抓住你的破绽，那基本就完蛋了。
女真人打仗那么猛，肯定也不傻。
别说几百年前，就这几十年，他们明里暗里跟胡人混，有时候还假扮胡人来攻城，打仗的本事一点没落下。
看他们总派人来盯着，陆明心里有点打鼓了。毕竟人家兵力是咱们的好几倍。当主帅的必须稳住，要让整个队伍保持最佳状态。
同时，也得死死盯住敌人的动静。
这天晚上。
月亮刚爬上来，陆明照例带着兵巡城。
可刚踏上城墙，就看见各个岗哨的哨兵，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他立刻火了，大声质问：“谁准你们私自喝酒的？”
“回千户长，是……是马东尚将军派人送来的酒……”哨兵舌头都大了。
陆明强行压住心里的火，脑子飞快转起来，最近连着打胜仗，这股子狂劲儿真是让人昏头了！
旁边的亲兵看陆明脸色铁青，赶紧打圆场：“千户长，您看咱城墙这么高，女真人又连败两次，他们想来也得掂量掂量，除非他们能长出翅膀飞上来，不然对咱能有啥威胁？”
士兵们的想法和马东尚差不多。这么高的城墙，普通人根本爬不上来。再说了，女真人要是想打海州，必须得过这一关。
所以大伙儿都放松了警惕。
“传我命令。”陆明下令，“把亲兵营和近卫营的人都叫来。今晚，就让他们两个营负责守城。让那些喝酒的兄弟都回营房睡觉去。”
“不然，这鬼天气太冷了，喝醉的人睡在城墙上，很容易就冻死。”
陆明说得没错，天寒地冻，喝醉的士兵在城墙上睡着，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很快，亲兵营和近卫营就上了城墙。这两支队伍是陆明亲自挑的，意志和本事都比甲子军强不少。
两个营加起来大概五千人，开始换防。他们把那些喝醉或者喝了酒的士兵，统统换下去送回营房。
陆明自己亲自带着人巡逻，检查每一处地方。
大家看到千户长都这么拼命，也都打起了精神。
到了后半夜，陆明困得不行，但还是硬撑着。这不是闹着玩的，稍微大意一点，可能全完蛋。
就在这时，他听到城墙下传来一点非常轻微的动静。
声音很小，但陆明还是听见了。
他觉得不对劲，马上点了个火把往城下一扔。
火光照下去，黑压压的人影顿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下面至少有三万女真人！
这样的兵力，只要爬上来一两千人，这关口就守不住了。
到时候几万甲子军，都得被包饺子。
陆明立刻抓起锤子，狠狠敲响了警钟。
铛！铛！铛！
近卫军听到钟声，立刻戒备起来。营房里的士兵也像被烫到一样，瞬间弹了起来。
这次女真人带来的云梯，竟然有四十米高，而且他们动作飞快，后面爬梯子的兵离城头只剩几米了。
要是让他们把铁钩子搭上城墙，那他们转眼就能爬上来。
最前面的女真兵，已经有几个爬上了城墙。
陆明拔出腰刀，一刀劈下去，把第一个冒头的家伙砍翻下去。就算没砍死，从这么高摔下去也活不成。
但有一个爬上来，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甲子军这边，亲兵营和近卫营的士兵怒吼着冲上去，和敌人厮杀在一起。
这第一波顶住顶不住太关键了。要是挡不住，后面大批女真人涌进来就完了。城门一开，谁都别想活。
爬上墙头的女真人越来越多，战斗变得异常激烈。
陆明拼命砍杀，可眼前的女真人好像杀不完，砍倒一个，马上又有一个从城墙外跳进来。
清兵营和近卫营的兄弟们都杀红了眼，跟敌人死磕。
两边都豁出去了，命都不要了。
其实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可陆明觉得像熬了半辈子那么长。直到看见自家援兵冲上来，他才喘过气，感觉总算熬到头了。
马向东那边吼开了，手里长枪左右猛扎，把刚爬上墙头的女真人一个个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