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这一夜睡得比在下水道里枕着污水管还难受。闭上眼,那些五颜六色的感应光球就跟成了精的萤火虫似的,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一会儿是淡蓝色的光球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留下一串冰凉的触感;一会儿是橙红色的光球直接撞在他的眉心,震得他脑子嗡嗡响。更糟的是林梓那张脸,总在光球间隙冒出来,嘴角勾着欠揍的笑,眼神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像是在说“就你这破水平,还想玩能量?不如回家卖红薯”。
偶尔,梦里还会切到孙洢消失的画面。那丝冰冷的能量波动不是普通的冷,是像数九寒天里往骨头缝里灌的风,裹着孙洢的身影一点点变淡,最后只剩一片虚无。梁凡在梦里伸手去抓,却只捞到满手的凉意,惊醒时额头上全是冷汗,连枕头都湿了一小块。
天刚蒙蒙亮,他的肚子就率先起义了。那咕噜声不是断断续续的“咕咕”叫,是堪比老城区下水道堵了三天后突然疏通的轰鸣,“轰隆——咕噜——”,震得床板都跟着颤了颤。梁凡摸了摸瘪得贴到脊梁骨的肚子,眼冒金星地坐起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早餐,快给我早餐!
机器人管家像是被他的肚子声召唤来的,准时推着餐车滑进卧室。餐车上的食物堆得跟小山似的:三个煎得金黄流油的荷包蛋,五片涂满花生酱的吐司,还有一大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旁边还放着一小碟腌黄瓜——这分量说是给三个壮汉吃都够,偏生是给梁凡一个人的。
“先生,今日早餐为高蛋白套餐,补充昨日训练消耗。”机器人管家的电子音没什么起伏,却透着股“你必须吃完”的严肃。
梁凡哪还顾得上客气,抓起吐司就往嘴里塞,花生酱粘在嘴角也不管。他一边风卷残云,一边脑子里还在琢磨昨晚那丝不安——孙洢回孙家查资料,真的安全吗?孙家那群“老古董”会不会为难她?万一遇到跟“幽蛰”有关的人怎么办?
“林梓,”他嘴里塞满了煎蛋,说话含糊得像含着颗石子,“孙洢那……没事吧?她回孙家查资料,会不会有危险啊?”
此时林梓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水晶。那水晶通体透亮,里面流动着五颜六色的数据流,像被困在里面的小彩虹。林梓的手指轻轻划过水晶表面,数据流就跟着他的动作分流、汇聚,他自己觉得那姿势优雅得能上杂志,在梁凡眼里却跟小学生玩玻璃弹珠没两样。
听到梁凡的话,林梓头都没抬,语气漫不经心:“孙家那群老古董,别的本事没有,护短和藏东西倒是一绝。孙洢在自己地盘上,比跟我们一起在下水道里炸虫子安全多了——至少不用提防突然从管道里爬出来的‘幽蛰’幼虫。”
话是这么说,但梁凡眼尖,瞥见林梓划动数据流的手指顿了半秒,之后速度就微不可查地快了点——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他心里犯嘀咕:这家伙明明也担心,偏要装得满不在乎,真是死要面子。
“哦……”梁凡将信将疑,把最后一口牛奶仰头灌下去,杯子底都快被他舔干净了,“那今天练什么?还跟昨天一样,给机器人‘盖戳’?”
昨天的训练是给报废的机器人贴能量标记,梁凡手忙脚乱了一下午,要么是能量丝线歪到机器人的胳膊上,要么是标记贴上去三秒就掉了,被林梓嘲笑了整整一下午。
“盖戳?”林梓终于抬了头,嗤笑一声,那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就你那精度,盖到自己脸上还差不多。”他打了个响指,客厅的地板突然“咔嗒”一声裂开,几块金属板升上来,组成了高低错落的障碍物——跟昨天训练室里的场景有点像,却又多了些新花样。
十几个巴掌大的微型无人机从金属板的缝隙里飞了出来,嗡嗡的声音像一群被惊扰的蜜蜂。它们的尾部拖着极其微弱的能量尾迹,有淡黄的、紫色的、冰蓝的,在空中快速穿梭,没一会儿就织成了一张乱七八糟的能量网,看得梁凡眼晕。
“今天玩点实战的——能量追踪障碍赛。”林梓指了指那些无人机,眼神里透着“你要是不行就趁早认输”的挑衅。
梁凡凑过去看,无人机飞得又快又灵活,尾迹还忽明忽暗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规则很简单,”林梓慢悠悠地说,“我随机指定一种能量频率,你要锁定带这种频率的无人机,用你的能量丝线‘摸’它至少三秒,就算捕获成功。期间不能碰到其他能量尾迹,否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看得梁凡心里发毛。
“否则怎样?”梁凡咽了口唾沫,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梓没回答,只是伸手按了一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
下一秒,梁凡的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像是踩在了冰上。他低头一看,鞋尖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那冰还在慢慢往上爬,差点冻到他的脚踝。
“轻微能量干扰惩罚。”林梓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过来,带着幸灾乐祸,“顺便提一句,有些无人机的惩罚是‘强效脱毛能量波’哦——就是能把你腿毛、腋毛,甚至……某个地方的毛,一次性脱得干干净净的那种。”
梁凡瞬间夹紧双腿,感觉胯下一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太了解林梓了,这家伙绝对干得出来这种缺德事!上次他笑林梓的头发早上翘起来像个鸡窝,林梓就罚他对着墙练能量操控练了一下午,这次要是碰到脱毛波,他估计得变成“光滑小和尚”。
“别磨蹭了,开始。”林梓没给她多余的时间,手指在控制台上一点,“第一个目标:淡黄色频率,带暖意的那种。”
梁凡不敢再分心,赶紧集中精神。他试着放出一缕能量触须——那触须跟刚学会走路的小猫似的,软趴趴地晃悠着。他盯着左边一架飞得稍慢的淡黄色无人机,心里默念“别歪别歪”,慢慢把触须伸过去。
结果那无人机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一个灵巧的翻滚,梁凡的能量丝线差点就撞上旁边一道紫色的尾迹。他吓得赶紧往回扯,动作太急,连带着体内的能量都晃了一下,跟扭了“能量腰”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
“啧,笨死了。”林梓在旁边摇头,语气里的嫌弃都快实体化了,“能量追踪不是用眼睛看,是用‘感觉’!你把那频率想象成你丢了钱包,钱包里的钢镚儿在响——你总不能盯着空气找钱包吧?得靠耳朵听啊!”
这什么破比喻!梁凡心里吐槽,钱包丢了他会直接报警,谁会蹲在地上听钢镚儿响?但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试着闭上眼睛,把注意力从“看”转到“感”上。
他深吸一口气,让体内的深蓝能量慢慢平静下来,像湖面一样不起波澜。很快,他就感觉到周围各种能量的波动——紫色的尾迹是冷的,像冰块;绿色的尾迹是涩的,像没熟的柿子;而他要找的淡黄色尾迹,确实带着点暖意,像揣在口袋里的暖手宝,还在“嗡嗡”地发着微弱的“声音”。
他试着顺着那“声音”伸出能量触须,这次稳了不少。可就在触须快碰到无人机的时候,那无人机突然加速,梁凡的触须没跟上,擦到了旁边一道绿色的尾迹——下一秒,一股电流顺着触须传过来,麻得他胳膊都抬不起来,跟被一群蚂蚁狠狠咬了一口似的。
“嘶——”梁凡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瞪着林梓,“你这惩罚也太狠了吧!”
“狠?”林梓挑眉,“这只是轻微电击,要是碰到脱毛波,你现在已经在哭着摸自己的腿了。”
梁凡:“……”行,算你狠。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梁凡简直是在“水深火热”里挣扎。一次没抓准,被电流电得龇牙咧嘴;一次手滑,差点碰到脱毛波,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还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摸到无人机了,结果没撑到三秒,无人机一个急转弯,他的能量丝线就断了——林梓还在旁边补刀“你这丝线比面条还脆,风一吹就断”。
就在梁凡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人形避雷针”,或者被脱毛波吓得潜能没出来、心理阴影先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找准了机会。
那架淡黄色的无人机刚好飞经一个障碍物的缝隙,速度慢了半拍。梁凡屏住呼吸,顺着那“暖手宝”的“声音”,稳稳地放出一缕能量丝线——这次的丝线比之前细了点,却更稳了,像一根细细的银线,轻轻搭在了无人机上。
他死死盯着无人机,不敢有半点松懈,心里数着“一、二、三……”,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直到训练室里响起“嘀!捕获成功”的提示音,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胳膊腿都软了。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滴,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喘着粗气,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但心里却有点小得意——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成功了一次!
“得意什么?”林梓的声音准时响起,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用了五分十二秒,效率低得像蜗牛爬。休息五分钟,下一轮。这次是冰蓝色频率,警告,跟它长得像的‘混淆项’至少有三个,你要是认错了……”
梁凡不用听也知道,认错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他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了。”
接下来的训练一轮接一轮,林梓的惩罚花样也越来越多。除了轻微电击和脱毛波威胁,还有释放难闻气体的——那味道不是普通的臭,是老于那件穿了半个月没洗的 T恤浓缩了十倍的味道,梁凡闻到的时候差点把早上吃的早餐吐出来;还有短暂扭曲视觉的能量波,中招后他看什么都是歪的,连眼前的障碍物都变成了扭曲的色块,差点一头撞在金属板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凡连拿筷子的手都在抖。他夹起一块青菜,手抖了三下,青菜才勉强放进嘴里。林梓坐在对面,优雅地用刀叉切着牛排,看他这副样子,还不忘损一句:“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下午要是拿不稳‘糖豆’,惩罚加倍。”
梁凡嘴里含着青菜,含糊地反驳:“有本事你试试被电十几次、闻三次臭屁味!换你你也抖!”
林梓切牛排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巧了,我还真不用试——毕竟我当年练这个的时候,可比你厉害多了。”
梁凡:“……”行,你是大佬,你说什么都对。
下午的训练比上午更变态。林梓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那些金属片闪烁着不同的能量波动,有的是淡绿色,有的是银白色,还有的是浅粉色——看起来像五颜六色的糖豆。林梓手一扬,就跟撒糖豆似的,把这些金属片扔进了训练室的各个角落:有的卡在了障碍物的缝隙里,有的掉在了地板的凹槽里,还有几片直接镶嵌在了移动的机械臂上,机械臂一动,金属片就跟着晃悠,跟在玩“打地鼠”似的。
“规则很简单,”林梓靠在控制台上,双手抱胸,“找到这些金属片,用能量把它们包裹起来,带回我这里。计时开始——现在。”
梁凡看着训练室里散落的“糖豆”,感觉头都大了。这不仅要找,还要用能量包裹——他现在维持能量包裹还跟捧着易碎的肥皂泡似的,稍微一松劲就破了。
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像个上了发条的“能量扫地机器人”,在训练室里东奔西跑:一会儿弯腰在障碍物下面找,鼻子都快贴到地板了;一会儿踮着脚够机械臂上的金属片,胳膊举得发酸;找到“糖豆”后,还要小心翼翼地放出能量,把它裹成一个小光球——有好几次,他都快走到林梓面前了,能量一松,“糖豆”掉在地上,还得回头重新找。
就在他好不容易找到第三颗“糖豆”,累得像条吐舌头的狗,正喘着气往林梓那边走的时候,训练室的门突然“滑”地一声开了。
梁凡抬头一看,是孙洢。她站在门口,身上的外套沾了点灰尘,头发也有点乱,脸色比离开的时候更苍白了,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但她的眼神依旧清亮,只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孙洢本来是想直接跟林梓说查到的资料,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梁凡的样子:他撅着屁股,腰弯得像个虾米,用一缕微弱的能量裹着一颗银白色的“糖豆”,满头大汗,头发都贴在了额头上,活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她先是微微一怔,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恢复了凝重。
林梓也看到了孙洢,挑眉道:“比预计的晚回来了三小时十七分。遇到麻烦了?”
孙洢走进训练室,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口气里都带着疲惫:“家族藏书阁的看管比我想象中更严,尤其是禁忌区——那些看守的老人,不仅要查身份,还要考我家族的历史,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我进去。”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不是之前的复印件,是用某种深棕色的特殊皮革包裹的,皮革上还印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很古老,边角都有点磨损了。孙洢翻开笔记本,里面的纸是泛黄的,上面写着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不是印刷的,是用某种黑色的墨水手写的,笔画扭曲,像一条条小蛇,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
“关于‘汲神之阵’,”孙洢的声音压低了些,训练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记载比我想象中更……惊人。它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或者说,不是为了汲取我们这个层面的能量设计的。它更像是一个……坐标,一个信标。”
“信标?”梁凡直起腰,忘了自己还累着,“什么信标的?吸引什么东西?”
“吸引和定位某种来自更深层维度,或者说……更古老宇宙空间的存在。”孙洢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说出的话让梁凡后背一凉。
“更深层维度?古老宇宙空间?”梁凡咽了口唾沫,脑子里瞬间闪过科幻电影里的外星人,“你的意思是,这阵法是用来吸引外星人的?”
“比那更糟。”孙洢摇了摇头,手指指向笔记本上一段被朱砂重点标记的文字。那朱砂的颜色不是鲜红的,是暗红的,像干涸的血,看着有点吓人。“记载里说,成功启动的‘汲神之阵’,打开的不是稳定的通道,而是一个短暂的‘裂隙’。通过裂隙渗漏过来的,可能是一丝力量,也可能是一缕意识,甚至可能是……某个存在的微小投影。”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深蓝’能量,似乎是极少数能稳定这种裂隙,并且能作为那个存在‘食粮’或者‘载体’的物质之一。”
梁凡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想起之前遇到的“幽蛰”,想起那些被深蓝能量变异的怪物,突然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要是真有来自古老宇宙的“存在”渗漏过来,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孙洢又指了指那段朱砂文字,轻声念了出来:“‘星髓降世,幽扉洞开,古神一瞥,万物畸变’。”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埃里克・张恐怕不只是想制造怪物或者获得力量,他可能想……接引某个无法名状的‘存在’降临,哪怕只是一缕目光,或者一个投影。”
训练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冷得让人发抖。梁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又快又响。林梓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收敛了起来,他皱着眉,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
“疯子。”半晌,林梓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还有这个。”孙洢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密封袋。那密封袋是透明的,里面装着几片极薄的、几乎透明的黑色碎片。那些碎片看起来像某种昆虫的翅膀,边缘闪烁着诡异的彩虹色光泽,在灯光下一晃,光泽就跟着变,像肥皂泡的反光。
“这是在家族外围发现的,”孙洢的声音低了些,“是试图跟踪我的人身上掉下来的。不是‘幽蛰’,是另一种东西,札记里提到过,叫‘幻光蛾’。”
“幻光蛾?”林梓接过密封袋,对着灯光看了看,“我好像在哪本古籍里见过——极其擅长隐匿和能量伪装,通常为某些精通精神操控的势力所驱使。”
梁凡瞬间想起了昨晚那丝冰冷的能量波动。那种冷不是物理上的冷,是带着恶意的、像毒蛇盯着猎物的冷。他当时还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是有人真的在跟踪孙洢!
“有人跟踪你?还对你不利?”梁凡的声音有点急,“没受伤吧?”
孙洢摇了摇头:“对方很警惕,只是远远地窥伺,没敢靠近。我发现后,他们就自毁了——连一点能量残留都没留下,只掉了这些翅膀碎片。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能量气息……跟张教授的完全不同,更古老,更阴沉,像埋在地下几百年的棺材,透着股腐朽的味道。”
梁凡听得心里发毛。本来以为只有张教授一个敌人,现在倒好,又冒出个神秘的势力,还精通精神操控和隐匿——这局面怎么越来越像恐怖片了?
林梓把密封袋放进分析仪里,分析仪立刻亮起了淡蓝色的灯光,开始扫描碎片。他瞥了一眼孙洢苍白的脸,没再多问,只是说:“看来惦记‘深蓝’的,不止一两家。你先去休息,这些东西我需要时间解析。”
孙洢点点头,确实累得不行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梁凡——那香囊是淡紫色的,绣着简单的花纹,里面装着晒干的薰衣草,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这个效果比上次的好点,能帮你稳定能量,晚上也能睡得踏实点。”
梁凡接过香囊,指尖碰到孙洢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凉。他握紧香囊,心里的不安感更浓了,但看着孙洢疲惫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你也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孙洢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训练室。
训练室里又剩下梁凡和林梓两个人。林梓盯着分析仪上的数据,手指快速地在控制台上操作着,眼神专注得吓人。梁凡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香囊,突然觉得自己上午那点“能量微操”的训练,在这种涉及世界安危(或者至少是城市安危)的宏大阴谋面前,简直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在玩积木。
但他也没沮丧太久。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深蓝能量——比昨天听话了不少,不再像脱缰的野马,更像是一头脾气不太好但至少套上了缰绳的驴,踹一脚还能动一动。
积木就积木吧。梁凡想,至少得先把手里的积木搭稳了,别到时候敌人还没来,自己先把塔给晃塌了。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糖豆”,重新用能量包裹好,朝着林梓的方向走去。
路要一步一步走,怪物要一个一个打,林梓的嘲讽……也得一句一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