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歌身边,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挡在身后。
目光睥睨地看着瘫软在地的王总,“动用保镖,欺负一个女性,这叫开玩笑?”
他身后的秦煊和另外两位军官也走了进来,面色冷峻地看着这一幕。
餐厅经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不…不敢…我、我……”王总语无伦次,几乎要晕过去。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白歌背后站的竟然是这位煞神!
早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陆闻宴没再看他,转头对秦煊冷声道:“秦煊!”
“到!”
“通知星际商业罪案调查科和税务总署,这里有人涉嫌强迫交易、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并且可能存在经济问题,请他们立刻派人过来核实!”
陆闻宴的命令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是!指挥官!”秦煊立刻领命,开始联系。
王总等人一听,彻底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如同烂泥。
陆闻宴这才低头看向白歌,语气依旧冷硬,却似乎缓和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没事?”
白歌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刚才的打斗,呼吸还有些急促。
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最璀璨的星辰。
她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混合着狼狈和狡黠的笑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本来有点事,不过看到某个‘又冷又硬’的石头突然出现,就没事了。”
陆闻宴:“……”
面具下的耳根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这女人!
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他!
而且……她这副样子,竟然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他强压下心底翻涌的陌生情愫,冷冷地“嗯”了一声,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抓住了白歌的手腕:“走了。”
他的手心温热而干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和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白歌愣了一下,没有挣脱。
任由他拉着自己,在一片死寂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包间。
走廊里,陆闻宴的步伐很大,白歌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很紧,仿佛怕她下一秒又会消失不见或者陷入危险。
“喂,陆指挥官,”白歌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着问,“你这算不算滥用职权?为民除害?”
陆闻宴脚步不停,冷声道:“清理社会渣滓,维护星际和平,是军人的职责。”
白歌噗嗤一声笑出来:“哦?那陆指挥官职责范围还挺广的嘛。”
陆闻宴停下脚步,转头看她,面具下的目光深邃难辨,似乎酝酿着什么:“你的事,不算滥用职权。”
说完,不等白歌反应,又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只是握着她的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白歌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如同盛放的玫瑰,绚烂夺目。
嗯,这块石头……好像真的开始藏火了。
走出那家令人作呕的餐厅,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吹散了包间里残留的乌烟瘴气。
陆闻宴的步伐依旧很快,拉着白歌的手腕,几乎是将她半拖着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低调却气场强大的军用悬浮车。
秦煊早已机灵地提前打开了后座车门,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到远处,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陆闻宴将白歌几乎是“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从另一侧上车,砰地关上了车门。
狭小的空间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
悬浮车无声地滑入车流,自动驾驶设定目的地为陆宅。
车内灯光昏暗,陆闻宴侧过头,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白歌。
虽然她刚才表现得又凶又悍,但现在安静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能看出她脸色有些苍白。
受到惊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闻宴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冷意。
但比起在包间里那骇人的杀气,已经缓和了不少,更像是一种压抑着不悦的质问。
白歌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揉了揉刚才被那群人渣抓得有些发红的手腕。
她语气懒洋洋的,带着点无所谓:“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要来参加这种无聊的饭局?还是告诉你我能摆平那几个垃圾?”
她抬起眼,看向陆闻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陆指挥官日理万机,这种小场面,怎么好意思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出马呢?”
陆闻宴被她这副“我能耐大着呢”的态度噎了一下。
他眉头蹙起:“小场面?如果我没恰好在那里,你打算怎么‘摆平’?用那半截餐叉?”
他想到她刚才拿着餐叉准备捅人的狠劲,心里就一阵后怕和莫名的火大。
她知不知道那样做有多危险?万一对方有武器呢?
万一……
“那不是还有你嘛。”
白歌忽然凑近了一点,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睛眨呀眨:
“你看,你这不就恰好出现了?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呀,指挥官阁下~”
她从来不会打没准备的仗,只是准备的后手没来得及发挥作用罢了。
她突然的靠近和语气转变,让陆闻宴身体瞬间僵硬。
属于她的淡淡清香混合着一丝极淡的酒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想向后靠,避开这过于亲昵的距离,却听到白歌轻轻地“嘶”了一声,眉头微蹙,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陆闻宴的动作顿住,目光立刻落在她的肩膀上。
“好像刚才躲那个保镖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框了……”
白歌吸了吸鼻子,语气变得可怜兮兮,那双桃花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委屈又脆弱,“有点疼……”
陆闻宴的心猛地一紧。
刚才在包间里光线混乱,他没注意到她是否受伤。
此刻看她这副样子,之前那点不悦和质问瞬间被担忧取代。
“我看看。”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查看她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似乎觉得不妥。
白歌却顺势就把自己的肩膀往他手边送,还软软地抱怨:“真的好疼……那个死胖子,力气真大……吓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陆闻宴的反应。
果然,看到他面具下紧绷的下颌线缓和了下来,眼神里的冰冷也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