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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闻宴看着她微微蹙眉。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隔着衣料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这里?”

“嗯……往上一点……哎哟……”白歌指挥着他的手,声音又软又糯,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陆闻宴的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是按照她的指示,极其轻柔地帮她检查着。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肩膀的纤细和温热。

这种触碰让他心跳加速,耳根又开始发热。

白歌享受着这位冷面指挥官笨拙却又小心翼翼的“服务”,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甚至得寸进尺地微微倾身,几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向了陆闻宴那边。

脑袋也歪着,几乎要枕到他的肩膀上。

“好像好一点了,”她小声嘟囔,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陆闻宴的颈侧,“就是没什么力气了,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陆闻宴:“……”

陆闻宴身体僵直得像一块真正的石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这种亲密无间的距离让他极度不适应,本能地想要推开她。

可是一低头,就看到她闭着眼睛,长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

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很虚弱很难受的样子。

推开她的手,就怎么都使不出力气了。

他最终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白歌像只慵懒的猫一样靠在他身侧,甚至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下次再有这种事,必须告诉我。”陆闻宴的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平稳,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妥协。

白歌闭着眼,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声音软绵绵的:“告诉你干嘛呀……你那么忙……”

“再忙也会过来。”陆闻宴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白歌心里笑得更欢了,面上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虚弱得说不出话,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陆闻宴:“!!!”

大腿肌肉瞬间绷紧!这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她的手拿开,但白歌却像是找到了热源一样,反而抓得更紧了些,嘴里还含糊地嘟囔:“冷……”

陆闻宴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样子,动作再次顿住。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动作——

他脱下了自己的指挥官外套,动作有些笨拙地披在了白歌身上。

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雪松气息的外套瞬间将白歌包裹住。

白歌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真实的暖流。

她睁开眼,看向陆闻宴。他依旧坐得笔直,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个体贴的动作不是他做的一样,只是那通红的耳根彻底出卖了他。

“谢谢……”白歌轻声说,这次语气里少了些许戏谑,多了几分真诚。她裹紧了他的外套,真的感觉暖和了不少。

陆闻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算是回应。

车内陷入了沉默,却不再是最初那种紧绷的沉默,而是一种流淌着微妙暖意和暧昧的安静。

白歌安心地靠着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热和虽然僵硬却可靠的支撑,竟然真的生出几分困意。

陆闻宴僵直地坐着,感受着身边女人均匀的呼吸和柔软的触感,心跳如擂鼓。

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这种感觉陌生而……并不讨厌。

甚至,有点……舍不得推开。

悬浮车平稳地驶入陆宅,缓缓停下。

车停了,白歌似乎睡着了,没有动静。

陆闻宴犹豫了一下,低声唤道:“白歌,到了。”

白歌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像是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陆闻宴的身体彻底僵住,面具下的脸温度高得吓人。

最终,他环过她的后背和膝弯,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白歌,连同那件宽大的指挥官外套一起,抱了起来。

白歌似乎被惊动了一下,但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甚至还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坚硬的制服肩章。

陆闻宴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宅邸大门,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秦煊跟在后面,看着自家指挥官那小心翼翼又略显笨拙的背影,以及怀里那个被宽大外套包裹、只露出半张睡颜的白歌,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又忍不住想笑的表情。

完了完了,指挥官这次是真的栽了。

而且,看起来栽得……还挺心甘情愿?

陆闻宴将白歌轻轻放在客房的床上,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她几秒。

睡着的她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和狡黠,显得安静而美好。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颊,但最终还是在半空中停住,收了回来。

转身,轻轻带上门离开。

只是那脚步,似乎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而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白歌缓缓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她拉起带着陆闻宴气息的外套蒙住脸,无声地笑得肩膀直抖。

这块石头……好像越来越可口了。

豆腐吃得……真香。

陆闻宴将白歌安顿好,回到自己房间,失眠了。

她刚才喊疼时,脸色苍白,体温似乎有些低。

虽然她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得强悍又狡黠,但万一……

万一她刚才真的伤到了呢?

越想越不放心。

陆闻宴最终还是按下通讯键:“秦煊。”

“到!指挥官!”秦煊的声音立刻传来,仿佛一直守在那边。

“联系李医生,让他立刻来一趟,给白歌做个详细检查。”

陆闻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指挥官!”秦煊立刻领命,心里嘀咕:

指挥官这真是老房子着火——烧得厉害啊!

这点小事也值得动用李医生?

那位可是给元帅看病的国手级人物!

半小时后,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却眼神锐利的老医生提着医疗箱出现在了陆宅。

正是舰队总医院德高望重的李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