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那怒吼再次炸响!筑基前期巅峰的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
晨父和晨沐晟两名凡人被压得喘不过气。
“装神弄鬼。”肖弥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厌倦。
“筑基前期,我都忘记杀了多少。”
肖弥祭出一把斧头—星辰斧,那是击杀耶律楚地战利品。
肖弥眼神冰冷,握着星辰斧随意举起,一道阵法从斧柄处释放,将整个晨家笼罩其中。
肖弥只是极其随意地轻轻向下一压。
“大半夜在这里嗷嗷叫扰民,你给我TMD下来!”
轰隆!
晨府内精美的亭台楼阁、假山池水,瞬间垮塌、碎裂、下沉!
而身处重力场核心正上方的那个声音来源,自然是首当其冲!
“我靠!”一声诧异的呼叫,惨嚎骤然响起!
只见半空中,一道黑影轰然砸下!
“砰。”一声沉闷巨响!
烟尘碎石弥漫中,肖弥他们所在的房间被硬生生砸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烟尘稍散,露出了那人的真容。
那是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矮胖侏儒。
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绣着青云纹饰的宽大道袍,肥头大耳,四肢短小。
如今以“大”字形极其滑稽地深深嵌在地板里,肥胖的身体被那无形的恐怖重力死死压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这形象,与他刚才那声震全城、筑基巅峰的恐怖威势,形成了足以让人喷饭的、天壤之别的巨大反差!
“青云?道人?”晨沐晟瘫在地上,他看着深坑里那个狼狈不堪、形象全无的矮胖侏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就是他口中那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般的师祖?
那个筑基前期巅峰的大修士?!
这和他想象中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难怪这萧岩说到师祖模样,都是摆摆手,闭口不谈。
青云道人此刻哪里还有半分高人风范?
他嵌在坑里,感受着身上恐怖重力,以及肖弥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
他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是什么软蛋,他今天踢到铁板了!
刚刚为啥这年轻人不释放出如此气息,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啊,青云道人暗自后悔。
“饶…饶命!”
青云道人用尽吃奶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求饶,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恐惧。
“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前辈!高人!我只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您信不信?”
肖弥继续安静地看着它。
他绿豆大的小眼拼命眨巴着,试图挤出几滴真诚的泪水:
“我跟他们不熟!一点都不熟!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散修!想巴结一下圣地内门的尘越野长老!”他故意说出尘越野的名号,想要压住肖弥。
“听说这是他儿媳家,才在这里挂个名庇护一二,混点好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前辈饶命!饶命啊!”
他一边求饶,一边努力想磕头,奈何身体被重力死死压着,只能像只翻了壳的乌龟一样,晃动着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模样滑稽又凄惨。
看着自己心目中无敌的师祖,现在在这祈求饶命!
晨沐晟终于知道怕了,他现在知道,他快死了,肖弥要杀他只是一个瞬息。
无边的恐惧让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什么仇恨,手脚并用地爬到肖弥脚边,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饶命!姐夫,不!看在我曾经叫你这么勤快的份上,饶命啊!我错了!我该死!我猪油蒙了心!求您看在我姐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我把房子还给你!十倍!百倍还给你!晨家的一切都给你!求求您。”
“聒噪。你忘记你说的?从我肖弥踏进这个门开始,就只有两个结局!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肖弥的声音依旧平静,手指轻点,晨沐晟身上的重力更甚,根本无法继续求饶。
随后目光只是淡淡地落在深坑里那个还在徒劳求饶的矮胖侏儒身上。
“你猜我信不信?”肖弥微微一笑。
下一刻!
没有给青云道人任何再次开口的机会!
肖弥握着星辰斧的左手甚至没有抬起,那只是握着斧柄右手,极其随意地向青云道人挥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声响。
深坑中,那还在努力晃动脑袋青云道人,身体猛地一僵!
七窍流血,那是被重力压碎的五脏六腑流出的血。
简简单单,青云道人肥胖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再野没有一丝声息。
一位筑基前期巅峰的修士,在肖弥面前,连一丝反抗的资格都没有,死得悄无声息,死得无比憋屈!
“师祖?!”晨沐晟的脑海彻底炸开,他知道,他要死了,他无能为力。
“轮到你了。”肖弥冰冷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后面晨沐晟身上。
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现在你知道惹我的下场了?”肖弥缓缓地说道。
晨沐晟这才意识到,此时肖弥并不是那个曾经自己叫一口“姐夫”就高兴半天的单纯舔狗。
“你?不说我姐夫!?你到底是谁?”晨沐晟发出撕心裂肺的质问。肖弥再次走上前。
“你姐夫?在你眼中不是早就死了嘛?死在你和你姐准备骗他的时候。”
“不!不要!!”晨沐晟不似人声的绝望嚎叫,屎尿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肖弥只是简单的并指如刀。
指尖,一缕电光一闪而逝。
像清风拂过般舒爽。
晨沐晟的头颅,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脖颈。
房间内,死寂一片。
那屋顶破洞透下的冰冷月光,无声地洒落在两具迅速冷却的尸体上,同时映照着肖弥那死神般的脸上。
肖弥静静地站在月光下。
他缓缓转过身,终于落在了角落里的晨父身上。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长篇大论的控诉。
肖弥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着晨父说了一句:“晨伯父,一切已了,冤有头债有主,望晨钟婷不再做傻事。”
语调像是叙述一件家常般简单,言罢,只留下晨父在此。
“谢谢。”半晌,在晨父口中挤出两字。
对他来说,他儿子做错事,该死,肖弥让他儿子就这么简单死了,那就是肖弥已经看在他的面子上饶过了晨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