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安却立即拒绝,说道。
“参观?谁能保证你们不做手脚,数据怎么来的你们自己明白!我从事学术几十年,靠的是严谨和声誉,绝不会进你们那种商业实验室,这是原则问题!”
林媚试图继续沟通。
“张教授,科学探讨……”
“没什么可探讨的!”
张维安打断她,怒道。
“你们就是在欺骗大众,我有责任揭露!”
现场气氛紧张,媒体持续记录。
此时,周乾在别院看到直播画面,他打电话给林媚说。
“姐,回来,不必再说。”
“但他这样会影响公司声誉。”林媚有些犹豫。
“我知道。”
周乾说道。
“公开回应到此为止,接下来我来处理。”
林媚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选择相信弟弟。
她回到台上,对在场众人说。
“清者自清。我们欢迎基于科学的质疑与监督,但对无根据的指责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抱歉,先失陪了。”
她转身离去,张维安仍在台上高声说道。
“看,理亏了吧,跑了就是心虚!”
现场议论声更响,周乾随即联系陈伯。
“陈伯,查一下张维安,重点查他最近三个月接触的人,特别是非学术圈的,还有他本人和直系亲属的所有银行账户、股票账户及资金流水,一笔都不要漏。”
“明白。”
陈伯回答,“您认为他有问题?”
“老学者突然这么高调,不正常,要么被利用,要么自己也不干净。查!”
两小时后,陈伯提交初步报告。
“有发现,张维安本人账户正常,只有工资和稿费,但他儿子张浩名下的浩清生物一周前收到一笔两百万美刀注资,来自离岸空壳公司。”
“能追查来源吗?”
“正在追,但结构复杂,需要时间。”
陈伯回答说道。
“值得注意的是,这笔资金到账前后,张维安多次与一位中间人会面,这个人表面做学术出版代理,但之前为孙家处理过一些账务。”
周乾冷笑道。
“果然,不是清高,是价格合适,请那位中间人来谈谈,要快。”
“是。”陈伯点头。
楚天骄这时快步走进来,兴致勃勃地说。
“乾哥,听说那老头被儿子坑了,装得那么正义,结果是为了儿子啊!”
周乾看他一眼。
“消息倒灵通。”
“那当然!”
楚天骄说道。
“乾哥,这种事儿交给我呗,我去他家门口拉横幅,‘学术败类,为子卖身’,保准他明天就全网出名!”
“别添乱。”
周乾打断他说。
“你还嫌不够麻烦?”
别院里,楚天骄挠挠头,有点悻悻然。
“那乾哥,咱就这么算了?那老梆子这么蹦跶,看着就来气!”
周乾没理他,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份名单,对陈伯说。
“陈伯,联系这几位老先生,用沈老的名义发邀请函,就说我周乾,有个关于生物神经接口前沿应用的学术难题,恳请几位前辈拨冗指点,召开一个闭门研讨会。”
陈伯凑过去一看名单,倒吸一口凉气。
“李老、还有王院士,这几位可是真正的泰山北斗,早就半退休了,寻常根本请不动啊!还有后面这两位,诺奖得主?”
周乾眼皮都没抬,说道。
“沈老书房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最下面有个紫檀木盒子,里面有几封旧信,你一起带过去。”
陈伯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
“懂了,我亲自去请!”
楚天骄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乾哥,你们打啥哑谜呢?”
周乾终于瞥了他一眼。
“想知道?”
楚天狂点头。
“去,把研讨会需要的所有设备清单,跟技术部对接好,会场布置在集团顶楼国际会议中心,按最高标准,另外,确保视频连线信号绝对稳定,加密等级提到最高,出一点纰漏,我就让你去给张教授当一年实验室助理,天天帮他喂小白鼠。”
楚天骄脖子一缩说道。
“别别别,我这就去,保证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捣乱!”
说完一溜烟跑了。
两天后,臻逸集团顶楼国际会议中心。
会场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跟外面网络上吵翻天的景象完全是两个世界。
几位气质儒雅的老者在助理的搀扶下缓缓入场,彼此低声寒暄。
大屏幕上,另外几位戴着眼镜、学术气息浓厚的外岛学者也已经在线,正微笑着调整麦克风。
林媚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坐在一旁,手心有点冒汗。
这场面,阵容太豪华了,豪华到吓人,这里面任何一位,都是能直接影响科研方向的大人物。
周乾还是那身黑西装,坐在主位旁边,神色平静。
会议开始,没有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钱老,国内神经学领域的定海神针,推了推老花镜,说道。
“小周啊,沈老头那个倔脾气,还能生出你这样的晚辈?难得,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把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搬出来。”
周乾微微躬身,说道。
“不敢劳动各位前辈,实在是近期关于本公司‘神经元介入式辅助技术’的一些非学术讨论甚嚣尘上,其中涉及不少基础原理的谬误,晚辈才疏学浅,恐难以正视听,唯有恳请各位大家,从科学本源上做个评判。”
他话说得极其谦逊,然后把位置让给了臻逸的首席科学家刘博士。
刘博士显然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开始介绍。
他讲得很细,从理论基础、动物实验数据到初期临床反馈,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投满屏幕。
几位老先生听得极其认真,不时打断提问。
“这个信号衰减系数,你们是怎么补偿的?”
“对照组的选择标准,再详细说一下。”
“伦理审查批文,出示一下完整编号。”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专业术语满天飞。
刘博士额头冒汗,但都一一解答,数据实时调取,毫无保留。
视频里一位外国的诺奖得主摸着下巴说。
“这个反馈模型,跟我们在斯福实验室尝试的路径不同,但似乎更简洁有效?你们验证过长期稳定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