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看都没看地上哼哼唧唧的人，直奔里间。
那里放着几台嗡嗡作响的服务器和一个厚重的保险柜。
“榔头！”周乾喊了一声。
一个壮硕的影队员上前，拿出工具，几下就把保险柜锁撬了。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几本厚厚的账本，还有几个移动硬盘。
“全部带走！硬盘优先！”周乾命令。
技术队员立刻上前，麻利地拆卸服务器硬盘。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干净利落。
回到别院，技术团队立刻开始解析硬盘和账本。
果然有料！
技术员一脸兴奋，说道，
“不止暗河的流水！还有京都好几家小公司的异常走账，金额不小，名目都是假的！喏，这‘鑫茂’的法人代表是楚从普小舅子！”
周乾看着名单，眼神更冷了，楚从普这是想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啊。
这时，外面传来楚天骄咋咋呼呼的声音。
“乾哥！我听说你把暗河一窝老鼠端了？是不是我上次提供的那个赌场线索起大作用了？哈哈，哥们儿我这情报网可以吧？”
他风风火火冲进来，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周乾抬眼瞥了他一下，慢悠悠地说。
“哦，不是，是你哥楚从普提供的线索。”
“啥？”
楚天骄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瞪得溜圆。
“楚从普？那个王八蛋？他提供的线索？怎么可能！他巴不得我们死！”
“他送来的。”
周乾语气平淡。
“账户、中间人，都是真的。”
楚天骄愣了好几秒，猛地跳起来，气得脸都红了。
“楚从普这个阴险小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肯定没安好心，想坑你呢乾哥！这功劳明明…”
他想说“明明该是我的”，但好像自己确实没提供啥有用线索，一下子噎住了，气得原地转圈。
“他就是想抢功！想在你面前卖好，踩着我上位！这孙子从小就这样！一肚子坏水，我这就回去找我爸，拆穿他这个伪君子！”
楚天骄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站住。”
周乾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把他定在原地。
“你除了会找你爹告状，还会干什么？”
楚天骄不服说道。
“那难道就让他这么得意！”
周乾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道。
“动动脑子，他为什么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抢功？”
楚天骄愣住。
“啊？还能为啥？”
“他给我的线索，真的那部分，指向的是暗河一个无关紧要的钱庄。但他想借我的手清理的，恐怕是他在暗河内部的对手，或者顺便把一些见不得光的合作伙伴的烂账塞进来，让我一并端了，他好把自己摘干净，甚至吞掉别人的份额。”
周乾拿起那份“鑫茂贸易”的流水记录，拍在楚天骄胸口。
“再看看这个，你哥小舅子的公司，也在里面走了不少黑钱。他连自己人都卖，你这脑子，光会咋呼，十个加起来也不够他玩的。”
楚天骄拿着那张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公司名和触目惊心的数字，脸一阵红一阵白，彻底说不出话了。
周乾坐下，喝了口茶说道。
“与其在这骂街，不如想想，他下一步想干什么，他搭上暗河哪条线了？想得到什么？楚家内部，他现在有多大能量？”
楚天骄攥紧了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憋出一句。
“乾哥，我明白了。”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少了点浮躁，多了点狠劲说。
“我这就去查，把他那点破事全挖出来！”
“嗯。”
周乾淡淡应了一声。
“查清楚了，再来告诉我，别咋咋呼呼，打草惊蛇。”
“知道！”
楚天骄重重点头，转身就走，步子沉了不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乾对陈伯说。
“让人跟着点，别让他又捅出大篓子。”
陈伯点头说。
“明白，这孩子，是该长点心了。”
周乾看着屏幕上那些资金流水，目光幽深。
京都大学百年礼堂内，学术论坛正在进行。
台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整齐的老学者张维安正对着话筒发言，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他语气严厉，显得十分激动。
“荒谬，这完全是荒谬！”
他拍着讲台说道。
“什么‘神经元激活’、‘生命磁场共振’？名词听起来高级，本质上却是包装过的伪科学！这只是商业噱头！”
台下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他，闪光灯不断亮起，张维安扶了扶眼镜，神情严肃。
“我从事神经生理学研究一辈子。大脑的复杂性远超常人想象，绝不是靠外部磁场‘激活’就能改变的。这违背了科学原理，他们的论文经过同行评审了吗？数据敢公开验证吗？”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指向镜头。
“臻逸集团，还有那个林媚，打着高科技的旗号欺骗投资人和公众！这是对学术的亵渎，是不道德的行为！我在此明确表态，除非他们拿出经得起检验的证据，否则这就是一场资本骗局！”
现场响起议论，一些年长的学者点头赞同，学生们则彼此交头接耳。
消息很快传到臻逸总部。林媚看到直播画面后脸色不佳，但迅速恢复镇定。
“备车，去论坛现场。”
她吩咐下属，语气冷静。
“把所有实验数据、第三方检测报告和合作实验室的验证文件准备好。”
她赶到时，论坛正进行到媒体提问环节，张维安仍在重复他的观点。
林媚直接走上主席台，接过话筒。
“张教授，您好，我是臻逸集团的林媚。”
现场顿时安静，所有镜头转向她。
张维安略显意外，随即态度强硬地说。
“林总？你来得正好，请向大家解释一下你们的技术吧。”
林微笑回应说道。
“科学问题应当在科学框架内讨论，我们重视您的质疑，在此正式邀请您参观我们的核心实验室，研发团队将展示全部原始数据和实验过程。我们相信真相基于事实和数据。”
台下响起低声讨论，不少人认为林媚的回应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