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中西结合医院,方怡看着病床上还在说胡话的李娟母亲,很是揪心。
前几天林辰没能救出李娟,李母就急得中风,半边身子根本动不了。
方怡暗下决心,要帮林辰找到高磊逼良为娼的实锤。
哪怕偷偷去查,她也愿意!
她从奶茶店老顾客嘴里打听出,高磊除了“夜色KTV”,还在城西的红粉巷里藏了个更隐蔽的暗店,专门关押像李娟这样被胁迫的女人。
这天傍晚,方怡换了身不起眼的旧衣服,悄悄摸进红粉巷。
巷子里没路灯,只有几家门脸挂着暗红色灯笼。
昏光里能看到几个壮汉在门口晃悠,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过路人。
她刚走到一家挂着“美芳发廊”的门脸前,就看到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里面拖出个哭哭啼啼的女大学生,扔进一辆面包车里。
方怡赶紧掏出手机,想拍下这一幕,没成想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乙醚味瞬间钻进鼻腔,方怡眼前一黑,手机不禁掉在地上,人也软了下去。
“大哥,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像是来查事儿的!”
捂住方怡的男人对着对讲机喊:“怎么办?带回去给磊哥发落吗?”
对讲机里传来高磊阴狠的声音:“带仓库去!先绑起来,我晚点过去。让兄弟们看好了,别让她跑了!等我回来,让你们也放松放松,算是给兄弟们的福利!”
两个男人坏笑了起来,架着昏迷的方怡塞进面包车,还不忘捡起地上的手机,掰断后扔在垃圾桶里。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方怡兜里不止一部手机!
此时的城东项目办公室,林辰正对着水泥供应清单发愁,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方怡,可接通后只有一阵嘈杂的汽车引擎声,还有方怡虚弱的声音,像是在挣扎:“红粉巷……红光……救我。”
“小方?你怎么了?!”
林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对着电话喊,可那边只剩下忙音。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林辰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卧槽!老江!小方出事了!快跟我走!”
江涛刚跑过来,林辰已经理清了线索:“小方早上说要去红粉巷查高磊的暗店,刚才电话里提到红粉巷和红光。”
“红粉巷没路灯,只有那些暗店挂红灯笼,她肯定是在那附近被抓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陈海的电话,语气急促:“陈队长!快带些安保过来,越多越好,我需要帮忙!城西红粉巷,方怡被高磊的人抓了!再联系辖区派出所,就说有人非法拘禁!”
陈海不敢耽搁,立刻应下:“林副总放心,十分钟内一定到!”
红粉巷的路灯忽明忽暗,林辰的车刚停下,江涛就指着巷尾压低声音:“林哥!是那辆面包车!”
林辰抬头,果然看到绑架方怡的银灰色面包车正慢悠悠拐出来。
车窗贴着深色膜,隐约能看到后座有人影。
江涛刚要推开车门拦车,林辰一把拉住他,眼神锐利:“别打草惊蛇!他们人多,现在拦只会逼他们撕票,跟着他们,找到小方被关的地方!”
江涛咬咬牙点头,林辰悄悄发动车子。
隔着两辆车的距离,跟在面包车后面。
车子一路驶出市区,最终停在城郊的废弃仓库前。
仓库墙面斑驳,铁门锈迹斑斑,一看就是常年没人用的地方。
两个穿短袖的男人架着方怡从车里下来,方怡挣扎着想要喊叫,却被捂住嘴,踉跄着拖进仓库。
铁门很快被关上,还落了锁。
林辰刚停稳车,陈海就带着十几个安保人员赶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拎着防暴棍,脚步轻得像猫。
“林副总,我刚才用无人机看了,里面至少十几个打手,都拿着钢管、砍刀,高磊没在里面。”
陈海压低声音,快速出主意:“我带兄弟们从后门突,你们从前门砸门吸引注意力,前后夹击,速战速决!”
“好!”
林辰点头,从后备箱拿出之前准备的实心钢管,掂了掂重量。
“行动!快!别让小方出事!”
陈海立刻带着人绕到仓库后门,林辰则和江涛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对着仓库大门狠狠砸过去。
嘭嘭嘭!
石块砸在铁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谁特么敢砸门!活腻了?!”
仓库里传来打手的怒骂声,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铁门拉开后,四个壮汉拿着钢管冲了出来,为首的还叼着烟,眼神凶狠。
可他们刚露头,林辰就握着钢管冲了上去。
手腕一翻,钢管带着破空声,精准砸在为首壮汉的胳膊上。
只听一声脆响,壮汉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捂着胳膊惨叫着倒在地上。
仓库里的打手听到动静,全涌了出来,手里的钢管和砍刀挥得虎虎生风。
林辰丝毫不慌,钢管舞得密不透风,专挑打手的膝盖手腕这些关节打。
没几分钟就放倒三个!
江涛也抄起根木棍,跟在林辰身后,专打漏网之鱼。
就在这时,仓库后门瞬间就被踹开。
陈海带着安保人员冲了进来,防暴棍劈头盖脸砸下去。
打手们瞬间被两面夹击,慌了阵脚。
没十分钟,所有打手都被按在地上,有的抱着胳膊哀嚎,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林辰顾不上收拾残局,握着钢管冲进仓库深处。
仓库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光线忽明忽暗,方怡被绑在中间的水泥柱上。
她的嘴里塞着布条,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看到林辰的瞬间,眼泪又涌了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小方!别怕,我来了!”
林辰快步冲过去,掏出匕首割断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又拿掉她嘴里的布条。
方怡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他们说……说等高磊来了,要对我……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辰拍着她的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
差一点,就差一点!
方怡就要遭了这些人的毒手!
他抬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打手,眼神冷得能杀人,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打手吼:“高磊呢?说!他丫的人在哪?!”
那打手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磊……磊哥说晚点来……还说……还说让兄弟们先……先玩会儿,等他来了再处理……”
“畜生!”
林辰怒喝一声,一脚踹在那打手胸口,把人踹得蜷缩在地上。
“滚!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废了你!”
带着方怡走出仓库时,派出所的警察也赶到了,把被制服的打手全押上警车。
方怡靠在林辰怀里,身体还是不停发冷,嘴里反复念叨:“我怕……我好怕。”
回到市区,林辰直接把方怡送进医院急诊。
医生检查后说她是受了惊吓加上风寒,开了退烧药就让她住院观察。
林辰给何叔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照顾,自己则守在病床边,直到后半夜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天还没亮,方怡就突然发起高烧,体温直逼39度,躺在床上不停说胡话。
“别碰我……走开!”
“辰哥,救我!”
“不要过来啊!”
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手还在半空胡乱抓着,像是还没从仓库的恐惧里挣脱出来。
林辰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又疼又怒。
高磊这个畜生,之前把李娟逼得走投无路,现在又差点毁了方怡。
这笔账,他要是不算清楚,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翌日清晨,李岩拿着刚查到的资料匆匆赶到医院,脸色凝重得吓人。
“林总,高磊这小子太狠了!他把李娟从之前的出租屋转移到邻市的暗店了,还联系了境外的人贩子,说要在三天内把李娟卖到东南亚去,永绝后患!”
他顿了顿,又递过来一张录音笔,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我们还查到,他跟赵山河闹掰了!城西棚户区的拆迁款,高磊想独吞,私下联系了几个亡命徒,准备找机会做掉赵山河,自己接盘项目!”
林辰接过资料,手指划过上面“贩卖人口”的字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好啊,他们狗咬狗最好,省得我动手。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让高磊付出代价!”
他攥紧拳头,咬着牙说:“他欠方怡的惊吓,欠李娟的苦难,还有那些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人,这笔血债,我要让他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说完,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纪委之前对接的电话,没有丝毫犹豫。
“我要举报高磊,他涉嫌非法拘禁、胁迫妇女、贩卖人口,还有故意伤害的证据,我现在就送过去!另外,他跟赵山河的利益纠纷,或许能帮你们顺藤摸瓜,挖出更多黑料!”
挂了电话,林辰看向病床上还没醒的方怡,眼神重新变得柔和。
他轻轻掖了掖方怡的被角,心里暗暗发誓。
这次一定要让高磊把牢底坐穿,再也不能让他出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