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大,就要这种不可言说的使命,才好糊弄。”
一旦有人细问,就可以用“不可说”“天意难测”等话去敷衍。
若是不信,就让姜衍珘他们露两手,这可是真本事,足以堵住怀疑的声音。
姜衍珘瞥了池杳如一眼,“你骗人还挺熟练?”
“都说了不是骗人!这叫……叫……”池杳如灵光一闪,竖起手指绕圈,头也跟着晃动,“叫瞒天过海,此乃兵法之计。”
姜衍珘冷呵一声,转身走了。
池杳如瞪大双眼,“他呵我?他呵我!什么意思啊?!”
说着,池杳如窜起来,撸起袖子要找姜衍珘算账一般。
霜芙急忙抱住她的腰,“他没什么意思,就是热到了,散散嘴里的热气。”
池杳如止住冲出去的步伐,坐了回去,“行叭,这次先原谅他了。”
时间尚早,池杳如同霜芙出门买菜。
绥昭提出一起,主动帮她们提着菜篮子。
霜芙见他识趣,也就没说什么。
她们轻车熟路地来到菜摊,依旧池杳如负责挑菜,霜芙负责讲价。
绥昭看着霜芙灵动的模样,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羡慕之意。
若他们活在光明之下,那些女孩子也会长成她这般开朗率性的样子吧。
正陷入思绪中,忽然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一看霜芙的手指正搭在他的手腕上。下一刻,手指移开,他怔怔地抬头,见霜芙的手在眼前晃动。
“喂,走啦,愣着干嘛呢?”
“哦,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奇奇怪怪的。”霜芙嘟囔了一句,挽着池杳如走了。
两人做了饭,姜衍珘和绥昭都表示不吃,池杳如也就随他们去。
两日后,池杳如退了房,看到白夫人坐马车离府后迅速跟上。
池杳如觉得她一个攻略者干成了私家侦探,自从来了人界,不是在打听消息就是在跟踪人。
她发现白夫人也是个妙人,在庙会上同道士探讨道法,确定不是挑衅吗?
马车一路缓行,驶出城外。
池杳如觉得时机差不多,是时候找个机会露面了,再继续走就该到庙会了。
正准备上点手段,马车忽然不听使唤驶进沟里。
“哎哟……”
“夫人,您没事吧?”
马车里传来惊呼。
幸亏有处不矮的土壁挡着,马车才不至于侧翻。
她不由得看向姜衍珘,能听见她的心声不成?刚想着这事,马车就栽沟里了。
姜衍珘摊摊手,无辜地表示不是他干的。
池杳如又看向霜芙和绥昭,两人也摇头否认。
她抬头望天,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天意!
夸张地指着马车,“师父!有马车陷进去了!”
姜衍珘对这称呼还不太习惯,在池杳如催促下才开口,“去看看他们是否需要帮忙。”
“是!”
池杳如健步如飞,二话不说上手先把白夫人和婢女一同薅了出来。她扒拉了一下马车,对着车夫道:“大叔,需要帮忙吗?”
“需要需要!”车夫拉着马试图把车带回正轨,折腾了一会儿满头大汗,听到有人询问欣喜不已。抬头一看,只有一个小姑娘,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望。
“谢谢姑娘好意啊,你一个人怕是不行。”
“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有……”她转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不是吧?临阵脱逃,这么不讲义气?!!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大喊。这时,三个仙气飘飘的人从天而降。
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周遭都变得黯然失色。白夫人、车夫、婢女俱是张大嘴,惊讶得说不出话。
“……”
池杳如嘴角忍不住抽搐,说起骗人一个个像被她强迫的一样,现在不是挺会装的吗?
她迅速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对着他们笑道:“他们是我师父师叔和师兄,应该够了吧?”
车夫嘎嘣一下闭上嘴,点头如捣蒜,“够!够!我牵着马,你们一块用力推。”
“不用。”
姜衍珘伸出手,在空中用力往里一拉,马车缓缓回到地面上。
他收回手,面容平静无波,但池杳如却莫名从中看到了嫌弃之意,好像在说他堂堂仙君扶个马车还用表现得这么费力,真是有损他的英明。
车夫看得目瞪口呆,白夫人眼冒金光,一个劲催着婢女扶她过去。
“多谢几位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池杳如笑得和善,“我师父道号天衍。”
白夫人恍然大悟,眼里的光更亮了。
“道号?原来你们是修道之人?难怪如此厉害。”
池杳如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
“走了。”姜衍珘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池杳如隐晦地看了白夫人一样,见姜衍珘走得爽快,脸上流露出纠结之意。
她拉着霜芙,小声说道:“小师叔,我观白夫人今日有血光之灾,要不要告诉她呀?”
霜芙努力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你学艺不精,还是莫要丢人现眼。”
池杳如不服气,大声反驳,“我哪里学艺不精了,区区血光之灾我还看不出来吗?那我这么多年白学了呗。”
霜芙似是对她感到无奈,看了一眼白夫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白夫人也听到她们的对话,急忙上前,“几位道长说的可是我?”
“是。”
“那可有办法化解?”
“有是有,但是我师父他……”
白夫人会意,在婢女的搀扶下忙着去追姜衍珘,“天衍道人,天衍道人请留步。”
姜衍珘停住脚步,“夫人有事?”
“是这样的,我这血光之灾该如何化解?”
“现在回去不出门便是。”姜衍珘说完看向池杳如,“还不快走,晚了就寻不到住处了。”
池杳如“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上来。
白夫人再次开口,“不知几位要去哪?”
“我们要去京城,夫人,您知道京城哪家客栈好吗?”池杳如兴致勃勃地问道。
“如今正值秋闱,客栈怕是很紧俏没有多余的房间,几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府上住。”
“这……”池杳如心中窃喜,面上迟疑道,“这无缘无故的受您恩惠,我们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