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承认，自己也手脚不咋干净，随时准备卖掉主角跑路来着，反正都不是好人，也没有啥错杀的顾虑。
她很欣赏上一世主角的能力和魄力，尤其在她的引导下，主角的做事风格由阴转疯，很好玩很有趣很有意思，特别符合她上一世的审美观。
往事不堪回首。
也许是时间会解决一切，林初雪感觉自己对很多事情的执念都减淡了，那些要死要活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一路不停地往北走，日头将落，在傍晚之前遇到了人群。
北亭河旁聚集了很多棚屋，他们成分复杂，或是被驱逐出城的魔种，或是亡命之徒，也或是单纯休憩的路人。
女人们在河边处理食材，男人们背着柴烧起篝火，小孩子们有的帮忙，有的光屁股没鞋穿的拿着枯枝子到处乱跑打架。
“仙人，您再走上三四里地，就是旧城，”少年卸下背篓，累地坐在地上指了个方向，“我就不跟着您去了，我得卖了这些东西。”
“好，告辞。”林初雪点点头。
即使是城外，也有小贩存在，他们叫卖着烙饼、肉干、野果子，又或是卖刀的磨刀的修弓箭的，更多的则是卖自己刚猎到手的魔物们，铺张破皮毛，摆上一溜。
城里当然能卖上更好的价钱，有更多好说话的客人，还有更安全的环境。但他们这些没身份的进城去卖东西，会被层层盘剥，加上最近魔种被歧视得厉害，还不如不进去。
“哎，仙人，先别走。”
林初雪刚要离开，听见少年的声音，又转过头去。
“这是，这是我的心意，”少年小步跑过来，压低声音，“我无以为报，仙人收下吧。”
他摊开紧攥的手心，有三小块沾着油腥子味的碎银子。
林初雪不想收，一是小碎银子对她来说没啥用，二是世事艰难，肉体凡胎们吃饭生病都需要花钱。
“你很上道啊，真不错。”
但她忽地起了坏心思，一把夺过碎银子，脸上带着恶意，倨傲笑看少年的脸色。
都快活不下了还想当有礼貌有家教的好孩子？
少年一开始紧张地抿着嘴，见她收下后面色不改，只是低下头诺诺道：“仙人喜欢就好，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说罢，他连忙跑了。
“喂，你先别走！”
林初雪想叫住他，但少年没有回头，反倒吓得踉跄了一脚，他又很快站稳，扯住背篓越跑越快。
吓过头了……
算了，反正还得在旧城待几天，走之前再把银子还给他好了，这几天正好让他试试没钱花的滋味，长长记性也好。
初雪随手抛起银子，掂着玩，又用灵力打上浅浅的印记，便于以后翻出它们，就丢进乾坤袋里了。
嗯，逛逛集市吧，看看有没有能逗小孩的东西，等会遇到幼年男主，方便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