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王爷的朱砂痣重生了 > 第十七章连环计
换源:


       回城的马车上,傅南衣那句“血债血偿”犹在耳畔——他说话时眼底翻涌的寒意,让她如坠冰窟,连骨髓都渗着冷。

“挽棠?挽棠?”谢云琅连唤数声。

她怔然回神,才发觉指尖已掐进掌心,洇出点点猩红。

“你怎么了?”谢云琅看着她。

张令仪摇头,示意她没事。

谢云琅只好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苏大人说我书读的杂,不成体统,让我先在白鹿书院修习,之后再考校功课。”

张令仪点头,也好,没有拒绝就是还有希望。

是苏文清让他去书院学习,日后说起来也是一份倚仗。

“你上午为何突然躲起来?”谢云琅还是问去。

“我突然心口疼,怕在苏大人面前失礼。”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谢云琅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没想到今日能见到摄政王!”

一听傅南衣的名号,张令仪就紧张。

前世她有资本与他对抗,现在的她,身后无人,手上没药,连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倒是从未有过的憋屈。

看谢云琅一副崇拜模样,张令仪道,“你对他印象好像很好?”

“那是自然。他在战场所向披靡,回京又能稳住朝局,护着秦太后与幼帝。这般人物,谁不敬仰?”

“那你不怕他吗?他名声可不太好。”

“我又不做坏事,我怕什么!”

张令仪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国公府。

刚下来,就看见旁边的角门处有小厮急匆匆跑过。

张令仪看得清楚,是彭氏的人。

她心底冷笑,人才好了没两天,就想着兴风作浪了。

…………

主院里。

彭氏听完禀报,气得摔了茶盏:“摄政王好大的胆子!太后都答应放桦儿,他竟敢扣人?”

大福战战兢兢:“大理寺说......没有摄政王的手谕,绝不放人。”

“他姓傅的再猖狂,也不过是个臣子,怎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彭氏冷笑,难怪父亲曾说,太后早有不满,只待时机夺权。

“东西都送进去了?”

大福连忙点头:“少爷已收到,绝不会出岔子。”

“好!”彭氏眯起眼,“那便等着看戏吧!”

法子虽冒险,但若成了,便是泼天的富贵。

…………

三更时分,大理寺牢狱骤起骚乱。

翌日早朝,御史当庭弹劾摄政王“滥用私刑,残害忠良”,矛头直指昨夜暴毙的谢家公子。

朝堂霎时炸开锅。

摄政王党羽拂袖而出:“血口喷人!谢云桦当着众女眷公然在赵国公府闹事,肆意鞭打其弟以及婢女,这事满上京都知道,王爷不过是让他在大理寺反省,何来滥用私刑,甚至“忠良”之说?”

两派唇枪舌战,愈演愈烈。

珠帘后,秦太后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目光始终锁在傅南衣身上——

他竟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玉扳指。

直到骂战渐污,太后才幽幽开口:“本宫绝不信摄政王会行此等事......”

话音未落,殿外禁军已抬着谢云桦的尸身入殿。

满朝文武霎时噤声——那具尸体遍体鳞伤,无一块好皮,分明是受了极刑。

傅南衣眼底寒光骤现。

好一招偷梁换柱!

秦太后佯装惊骇,颤声道:“摄政王,这......你须得给个交代。”

言官趁机跪地哭诉:“谢二公子乃国公嫡子,竟因小事遭此毒手!臣恳请太后严惩凶手!”

“依刁大人之见,当如何处置?”太后叹息。

“按律——”言官高喊,“当削官罢职,判流刑!”

殿内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摄政王一派暗中交换眼神——此事来得突然,他们竟未收到半点风声。

以区区没落的国公府之子撬动摄政王之位,看似荒唐......

可那具尸体就摆在眼前,铁证如山!

傅南衣忽然轻笑一声,玄色袍袖一展:“何涣。”

殿门轰然洞开,又一具尸体被抬了进来——

竟是与谢云桦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具尸首!

满堂哗然。

“娘娘好手段。”傅南衣指尖挑起那尸体的衣衫,“可惜您忘了,真谢云桦这里......”

傅南衣指尖一顿——尸身胸口光洁如新,哪有什么朱砂胎记?

他猛然掀开先前那具尸体的衣襟,一枚殷红如血的胎记赫然在目。

好大的手笔。

他眸色骤沉,电光火石间已明白这是太后设下的连环局。

先故意露出破绽引他质疑,再用这具“真尸”反咬一口。

还能治他一个陷害当朝太后的罪名。

“摄政王想说什么?”珠帘后,秦太后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冷意。

言官趁机拍地而起:“难道王爷还想污蔑太后?莫非真要改朝换代,让这江山姓傅不成!”

——好大一顶谋逆的帽子!

先前还是罢官流刑,此刻怕就是诛九族吧!

“南衣,纵然是我想保你,也不能弃本朝律法于不顾。”

她手一挥,禁军上前。

傅南衣抬手止住欲辩解的臣子,抬眸看向珠帘后的秦苒:“太后心计堪比深海,臣自愧不如。”

他声音低沉:“只是天理昭昭,太后当真就这般胸有成竹?”

秦苒冷笑。

谢云桦死了,死得其所。

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引傅南衣入局的饵。

假死?

她何须费心安排假死?

她要的,就是傅南衣以为这是假死。

安国公府算什么东西?不过马前卒,死了便死了。

这局,本就是为他而设。

“天理?”秦苒忽然大笑,珠帘随着她前倾的身姿哗啦作响,露出半张妆容精致的脸,“摄政王何时也信起天理了?”

她可不会忘记。

他要复活自己仇人时,嘶吼着要逆天改命的样子。

何等疯魔。

“本宫这点微末伎俩,不都是跟摄政王学的么?没有您这位“好师父”言传身教,哪有学生今日。”

这局,她胜了。

秦苒朝身旁内监递了个眼神。

内监会意,躬身走到傅南衣面前:“王爷,得罪了。”

他伸手探入傅南衣衣襟,很快摸出一物——

正是皇城东、西两郊大营的虎符!

“王爷眼下是待罪之身,此物还是交由娘娘保管更为妥当。”内监捧着虎符,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