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路上随带盘算了下,这几天赚了差不多三十六块钱,在这年头不算小数目了。
陈飞没空手回家,绕到村后老地方,准备换点东西,小件的,好藏的。
点开“美食外卖”和“超市便利”,手指头在几个图标上划拉。
水果硬糖(半斤):15闪购币。
小满肯定喜欢,林婉和娘也能甜甜嘴。
鸡蛋糕(一斤):35闪购币。
比馒头金贵,也是点心,给家里人补补。
红头绳(两根):2闪购币。
给小满扎辫子,女娃都爱俏。
最后眼光扫到“日用百货”里的小玩意儿,塑料发卡(两个):5闪购币。
颜色不算扎眼,暗红色的,给林婉,她头发总是用根破布条系着。
这几样加起来,57个闪购币。系统余额掉到89.962。
东西用旧报纸分着包了好几层,塞进背篓最底下,上面依旧盖着那层干草和破麻袋。背篓大体上看起来算空的。
推开院门,赵春梅正在院里掐野菜叶儿:“回来了?”“对了,鹏举那边活儿咋说?”
“说有了活儿就再捎信儿来。”陈飞把背篓放下“今天搬的都是笨重家伙,鹏举哥看我不容易,塞了点儿厂里食堂剩下的点心渣子,还有几块糖,让拿回来给孩子甜甜嘴。”
从背篓底下掏出那几个小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赵春梅看到糖和鸡蛋糕,眼皮跳了跳“这鹏举……也太大方了。咱家欠人情欠大发了。”伸手拿过那包糖,掂了掂,又看看鸡蛋糕,“这得不少钱票吧?光干活能换这个?”
“累呗,差点没累趴下。”陈飞揉着胳膊,“鹏举哥说下次有这累活还叫我。”
赵春梅把糖和鸡蛋糕重新包好,揣进怀里:“晚上再吃。别让外人瞅见。”又看向那头绳和发卡,“这又是啥?”
“哦,食堂大师傅给的,说他家闺女嫌旧了不要的,我看还挺好,就捡回来了。头绳给小满,发卡……林婉用吧。”
赵春梅拿起发卡摸了摸,塑料的,但没坏:“嗯,是比布条强。”她把东西都收进了屋。
晚饭时,锅里的野菜粥果然稠了不少,勺子搅下去有点阻力。没人说话,只有喝粥的吸溜声。小满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得干干净净,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碗边。
深夜,赵春梅悄摸把之前的肉切了一小半,肥的炼出点油,混着瘦的切成碎末,和进剩饭里,放在瓦罐里煨着。香味一丝丝飘出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乱爬。
陈飞在门口听动静,林婉抱着小满坐在灶膛边,看着火。赵春梅快速地把滚烫的肉沫饭分到四个碗里。
一家四口,围在灶房里,借着灶膛那点余光,飞快地吃着这顿沾了荤腥的夜食。
小满吃得满嘴油光,林婉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嚼得很仔细。赵春梅几口吃完自己那份,就盯着门外。
吃完,陈飞拿着家伙式去挖地窖。有了系统回收废土,动静小了很多,就是胳膊还酸疼着,只能慢慢来。
又往下挖深了一尺,扩了扩边角,心里盘算着得找点木板来撑一下边墙,怕塌了。
第二天半晌午,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喊陈飞去村口,说有人找他。
陈飞赶紧跑过去,是张鹏举托运输队司机捎来的口信,说下午供销社有一批山货要到,缺人手卸车,让他赶紧去。
陈飞应了声,跑回家跟赵春梅说了声,拎起背篓就走。路过前院大伯家时,看见堂弟陈栓正撅着屁股在院门口弹玻璃球。
“栓子!”陈飞叫了一声。
陈栓抬起头,十二岁的半大小子,瘦精精的,眼睛挺活:“狗蛋哥?咋了?”
陈飞招手把他叫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两块水果硬糖,塞进他手里:“哥要去镇上帮工,帮哥个忙,盯着点俺家院门口,特别是隔壁王婶儿,看她老往俺家瞅不,都跟谁嘀咕俺家的事了。回来哥再给你带好吃的。”
陈栓捏着那糖:“真的?啥好吃的?”“保证是好吃的!”“机灵点,别让人知道。”“放心吧狗蛋哥!”陈栓用力点头,“王老婆子敢说你坏话,我听得真真的就来告诉你!”
陈飞笑了:“成!走了!”背着空背篓,快步朝镇上走去。心里琢磨着,卸山货这活儿累是累,但是个机会,说不定能搭上点线,以后路子更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