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荣教授看惯了自己谨小慎微的样子,就想用微薄的薪水一辈子让他当牛做马,让他们母子做奴隶,做佣人。
这老东西可真该死啊……
“我不能让他毁了我一辈子,我妈还指望我养老呢。”戴着手铐的刘诚,目光偏执地望着审讯人员,“我没有办法的,我求过他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去求他,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想让荣教授再帮帮他,他会改的。
可好话赖话都说尽了,荣教授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看着刘诚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刘诚终于走出了那一步。
“之前你报警的时候,说实验室丢了重要的保密文件,也是为了转移警方注意力,让大家误以为对方是奔着文件来的,误伤了荣教授是吧?”
刘诚点了点头:“当时我只拿走了之前的毕业论文。
我也没想到那老头子命这么大,还能活。”
看着刘诚眼中那理所当然的杀意和阴狠,审讯的警察不舒服的皱起了眉。
南大教授遇袭的案件就此已经彻底搞清楚了。
而蔡阿姨那边一开始还坚称厨房找到的商陆是她自己吃的。
在警察拿出检验证据之后,她仍然狡辩称自己没文化,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警察在问什么。
直到警察告知蔡阿姨,刘诚因为杀人未遂被逮捕了,她才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原来,荣教授一开始帮助蔡阿姨和刘诚的时候,这对儿母子确实心怀感激。
只是第二年荣教授评上荣誉教授却并没有给蔡阿姨涨工资的时候,蔡阿姨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自己当初给荣教授送饭的时候,可是特地当着办公室的师生面前郑重感激了荣教授对她们母子的照顾。
她觉得荣教授能评上这个奖项,肯定跟自己当时宣传荣教授的好人好事有关。
再加上刘诚偶尔打电话过来时,也会情绪失落地提起荣教授的严格和古板,说他在实验室经常被荣教授骂的事情。
刘诚的抱怨听在蔡阿姨的耳朵里,像是在心里扎了一根刺。
她年纪轻轻守了寡,所有的指望可都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了。
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凭什么要在荣教授那里受这么多委屈?
上次她都看了,她儿子又瘦了,看的她这个当妈的好心疼啊!
那荣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实则就是个人面兽心。
商陆通便,这还是刘诚告诉她的,那时刘诚还特地叮嘱了用量,千万别放多了,这味药吃多了伤脾胃,会让人吃不下饭日渐消瘦的。
蔡阿姨想的也很简单,荣教授不让自己的儿子好过,她也不会让荣教授的孙子好过的。
反正荣教授搬去学校了,而荣成工作忙,经常三五个月才回来一次。
她每天将打成了粉的商陆放在了荣小武的饮食里。
这个时候的荣小武将爷爷赶走,在愤怒过去之后,已经开始陷入后悔的情绪之中。
接连几日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也只当做是自己心中有愧。
荣成自从妻子故去之后,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满地球飞的出差,谈生意。
荣小武日渐消瘦,越来越没有力气出门,最后更是连窗帘都不愿意拉开。
一开始蔡阿姨只是想替自己和儿子出口气,但是后来她发现,每次只要自己把荣小武说的任性、自私又暴躁,拍几张照片发给荣成,荣成就会给她发红包以作安抚。
进账多了,她也就开始贪心起来了。
一开始还只是买点东西,享受享受。
没多久就被几个同龄人盯上了,拉着她上了牌桌。
赚的多时,一晚上能赚七八千。
输的多时,一晚上能输小两万。
总归是输得多,赢得少。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越玩越上瘾,对荣小武也越来越忽视,恨不得整天住在牌桌上。
反正不管她怎么做,都按时有工资打到卡里,稍微抱怨几句还有额外红包。
这钱来的可太容易了。
只是她也没想过在在外出差的荣成会突然回来。
蔡阿姨和刘诚在审讯室里交代的很清楚,警方很快就宣布结案了。
这件事在南大也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谁都没有想过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刘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好可怕啊,这也太吓人了。”学生们仨一群俩一伙的聚在一起聊天。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同学伸出手臂,“荣教授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你们在聊什么啊?”另一个女生从几人的后面过来,“你们去南门了吗?学校南门外头来了一个小吃摊,卖蛋炒饭。”
“啥?在咱们南大学校门口卖蛋炒饭?这是有多想不开?”几人一愣,嘴角抽了抽。
“谁不知道咱们南大食堂是出了名的既好吃又便宜,谁会不在食堂吃跑去校外吃什么蛋炒饭啊?”
“是啊,要是卖点咱们学校没有的也就算了,蛋炒饭?咋想的啊?”
在众人正吐槽的时候,南城大学的南门外头隔着一条街的位置,白家的小吃摊已经支起来了。
白擎宇固定了小吃车的轮胎:“市民公园那边都是来围着小舒拍照的,现场秩序实在不好维持,昨天有几个客人还打起来了,差点撞倒小吃车。”
白擎宇都不敢想那小推车万一真的被人撞倒,滚烫的大锅砸在白宁舒的身上……那太可怕了!
陆清凝搓了搓自己手臂:“昨天我还听见有人在猜测小舒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虽然大概率是开玩笑,但我还是有点不安……”
夫妻俩昨晚睡前一合计,决定把摊位挪到南城大学的南校门正对面。
一来是小吃摊的证件划分包括了这一片不需要额外申请新的证件。
二来这里正在做摊位活动,摊位管理费打七折,价格划算。
三来大学生嘛,也比较让人安心。
白擎宇环视一圈,“这边学生挺多的,摊位也不少,可是怎么感觉卖小吃的好像就咱们一家啊?”
路过的学生也奇怪地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小吃摊,议论纷纷:“怎么合计的?居然来南大卖蛋炒饭?我去,灯牌上居然写着三十块钱一份!
我吃食堂的蛋炒饭,有蛋有肠才5块钱,这么贵谁会来吃啊!”
“就是……”大家嘟嘟囔囔着,不知谁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位头上缠着绷带的老人喊了一句:“荣教授?!”
众人立即回望过去,就瞧见本来还应该休病假的荣教授突然出现在了南大校门口。
这时,白宁舒刚将炒至半熟的蛋捞出,又将一份米饭倒了进去。
香味四溢。
荣教授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这个香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