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哪?
宁永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如灵体般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是被轩辕彪偷袭然后洞口便关闭了,之后……
宁永一阵头疼却是怎么也记不清那之后的事,但心里还是念叨着轩辕彪,几顿咒骂也不为解气。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状态……迷惑极了。
“老天你这是让我灵魂出窍啊,那我到底是死是活啊?”宁永内心一顿牢骚。环顾四周,依旧是黝黑的洞壁,不过倒是发现一腐烂的躯体……好像也是火影鼠?
那躯体看起来腐烂已久,毛发稀落得已是包裹不全里面的枯骨。虽然腐烂多年,但其躯体依旧是散发着神秘的幽光,似乎还保留着生前的威风凛凛。“想来这躯壳的主人生前怕是有结果的实力,为何如此境界会惨死洞中?和那花繁境的火影鼠有什么关系吗?”宁永暗自思索着。
宁永对着这躯壳久久出神,而丝毫没察觉到躯壳幽光一闪又一现,那躯壳之上突然飘出一缕白烟,散出后便是聚成了一幅火影鼠模样。那诡物飘飘忽忽地,接着对着宁永吹了口气,旋即一缕白烟嗦进了宁永的视线。
“嗯?你是什么东西?”宁永在空中扭曲地摇曳着抗拒着这不明之物的接触,然而,结果并未如他所想那般:他呆呆地滞挂在空中,身体犹如受到了不可抗力一般拖着。宁永此时的内心是及其抗拒及害怕的,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番模样,又莫名其妙地遇着了这般诡异之物。放眼他长达十多年的认知,这次便算是一次新的篇章,与过去毫无重叠的篇章。
想着想着,宁永恍过神身体已是跟着那诡物一同飘着,那诡物好似要指引他去某个地方……
飘着飘着,听见声音便是停了下来。
“人呢?”
“消失了。”
“人家找上门来闹事了,说得给个说法。”
“你鼎城的马便是说法!”
“那岂不是让我自爆?”
“你说的那位可不像会是在乎你小小生意之人,我想必他已经知道个一二”
马场的马并未受到鼠潮的影响而受到惊吓,反而依旧平静地吃着专人培育的灵草,恣意地在奔腾时嘶鸣。乐昊火燎燎地跟着这帮散漫的人在马场毫无目的地走着,被围着的农场主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超然之感,在踏步中时不时轻松写意地从嘴中蹦出两句对马的点评。这时的乐昊听得更加烦躁欲想反驳,而他接踵而来由马引出的人生哲理让乐昊瞠目结舌——由马到人生到修炼,乐昊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满口胡言的江湖说书先生,而非一个在鼎城正儿八经的养马业巨头。
但说着说着乐昊感觉他的话里有说法——一个人在面对一条生命的生死时却能平静地以马来拉闲散闷,正常点的人肯定没有这样的闲聊思路。
“别急,等人。”农场主看乐昊满脸焦急微笑说。
一行人转到了院门口,好巧不巧传出了敲门声。
农场主回头看了看有点吃惊的乐昊:“来了。”
舍犼子背手走了进来,面色平淡,农场主笑着赶紧迎了上去,舍犼子一甩手,这农场主便口吐鲜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封兄弟,吃山珍海味吃腻歪了开始吃人血馒头了是吧”舍犼子语气不善。
“前辈前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封某烂命一条而已,我想你会手下留情的”农场主狼狈作辑。
封燮看了看自己平日十分厌恶的父亲受到如此待遇,眼中也流露出不甘和心疼,小手攥地紧紧地。
“说吧,什么条件,我要我徒儿毫发无伤就行。”
乐昊等人还没从这段对话听出个一二三来,但可以差不多猜到这个任务就是一个局,但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以宁永作为乐筹码,估计连布局者都未曾想到。
“舍老,不瞒您说,我这马场虽鼎城闻名,用马名流也是络绎不绝,但说到底我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平平马官,我也如一匹老马只能被拴在这儿。”
舍犼子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封燮。
“犬子年纪不大,根骨也不见得多好,现在还不怎么明事理。但上一辈的事终究是上一辈解决,他的未来,还有着广阔的天地,我希望您能收留犬子为徒。”
农场主说话语气十分诚恳,其余几人都不作声,封燮也不作声小眼通红。
为什么这么讨厌父亲?
封燮问了问自己。
大概是曾碰巧撞见父亲和一只实力强悍的火影鼠对话开始,二者在马场靠后山的一处绿茵下谈了很久,夕阳西下,封燮本来是想去给最爱的马儿在后山寻些食材但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内幕。
“你把马价哄高就行,我让我的族儿门去其他马场觅食,事成之后,鼎城第一马场非你家莫属。”
“到时候我会放消息请人平荡鼠患,到时候请您手下留情。”
封燮没想到父亲是这种人,难怪家里最近景气不少,但也不至于干这种坑害他人之事啊。封燮愤恨地跑走了。
“这是解药,我们这火毒你们人类和我们一接触就必会染上,不过你和你家小子已经服了这么多次,再吃几次基本上就可以和我们的体性相和,这药你这次大概放个三成放到你儿子饭菜里就行。”
“多谢。”
“无需多言,我总族能在鼎城兽系混到现在也多亏你扶持。”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所痛恨的父亲是多么地在乎自己,事后,鼎城其余所有马场皆遭鼠患,大多为了维持成本都上调了马价,而家里马场因此一时订单无数。最后,其余几家马场碍于鼠患几乎周转不起,其他马场负责人纷纷来家里请父亲帮忙。而今,鼎城所有的马场基本上都遍布着封家的手笔,而自家马场也是名副其实的鼎城第一家。
但少年其实还看见了很多,看见了很多地位显赫的人对父亲的不客气,甚至有人放出自家马死必让养马者以命偿的要求,父亲也是面带笑意地应允承诺,生意人以信誉为天,封家的名声也传到了方圆庭。北三宗南六门,三宗六门之上方圆庭。方圆庭主宰着灵牟界的一切,前庭为面世的爪牙机构,兵部,刑部,方部,舌部。后庭则是庭主的左膀右臂,传闻有五十秘师供其驱使,五十人样样神通,传闻最低修为便是也触及皇级。
所以说方圆庭就是灵眸界的“天家,“天家”前庭有好马者寄马于封家照料,说是有人只认“千里马”。农场主封寻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天家的人哪里是这么好伺候的,天家的人看封寻将上级的马照料的不错,一口气要了五百匹战马,限时半旬。于是乎封家从下到上几乎都忙了起来,眼下正是临近交接,自家马却突然间暴毙许多,封寻也就天天愁字当头,无计可施。但几乎作为父亲而言,封寻虽说没有给封燮多么显赫优渥的成长环境,但依旧是为封燮撑起了一片天。
“这个没问题,但你得保证这火影鼠一族没有变数,我要我徒儿性命无忧。”舍犼子面色舒缓地看了看封燮看了看封寻。
舍犼子在与封寻碰面后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是自己感受到不平常的悸动,这也算是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敏感。第二是这鼎城看似势力错综复杂,不过实际都已是成为其他城池路人的中转站,基本上没有什么修为较高之人。
名流之辈皆是就此别过?按理来说这马场灵草如此灵郁不至于没有什么修行大派吧。舍犼子当时就这样想,于是在鼎城各地到处转悠,可见百姓生活并不幸福美满。城中不时有人会因一种罕见的毒病似火般蔓延全身病发而死,数名有名之医看了也只能摇摇头。
“你们随我而来。”
封寻示意众人上马,众人上马随着封寻的引领往山区里走。
很快就到了被围堵的洞口,此时鼠潮已是散去,但深邃的洞口难以让人心生胆气下去一探究竟。
“说实话,前段时间这火影鼠的族长状态不怎么对。”
舍犼子马背上盯着这洞口欲要望穿。
封寻继续说:“之前它和我担保不会威胁我们人族安全,但它说它修了门什么什么功法副作用特别大,可能会走火入魔。”
“它毕竟起码是个花繁境实力的强者,比我强了一个大等级,我想它不至于不会到这个层次还会用自己的族人或是通过残害外物来往上爬。”
“你的意思———它有可能走火入魔了?”舍犼子也有些纳闷,兽族修炼还能有走火入魔之人?
“不知,下去一探便知了前辈。“
洞内和先前乐昊之人下去并无差别,到处充满了腥臭味。洞内似乎此时却是毫无生物。
“火影鼠一辈,速速来见,有事相商。”
舍犼子不是腻歪人,灵气如罡风般灌进洞内。
一会儿,之前那花繁境与乐昊等下去队伍有过交手的火影鼠窜了出来:“前辈,我们这做戏做全套了,确实是没有加害之意。”这火影鼠同舍犼子说话十分诚恳,丝毫没有之前嚣张跋扈之态。
“那我还有一徒儿呢?”
被问及次,这火影鼠开始说话结巴了起来:“前辈,是这样的的——这这位兄弟呢可能体质特殊,他晕倒后我派族群去寻,不过好像是被引导到老族长洞府去了。”
“老族长洞府?”
“是的,封大哥,前段时间老族长已经仙逝了。”
“什么?”封寻十分震惊,花繁境扎根如此多年的高手就没了?
“是的,它修炼一门功法,说是若练成可让我族群重塑荣光,甚至能重新跻身老上古种群之类,不过这功法太过邪性,前段时间老族长身体突然被一种力量抽空,便是永远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