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阳光透过崭新的落地窗洒满客厅，驱散了昨夜残留的最后一丝阴冷气息。
凌曦睡到自然醒，感受着体内灵力恢复了些许，虽然距离充盈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有那种透支般的虚弱感。新家的安静和舒适确实有助于修养。
她拿起手机，先是忽略了赵胖子几十条问候表功和汇报网上热度进展的废话，点开了购物软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付那种已经能影响现实的怨秽之物，空手去总归是差点意思。原身穷得叮当响，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传承法器，凌曦只能因地制宜，利用这个世界的资源。
她手指飞快地滑动筛选。
·百年雷击桃木剑？没有。退而求其次，下单了一把标注“五十年桃木”的工艺品剑，要求未上漆打磨，保留原木纹理。店家客服反复确认“您确定要粗糙原木的吗？我们打磨抛光好的更漂亮哦”，被凌曦一句“就要原木”怼了回去。
·上好朱砂？这个倒是有。挑了一家信誉不错的药材店，买了最细的辰砂粉。
·黄符纸？批量下单，要求纸张均匀，吸墨性好。
·狼毫笔？选了一支价格中等的兼毫笔，勉强能用。
一通操作下来，昨晚刚到手的收益瞬间缩水一小半。
凌曦面不改色地付款。钱就是用来换资源的，在这方面她从不吝啬。
刚下完单，赵胖子的电话就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进来。
“祖宗！您总算接电话了！”赵胖子的声音兴奋得发颤，“火了！咱们真火了！您看看微博！看看短视频平台！全是您昨天直播的录屏！好几个话题都爬上热搜尾巴了！”
“哦。”凌曦反应平淡，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对所谓的“火”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意味着以后算命能赚更多钱，换更好的资源。
“您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赵胖子恨铁不成钢，“现在好多广告商、综艺节目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开价还不低！还有那个‘H’总，虽然没再露面，但他的出现就是最大的话题！现在全网都在猜他到底是谁！”
“综艺？广告？”凌曦嗤笑一声，“推了。”
她现在哪有时间去陪一群凡人玩过家家的游戏？修炼、恢复、处理“业务”才是正事。
“啊？全推了？那可都是钱啊……”赵胖子肉疼不已，但很快又调整过来，“不过您说得对！咱们现在逼格不能掉！得保持神秘感！算命大师怎么能去综艺里嘻嘻哈哈呢！放心，我都给您拒了，就说您潜心修行，不便打扰！”
凌曦对他的上道表示满意。
“对了，祖宗，还有个事，”赵胖子压低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您原公司那边，之前不是还有份黑心合同和一堆烂账吗？我昨天托关系打听了，那边听说您现在……呃，有点不一样了，态度软了不少。估计是怕您真火了反过来找他们麻烦。我看，等您热度再稳点，咱们就能跟他们谈谈解约的事了，说不定还能讹……啊不是，是拿回点补偿！”
“嗯，你看着办。”凌曦对这些琐事毫无兴趣，全权交给工具人处理。
结束和赵胖子的通话，凌曦翻了翻网上的评论。正如赵胖子所说，她的名字和“算命”关联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争议。信者奉若神明，疑者斥为骗局，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她甚至看到了那个ID“枫叶”发的找到邮票的感谢微博，以及“迷茫的小蜗牛”发的长文，详细叙述了自己被网暴的经历和得到帮助的过程，虽然没有明说凌曦提供了攻击者的信息，但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激，并暗示已经报警处理。
这两条微博成为了“实锤”证据，被支持者们广泛转发。
凌曦扫了几眼便关掉了。凡尘喧嚣，于她不过过眼云烟。
下午，她网购的那些“法器”材料陆续送到。桃木剑粗糙的手感让她勉强满意，朱砂和符纸也还凑合。
她将东西在书房收拾好，铺开符纸，研磨朱砂，调动微薄灵力，凝神静气，开始绘制最基础的驱邪符。
笔尖落下，朱砂在黄符纸上蜿蜒流淌，蕴含着微弱的灵光。失败了几次后，成功的驱邪符终于成型，虽然效力远不如她全盛时期随手所画，但对付一般的小麻烦，应该足够了。
她一口气画了五六张，感觉灵力又消耗了不少，便停下调息。
傍晚时分，她正在考虑晚上是继续静修还是再开一次直播，门铃突然响了。
凌曦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外面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
“您好，快递！”
凌曦确认对方身上气息正常，只是普通的凡人，便打开了门。
“您好，凌女士是吧？您的快递，签收一下。”快递小哥笑容爽朗，递过纸箱和签收单。
凌曦签了字，接过箱子。箱子很轻，摇晃起来里面似乎是个小盒子。她记得自己今天该到的东西都已经到了。
她看了一眼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打印的网名——“玄学爱好者”，地址栏是空的。
凌曦微微挑眉。
快递小哥完成任务，转身走向电梯。凌曦关上门，随手将纸箱放在玄关柜上，并没有立刻打开。
她的指尖在纸箱表面轻轻划过，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除了快递小哥之外，另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冰冷的气息。
和昨晚门外的那个“东西”，以及“坚韧的磐石”照片里感受到的，同出一源。
看来，有“客人”迫不及待，给她送“请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