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八零娇娇揣崽随军,被硬汉亲哭了 > 第一章 重生三十分钟前
换源:


       “……程家可是给了十斤粮票二十块现钱!你这小野种能值这个价,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凤兰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抓着池小诺纤细的手腕便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只见池暖拿着扫把冲进门,重重打在刘凤兰的后背。

刘凤兰吃痛,松开了池小诺的手,池暖连忙将池小诺紧紧护在怀里。

还好,这一次,她赶上了。

她重生了。

重生在悲剧发生前的三十分钟!

上辈子,就是今天,她回来晚了半步,继母刘凤兰和媒婆已经给小诺卖了,程家来接人。

她扑上去抢夺,嘶吼、哀求、甚至用牙去咬,被刘凤兰狠狠一把推搡开,后脑重重磕在冰冷的灶台角上……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池小诺被拖出门外事那双盛满惊恐和泪水的眼睛……

刘凤兰捂着后背,咬牙切齿地看着池暖,怒吼道:“池暖!你疯了!老娘给这小野种找了那么好的下家,你这不知廉耻的贱货居然还恩将仇报!你知不知道我找的是……”

“程大伟家那个打老婆打傻了的儿子?!”池暖声音尖利地打断她,眼神充满仇恨,看向两人,“小诺才三岁!刘凤兰!你竟敢卖我女儿?!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要敢卖我女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媒婆被池暖眼中近乎疯狂的恨意吓得后退半步,但仍撇嘴道:“话别说那么难听!程家小子是有点不足之症,但家底厚实……”

“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这脏钱谁爱要谁要!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嫁!”

池暖死死抱着池小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绝,那目光冰寒刺骨,竟让刘凤兰一时不敢上前。

刘凤兰彻底撕破脸,指着她鼻子骂:“给脸不要脸的破烂货!这赔钱货有人肯要你就该烧高香了!礼我收了,程家过两天就来接人!由不得你不同意!”

“你敢!”池暖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手指,“刘凤兰,你今天敢动小诺一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公社、去县里告你买卖人口!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池暖双眼通红,带着上辈子濒死时的疯狂和恨意。

或许池暖眼神中那份同归于尽的决绝太过骇人,刘凤兰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嘴上却不饶人:“告我?你去啊!看谁信你!哼,反正礼我收了,这事定了!”

说完,狠狠瞪她一眼,扭身拉着媒婆出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池暖紧紧抱着哭到打嗝的女儿,后背早被冷汗浸湿。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

池暖抱着池小诺走进卧室,打开积满灰尘的老衣柜,取出尘封已久的玉佩。

繁复的云纹中间,刻着一个江字。

上一世她死后,曾有人拿着玉佩来找她,想必就是那一晚的男人。

现在恐怕就只有他能保护他们母女周全。

“妈妈,亮晶晶……”小诺抽噎着,被玉佩吸引了注意力。。

池暖看着女儿那双酷似那个男人的眉眼,一个孤注一掷却也是唯一能救她们母女的决定瞬间冒出头。

“小诺,”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明亮坚定,“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爸爸?”

“对,穿军装的爸爸。我们坐大火车去找他!”

当夜,池暖利用继父和王寡妇的腌臜事引开发疯的刘凤兰,用背带将小诺牢牢绑在胸前,揣着仅有的几块钱、粮票和那枚玉佩,决绝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

夜路崎岖,池暖护着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疾行,总觉得身后有窸窣脚步声如影随形。

是错觉,还是刘凤兰或程家的人追来了?

她不敢回头,拼命赶路。

赶到县城火车站,天已蒙蒙亮。

她用几乎所有的钱买了两张北上的慢车票,目的地是听人说有大型驻军基地的北安市。

候车室里,一个眼神闪烁的邋遢男人几次扫视她们母女。

池暖心惊肉跳,抱着孩子躲到人多处。

火车上,那男人竟就坐在对面!池如坐针毡,直到旁边一位面容慈祥、穿着洗白列宁装的妇女主动搭话。

“一个人带孩子出门不容易啊。”

“嗯,去北方……找孩子她爸。”池暖含糊道。

“哦?是探亲啊?她爸在部队?”妇女很自然地问。

池暖心里一紧,含糊应了声。

没想到妇女眼睛一亮:“巧了,我爱人也是部队的,我在军区医院工作。姓赵,你叫我赵姐就行。去哪个军区啊?”

军区医院?

池暖的心猛地一跳,压下激动试探道:“赵姐好。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北安那边……他姓江,三年前在南边待过。您听说过吗?”

“姓江?三年前南边调来的?”赵姐蹙眉思索,“师部倒是有位江参谋长,是两三年前调来的,立过功,很受重视……但不清楚是不是从南边来的。”

“师部”、“江参谋长”、“立过功”

……

这几个词像火种投入池暖心里!

希望之火猛地燃起。

旅程因赵姐的陪伴稍显轻松,但对面那男人若有似无的窥视总让池暖不安。

赵姐在下车前给她留了军区医院家属院的地址。

池暖抱着小诺走出北安站,北方干冷的风吹在脸上。

她找了间最便宜的小招待所安顿下,便朝着那戒备森严的大军区走去。

高墙铁丝网,持枪哨兵肃穆拦阻:“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一位姓江的长官,大概三年前从南方调过来的。”

“姓名职务不全,无法通报。”

池暖退到路边树下,抱着冻得发抖的女儿苦苦等候。

钱快没了,希望渺茫。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一辆军绿色吉普驶出大院,经过她时车速微顿。

车窗摇下,一张冷峻侧脸扫过她和孩子。

池暖的心猛地一缩!那眉骨轮廓,紧抿的唇线……

与她上辈子的记忆中面容隐隐重合!

车未停留,径直离去。

巨大的失落淹没她。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那吉普车竟去而复返,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那个高大冷峻的军官一步步朝她走来。

军靴踏地,声响沉重。他站定在她面前,目光沉静扫过她冻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最后落在她怀里的小诺脸上。

视线在孩子脸上停留一瞬,那深邃眼眸中似有极细微的波动,快如错觉。

“这位女同志,需要帮助吗?”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不带温度。

公事公办的疏离感让池暖心凉半截:“长,长官您好。我想找一位姓江的长官,他大概三年前的夏天,在南方的清河村附近执行过任务。”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却找不到一丝波澜。

“只有这些信息?不符合规定,无法查询。”

公式化的冰冷回应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

连日委屈恐惧轰然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小诺看到妈妈哭,慌了,小手笨拙地擦她的眼泪,带着哭腔的南方软语格外清晰:“妈妈不哭……诺诺乖……”

这声音像钥匙,猛地撬开坚冰!

军官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

目光再次锐利投向小诺,近乎审视地掠过那双酷似他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

他视线猛地转回池暖脸上,眼眸掀起巨浪:“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叫池暖。从南省清河村来。”

“池暖……”

他低声重复,眼神剧烈闪烁,再次看向小诺时目光复杂至极。

震惊、怀疑、回忆激烈交织。

空气凝固。

十几秒后,他再次开口,声音压抑:“天气冷,孩子受不了。先上车,跟我进去。”

一旁的哨兵面露难色:“首长,这不符合规定……”

他猛地抬手打断:“一切责任我来承担。”目光锁定池暖,“如果……你要找的人是我。关于三年前清河村的那个夏天,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

池暖呼吸骤停!

他承认了!

看着怀里冻得发抖的女儿,再看着眼前气场强大眼神复杂的男人,她把心一横,抱着孩子钻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