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才像喷泉一样涌出来。剩下的人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跑。
陆羽眼神一冷。
心里动了个念头。
伏魔剑变成道血线，追了上去。剑光过处，人头滚滚落地，一个活口没留。
整个道场一下子成了屠宰场。血腥味、屎尿味、吓出来的汗味，混在一起，熏得人想吐。活下来的人，像被抽走了魂，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瞎念叨：“魔……魔……东方来的魔……”
陆羽走到佐藤龙面前。佐藤龙刚才疼晕了，这会儿又被疼醒，在地上滚来滚去。
“你哥，”陆羽蹲下，声音很轻，“死的时候，也是这表情。”
他抬脚，踩在佐藤龙断胳膊的伤口上。
“啊——！”佐藤龙发出不像人声的惨叫。
陆羽没再看他，转身走向小八。
小八站在门口，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他看着满地尸体，看着刚才还高高在上欺负他们的人，这会儿像狗一样瘫在地上，眼神里有震惊，有解气，还有点迷茫。
“师父，”小八声音哑得厉害，“我……我没用。”
“有用。”陆羽打断他，把伏魔剑递他手里，“现在，去砍。”
小八愣住。
“砍他们的手，砍他们的脚。”陆羽指着地上那些瘫软的有钱人，“谁骂过你，谁踩过你同门，自己认清楚。手别抖。”
小八接过伏魔剑。剑很重，却出奇地听话，剑身血纹微微发亮，像在回应他的心跳。他深吸口气，走向刚才说“陆氏徒弟只配扫厕所”的有钱人。
剑起，落下。
“啊——！”那有钱人惨叫，右手齐腕断了。
小八眼神冷得像冰。走向下一个，再下一个，动作越来越稳，越来越狠。刚才还牛气的人，这会儿像待宰的猪，连求饶都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
陆羽就站在道场中间，看着小八砍人。雨还下着，冲刷着地上的血，却冲不散那股钻进骨头里的恐惧。
第二天，去了天心流总坛。
第三天，去了无想剑阁。
陆羽没说废话。直接上门，点名挑战所有长老、馆主、会长。对方一开始还摆架子，说啥“武道尊严”，“不跟魔头一般见识”。陆羽只回一句：“三口气之内，不出来，我拆了你们祖祠。”
没人敢赌。
三个道场，三天时间，岛国武道界最顶尖的三十一个长老、七个会长，全被废了。不是死了，是废了。手脚的筋被挑了，丹田被震碎了，一身功夫全没了，以后就是废人。陆羽没杀他们，要他们活着，看着自己以前最骄傲的武道，被个“魔头”踩在脚底下。
每场小八都在。他不再发抖，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亮。亲手砍断了七个曾经欺负过同门的人的手臂。每挥一次剑，都像在剜自己的心，又像在给自己治伤。
岛国武道界，彻底垮了。
街头巷尾，人人自危。电视新闻不敢报，网上消息也被删了，可恐惧像瘟疫一样传开。“东方屠夫”“血剑魔头”“陆地阎王”，各种外号都有。有人说他能踩剑飞，一天跑一千里。有人说他眼睛一瞪，能让人魂飞魄散。有人说他根本不是人，是上古魔神转世。
没人敢提“陆氏”俩字。谁提了，全家都可能遭殃。
第四天早上，陆羽站在富士山半山腰，脚底下是翻涌的云海。小八站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伏魔剑，校服上还沾着前几天道场的血点，早干了发黑，却像勋章一样扎眼。
“师父，”小八声音低低的，却不抖了，“他们……躲进无上神宫了。”
陆羽点点头。他知道那地方。无上神宫不是普通道场，是岛国武道界的圣地，传了一千年，里面供着历代剑圣、武神的牌位。平时就算皇室的人进去，都得脱鞋行礼。现在，岛国剩下的所有顶尖高手，包括五个几百年没露面的老怪物，全缩在里面，像群被逼到墙角的老鼠。
“走。”陆羽说。
第五天中午。
陆羽和小八站在无上神宫那扇刻满神纹、重万斤的青铜大门前。
门里面，安安静静的。没骂声，没挑衅，只有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混着恐惧和杀意的气势，从门缝里渗出来。
陆羽没敲门。他抬起手，对着那扇象征岛国武道尊严的大门，轻轻一按。
“轰！”
万斤重的青铜门，连带着后面三丈厚的石墙，一下子碎成漫天粉末。灰尘冲天而起。
门里面，上百名岛国武道精英，包括五个隐居的长老，齐刷刷站了起来。他们穿着最正式的白色武道服，手里攥着祖传的好刀，眼神像鹰，杀气腾腾。可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所有人的手，都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陆羽走进去，步子不快。小八紧跟在后面，眼神扫过那些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师，嘴角竟扯出丝冷笑。
“听说，”陆羽声音不大，却盖过满殿风声，“这里是你们最神圣的地方？”
没人答话。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很好。”陆羽扫了圈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五个坐在神龛前、头发白得像雪的老者身上，“那就在这里，把账算清楚。”
他的话刚说完。
伏魔剑出鞘了。
没啥大动静，就道暗金色的光，快得像超过了时间。
五个长老里，最老的那个，眼皮都没来得及眨，脑袋就飞了起来。脖子断口处，血像柱子一样喷出来。他脸上还带着千年古井似的平静，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
满殿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秒。
“魔头啊——！”
“护法！快护法！”
“他……他杀了大长老！”
惊恐的尖叫、绝望的怒吼、刀剑出鞘的脆响，一下子炸开。上百名高手，红着眼，不要命地朝陆羽扑过来。
陆羽站在原地，没动。
伏魔剑悬在旁边，轻轻震了下。
“嗤、嗤、嗤、嗤。”
四道剑光，像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划过剩下四个长老的脖子。
四颗脑袋，一起飞了起来。
从陆羽走进神宫，到五个长老全被杀了，还不到三口气的时间。
满殿扑过来的高手，硬生生停住脚步，像群被冻僵的野兽，僵在原地。他们看着那五具没头的尸体，看着滚在地上、死都不敢信的脑袋，看着站在血泊里、校服还干干净净的年轻人，所有人的眼神，从愤怒，到害怕，最后变成彻底的、魂都被抽走的绝望。
有人手里的好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有人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的闷响。
有人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和鼻涕，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小八走到一具长老的尸体旁，弯腰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刀。掂了掂，然后走到刚才喊着要把陆氏满门抄斩的中年剑豪面前。
“你，”小八声音很轻，“上个月，用这把刀，挑了我师兄的脚筋。”
那剑豪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裆一下子湿了，牙齿打颤：“饶……饶命……”
小八没废话。举起那把刀，用尽全力，狠狠劈下去。
“啊——！”剑豪的右臂，齐肩断了。
小八喘着粗气，眼神却亮得吓人。转头看向陆羽，声音里带着点不容易察觉的哽咽：“师父，我……做到了。”
陆羽点点头，目光扫过满殿瘫在地上、吓得屎尿都出来的武道精英，最后落在神龛上那排历代武神的牌位上。
他抬手，隔空一抓。
“哗啦——”
所有牌位，一下子全变成了灰。
“从今天起，”陆羽的声音像冰锥，刺穿所有人的耳膜，也刺穿了岛国千年武道的脊梁，“岛国，没神。”
话说完，他转身，带着小八，一步步走出无上神宫。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一个彻底碎了的武道神话。
而在岛国最深的海底、最高的火山口、最古老的神社地底下，几道睡了几百年的恐怖气息，一下子醒了。带着滔天的怒气和杀意，锁定了那个离去的背影。
真正的大风波，才刚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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