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福公公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陛下!陛下怎么晕过去了?!”
福公公的囔囔吵得俞非晚脑壳儿疼,伸手一把捂住福公公的嘴。
“嘘——低声些,难道这光彩吗?”
胡太医连夜拎着药箱狂奔而来。
三人手忙脚乱逮着皇帝一顿包扎。
胡太医盯着皇帝手腕处的可疑红痕,能隐约看见指印,暧昧感油然而生。
胡太医:?!!!
太医盯着手腕指印瞳孔地震,忍不住在脑子里疯狂脑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是呐呐不敢言。
只好手中动作飞快,给皇帝包扎好伤,然后叮嘱了两三句养伤的事宜。
三个人合起伙来好一顿忙活,终于有空询问一下皇帝受伤的缘由了。
由于当时只有皇帝和俞非晚两个人在这个屋子里。
皇帝还晕着呢,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能问俞非晚了。
福公公颤巍巍开口:“咳咳,娘娘,陛下……这是遭遇刺客了?”
俞非晚:“……”
沉默是金。
她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实话——她跟皇帝撒娇。
然后一拳干碎了皇帝两根肋骨吧!
哦,不对,准确说的话,还要再加上一脚……
俞非晚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帝虎背公狗腰。
就他俩这身形差,说是家暴都没人信!
谁信啊!事实实在是太荒谬了!
说出来狗都不会信!
现在的问题就是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这屋里只有她跟皇帝两个人。
不是她动的手,那就是皇帝自己动的手。
要不……她还是说皇帝大晚上的闹着自残,给自己胸口哐哐来两拳,弄断了肋骨吧。
嗯,会有人信的……吧?
更糟糕的是,这周围根本就没有刺客,想栽在刺客身上都没地方栽赃!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怎么今晚不来个刺客呢?
“俞御女?”福公公见俞非晚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催促她。
俞非晚一咬牙。
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编瞎话一时也编不出来。
那么就只能乱说了!
她心一横开始信口胡诌,“咳……就是这个事儿吧……主要是良辰美景,我和陛下又喝了点小酒……”
她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清,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咳咳,我俩一时情难自禁,没按耐住……就小小打闹了一下……”
另外两人听完,同时看向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胸膛处缠着绷带,快缠成木乃伊了。
福公公:“……”
胡太医:“……”
你说这叫小打小闹?
可能是习俗不一样吧,我们不管这种断肋骨的事儿称为小打小闹。
福公公这么想着,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他伸出手指,虚虚指了指绷带,弱弱发问:“那这是?”
俞非晚有点心虚,但是面上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胡扯。
“咳,我俩昏天黑地没把持住,一用力嗯……咳咳咳。”
闻言,福公公突然想起,刚进来见到皇上的时候,皇帝嘴唇红肿,披头散发,衣襟散乱,胸前衣服敞开……
想到这,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转而又想起刚才处理伤口时,皇帝手腕上的红痕,忍不住瞄了瞄。
俞非晚也被顺势吸引了目光,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眼睛直接瞪大了。
哎呀我去!
皇帝的俩手腕上怎么那么红?
而且还有指印,红的这么暧昧?
怎会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非晚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恍然大悟!
哦,她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她扯皇帝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搞得。
啧,皇帝皮肤怎么这么娇,一点都不耐弄。
不过……正好方便了她继续胡扯!
俞非晚故意伸手掩了掩皇帝的袖子,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嗐,一点小情趣罢了,你们懂的。”
福公公:“……”
胡太医:“……”
两人脑内顿时上演了十万字不可描述文学。
嘶!陛下这是……
想不到陛下还有这样的癖好呢。
只能说不愧是陛下,玩的就是花!
所以,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眼看铺垫的差不多了,俞非晚故意拉长语调,饶有深意的道:“咳咳,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今晚的事儿……”
福公公:“!!!”
胡太医:“!!!”
在后宫深海中浮沉多年的人都深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多,脑袋掉的越快。
福公公瞬间戏精附体:“更深露重,难免口渴,老奴今天晚上只是来这里给陛下和娘娘沏壶新茶!”
胡太医也紧跟着表态:“陛下近来有点上火,下官只是来这里给陛下开一些下火的凉茶配方罢了!”
内心忍不住想:自己其实也没说错,陛下玩这么火,确实该败败火了。
俞非晚满意极了,挥手赶人。
“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天陛下醒了再说。”
两人应下后告辞。
对于今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而俞御女她又是否说了谎。
福公公并不多纠结。
一方面,俞御女近来恩宠不断,现在也不好得罪。
另一方面,他和侍卫们就在外面守着,俞御女还能跑了不成?
至于后续如何,俞御女是死是活……
等明天皇帝醒来了自然会知晓。
福公公边走边抹汗——反正侍卫已经证实过没有刺客暗杀,等明天陛下醒了,再吃瓜也不迟!
“啧。”
门关上那刻,俞非晚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瘫坐软塌上戳了戳皇帝的胳膊,小声蛐蛐。
“我还以为你是小说里的霸道皇帝呢,都准备抱大腿了,结果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脆皮鸭文学的娇弱男主啊。”
…………
忙活一晚上,又是撒娇又是包扎又是扯淡的,可把俞非晚累得够呛。
俞非晚感觉自己浑身汗津津黏糊糊,果断溜去偏殿洗香香。
香喷喷的洗完澡后,她心情愉悦地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一路溜达着回了寝殿。
一进门,她就瞅见龙床上那位胸缠绷带,依旧昏迷不醒的冤种皇帝。
春雪哥正四平八稳地躺在龙床上,呼吸均匀。
搞得俞非晚当时就犯了难。
按他俩第一天晚上“纯洁叙旧”达成的约法三章——她睡床,皇帝打地铺。
这几天晚上也都一直是这样睡的。
再说了,皇帝金口玉言,怎能有擅自更改的道理?
可现在问题是——皇帝已经躺在床上了。而且人还晕了过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啧,这该如何是好呢?
俞非晚盯着那张霸占了她位置的俊美睡颜,摸着下巴琢磨了两秒。
嗯……
要不,把皇帝他推下去呢?
她上下打量片刻,甚至认真考虑一下应该怎样才能比较省力的把皇帝推下床。
但瞅着对方胸口那圈惨烈绷带,良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于是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俞非晚自己摁死了。
算了算了,好像有点不太道德。
毕竟皇帝摔断这两根肋骨,追根溯源,怎么说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她是得负一部分责任的。
总不好让一个病号打地铺吧?
她俞小咸鱼虽然没什么道德,良心也早就喂了狗,但其实还是剩了点为数不多的一丁点良心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床容不下两人!
说好分床就必须分床。
皇帝不下地,那就她下地!
于是俞非晚认命地叹了口气,蹑手手蹑脚走到床边,开始哼哧哼哧地从龙床上薅被子,准备自己给自己打地铺,先凑合一晚上,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结果俞非晚蹲地上铺被子刚铺到一半,就听见龙床上那位本该熟睡的脆皮“病号”虚弱的哼唧了一声。
“唔,哼……”
俞非晚铺床的动作一顿:“?”
嗯?皇帝醒了?这么快?
啧啧啧,真不愧是脆脆鲨啊!
虽然身娇体脆易推倒,但胜在生命力顽强,还挺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