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你想烫死我?给我拉出去打。”
穆宝川兴冲冲地刚踏进门,就险些被迎面飞来的瓷碗砸个正着,幸亏他躲得快,瓷碗砸在门框上,碎成渣。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宠溺:“哪个贱蹄子那么大胆,敢惹我们小宝珠生气啊?”
“大哥。”趴在软榻上的穆宝珠听到声音,转怒为笑,开心地要坐起来,一下就扯动臀上的伤口,疼得她鬼哭狼嚎地叫起来,旁边伺候的丫环小心翼翼地赶紧去相扶。
穆宝川疾步进去,暴力地一把扯开丫环:“没用的东西,滚开。”然后心疼揽住穆宝珠,将她当成三岁小孩般哄道:“小宝珠不疼,哥哥在呢。”
“大哥,宝珠好疼,你要给我报仇,我要秦昭宁不得好死。”穆宝珠抱着穆宝川的胳膊,咬着牙满目狰狞,目光一转,落在被推开的丫环,还有之前被她下令拉出去打的小丫环身上。
“还有她们,毛手毛脚。”
“小姐饶命,少爷饶命。”房间里的几个丫环闻言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她们可太知道这对兄妹的凶残。
穆宝川自然是知道妹妹是在迁怒,他压着眉眼,随意道:“都拉去,二十板子,然后发卖了。”
穆宝珠被打了十板子起码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这些丫环本身就营养不良,二十板子下去,半条命都要没了,谁会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年头,有个安稳的地方活着并不容易。
任凭丫环如何求饶,兄妹俩都没再看一眼。
发泄了一通后,穆宝珠的心情好了些,拉着穆宝川撒着娇:“哥哥一大早去哪里了?都不来看我,哥哥是不是不疼我了。”
“小没良心的,哥哥可是起了个大早,给你报仇去了。”穆宝川点了点她的鼻尖,得意地邀功。
然而穆宝珠闻言却没有开心,而是面色严肃起来:“你去找秦昭宁了?哥哥你糊涂啊,昨儿事闹那么大,多少只眼睛盯在她身上,你这时候找上门,不是白白把把柄递她手上,那个贱人绝不是个吃亏的。”
穆家在安阳县确实有一定的权势,但距离豪绅还是有很长的距离,最重要的原因是,穆家只是平民。
若有朝一日,穆家得以改换门庭,对付一个无倚仗的孤女何须这般麻烦,直接打杀了都无人敢置喙。
穆宝珠急得差点再次扯伤伤口。
“姑奶奶可别再乱动了,你放心,你说的话,哥可都是当圣旨听着呢。”
穆宝川安抚了几句,随即压低声音,阴测测道:“我带人去山上掘了她死鬼娘的坟,嘿嘿。”
穆宝珠瞬间愣住,反应过来后并不觉得此举是大损阴德,反而兴奋地拍着软榻,竖起大拇指赞道:“大哥睿智,哈哈,真想看看秦昭宁看到她娘的坟被掘了会是怎样的反应,一定十分分有趣。”
“大哥已经看过了,确实有趣,看得大哥欲火沸腾。”
“大哥的意思是……”
穆宝川神神秘秘地拍了拍手,两个家丁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过来,站在门口把人推进去。
双手被绑于身后,秦昭宁踉跄了两步,狼狈地扑倒在地,这个姿势完全无法借力,这一摔摔得结结实实,下巴磕得发麻,嘴角立刻渗出血丝,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秦、昭、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穆宝珠都忘记身上的伤,霍地坐起身,顿时整个人跟蹿天猴似的蹿起来,原地边蹦哒边忍不住又哭又叫,跟疯子似的。
一阵兵荒马乱后,穆宝珠才重新趴回软榻,满头的冷汗,身后更隐隐渗出血色,她拒绝先回屋收拾上药,迫不及待要折磨她的仇人。
宠妹狂魔穆宝川自然是无不应允,但心疼妹妹的这股邪火,自是要发泄在‘罪魁祸首’的身上。
他上前一步,抬脚就狠狠踹在秦昭宁的腰侧,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给踹得翻过去,躺着的姿势将双手反压在下面,反绑的手腕顿时被扯得更紧,勒痕几乎要嵌进肉里。
“唔。”秦昭宁浑身发颤,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
“贱人,宝珠受的苦,都是你害的,现在就给本少爷好好赎罪。”伴随着充满恶意的辱骂,一脚一脚踹在她身上。
刺骨的疼痛顺着骨骼蔓延开来,秦昭宁硬忍着没有吭声,只是死死咬着牙,蜷缩着身体尽量护住要害。
不是她骨头有多硬,而是她很清楚,她越是示弱求饶,这对变态的兄妹就会越兴奋,会更狠地折磨她。
“哈哈,踢得好,大哥,再踢大力点,踹死她。”穆宝珠拍着掌畅快大笑,满眼恶毒与恨意,“秦昭宁,你害我被杖刑,名声尽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叫啊,你怎么不求饶,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让大哥放了你。”
“求啊!”
看着秦昭宁被踢得吐血还是不肯求饶一句,穆宝珠脸上畅快的表情扭曲起来,伸手拿起旁边桌上的茶具就朝她的头扔过去。
咚!
鲜血顿时从她的额头冒出来,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秦昭宁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已是弱得完全听不到。
“不会死了吧?”穆宝川一惊,蹲下身伸出食指在她的鼻翼下探了探。
“还有呼吸。”松了口气的同时,穆宝川起身又踹了一脚。
穆宝珠也松了口气,她还准备等伤好后,亲自动手‘报仇’,现在要是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叫人来把秦昭宁拖下去后,穆宝珠才问起怎么抓到秦昭宁,有没有人知晓。
“这贱人精得很,知道在安阳县呆不下去了,竟然想逃跑,你说跑就跑吧,还是个孝女,临跑前还去给她娘上坟,嘿,撞了个正着。”
“放心没人看见,而且她本来就是已经逃出城,谁能想到她会被捉回来,就是死了也没人会发现。”
而此时秦昭宁的家里正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