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天戏,晚上收工时,盛鸢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
整个人没什么力气。
知道自己有些感冒了。
现在已是入秋,虽然横城的天气还很热,但今天下午下了场雨,气温下降了许多。
盛鸢刚巧拍了一场落水的戏,一冷一热,寒气入侵了。
察觉到她的异常,小廖伸手一探她的额头,下一句呀了一声。
“鸢姐,你发烧了。”
说着赶紧掏包,结果发现没带药,一脸沮丧:
“药忘记带了,不在这个包。”
盛鸢捂着嘴咳了两声。
“没事,回到酒店再买也不迟。”
祁白从那边走过来,看到盛鸢一脸病恹恹的样子,眉心猝然皱起。
“鸢鸢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廖抢答道:“鸢姐可能是下午拍的那场落水的戏着了凉,有些感冒了。”
闻言,祁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
眉头皱得更深了,连忙扶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有点低烧,坐我的车回酒店,回去吃点药发发汗,实在不行得去医院。”
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的裴肆看见。
两人动作亲昵,完全没有因为她已经是已婚的身份而保持距离!
公然给他戴绿帽子!
很好!
看到小白脸那只咸猪手,裴肆的拳头都硬了。
眸底的黑色在浓烈发酵,散发出腾腾的戾气。
白薇薇走过来,喊了他一声,见他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理她。
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瞅见他盯着的是盛鸢的方向,体内的醋意陡然蔓延出来。
占有欲十足上前就抱住他的胳膊。
“裴爷,我们回酒店吧。拍了一天的戏,累死我了。”
盛鸢和祁白他们走到片场外的停车场,此刻天已经黑透。
夜风席席吹来,盛鸢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祁白见状,连忙把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先上车,起风了。”
小廖赶紧拉开后座门,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辆在黑夜中启动,行驶进主干道。
而后面的一辆黑色幻影也紧跟其后。
夜色中,后面车辆的男人在黑夜的掩护下,眼底的墨色在翻腾汹涌着,白日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都镀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冷厉。
脸色很臭。
拍摄片场离入住的酒店有一个小时的距离。
车子就要驶进酒店停车场时,后面的黑色幻影突然就加大油门朝前面的白色宾利车辆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副驾驶的白薇薇吓得惊叫了一声。
宾利后座的盛鸢处在晕晕沉沉的状态,突然来了一个推背力。
砰的一声,把她吓得一激灵。
人都变得清醒多了。
小廖也被吓醒了,连忙朝后面看。
“什么情况?追尾了?”
驾驶座的祁白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撞上来的车,对后面的小廖说道:
“小廖姐,你先和鸢鸢姐上楼,我下去处理一下,回头顺便给鸢鸢姐带药上去。”
盛鸢也往后瞥了一眼:
“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三人下了车,后面黑色幻影也下来人。
看到裴肆,盛鸢体内的火气就莫名上头。
正要开口,裴肆就一副吊儿郎当,不以为意的口吻对她说道:
“不好意思盛大明星,看走眼了。”
盛鸢往后走了几步,瞅了一眼车屁股,看到后尾箱的位置都凹进去一块。
她抬眼瞥了一眼裴肆,目光冰冷如霜,冷笑了声:
“我看裴爷你是瞎了眼,眉毛下面挂了两蛋!”
裴肆:“……”
白薇薇有点护主的意思,在一旁帮腔。
“那还不是你们挡了我们的路,怎么开车的,开那么慢!”
盛鸢给了她一个眼刀:
“挡你们什么路?开这么快撞上来?挡着你们想上天,还是挡着你们赶去投胎?”
“你!”
白薇薇吵不过,就只能瞪着她的两个眼珠。
祁白走过来瞅了一眼,发现没多大问题。
看了一眼一旁的裴肆,也没计较,好心提醒一句:
“裴总开车还是要注意车距,不然容易发生剐蹭。”
裴肆一副二世祖的嚣张样,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拿起电话给陆燃打去电话。
让他过来处理车祸的事,然后就若无其事走进酒店。
盛鸢看到他这副欠揍样,火气蹭蹭往上涨,
上一秒还病恹恹走路有气无力的,下一秒她噔噔走上前,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裴肆的腿弯。
裴肆没设防,一个趔趄,冲出去好几米,差点摔个狗吃屎。
小廖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直接笑发财了。
盛鸢佯装出一副愧疚样子。
“不好意思,裴爷,眼神不好,还以为地上是什么脏东西,就踢了一脚。”
祁白闻言,也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裴肆闻言,舌头扫了扫后槽牙,转过身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她。
“盛大明星这是气急败坏要人身攻击?”
盛鸢脑子嗡嗡的,很不舒服。
看到眼前的讨厌鬼,体内的欲火难耐,很是烦躁骂了他一句:
“人参公鸡?我还铁锅炖渣男,生煎白莲花!改天请裴爷尝尝!”
骂完,她就气汹汹走进酒店。
小廖见状,收住笑容连忙追上去。
挽着她的胳膊,连连给她竖大拇指。
“鸢姐,你是吾辈楷模,太勇了。”
盛鸢漫不经心嗤笑了声:“教训个渣男而已,不足挂齿。”
裴肆看着盛鸢离去的背影,不仅没生气,嘴角反而浮现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
白薇薇看到他居然没有收拾盛鸢,醋味有些上头,走过来咕哝道:
“裴爷,你怎么让那女人骑在你头上啊,她太过分了,居然敢踢你!”
裴肆目光骤然冷了几度,斜了她一眼,一副我做事需要你来教我的神情。
察觉到裴肆在介意她越矩的行为,白薇薇连忙换了一副表情。
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撒娇道:
“裴爷,我这也是心疼你,怕你受欺负。”
裴肆觑她一眼,随后抽回自己的手,一副倨傲不羁的口吻:
“谁有那个胆敢欺负我?”
除了那小祖宗。
盛鸢回到楼上酒店,就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漱了。
祁白处理好车祸的事后,又到酒店旁边的药店买了感冒、退烧的药。
上了楼,刚从电梯里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就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夺走他手里的药。
祁白被吓一跳,结果抬眼看见是裴肆。
男人漆黑的眼眸冷涔涔盯着他,带着明显的敌意。
祁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视线落在他夺走的那袋药上。
“裴总,这是我给鸢鸢姐买的药,我还得给她送过去。”
裴肆语气凉飕飕的,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我知道,药我会送过去,你可以走了。”
祁白像是不死心,仍坚持道:
“还是我送过去吧。”
见他不知分寸,裴肆深邃如墨的眼眸变得冷锐起来,带着几分摄人的寒芒。
“大晚上你给我老婆送药,你安的什么心?想插足我和我老婆的感情?”
“我……”
祁白被他这么冷不丁反问,一时语塞。
心说,你带着小三招摇过市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出轨不要脸?
最后祁白还是被赶走了。
毕竟他确实没有那个身份大晚上去给盛鸢送药。
裴肆耀武扬威一般,踏着悠闲的脚步,拎着半路打劫过来的药,敲开了盛鸢的房门。
把药递给她,很是不要脸说道:
“夫妻一场,别说不关心你,特意给你买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