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刚到手还热乎的钱和粮票。
曹小瞒只觉得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脚步也轻快有力。
他盘算着。
先去趟街道口的供销社。
看看能不能割点肥肉。
炼了油。
油渣炒白菜香得很。
剩下的钱。
或许还能买几个白面馒头。
给里外两位姑奶奶解解馋。
他刚走出自家屋门。
还没穿过月亮门。
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喧哗。
夹杂着傻柱那特有的大嗓门。
像是在吹嘘什么。
曹小瞒本想绕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可他刚露个头。
傻柱那双小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
唰地一下就扫了过来。
“哟！”
“这不是曹大忙人吗？”
傻柱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
把手里的搪瓷茶缸往石桌上一顿。
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刚在厂里受了点小表扬。
正得意着呢。
又灌了几口凉茶。
这会儿酒劲（如果有）和得意劲混在一起。
看谁都不太顺眼。
尤其是看曹小瞒。
这小子。
最近蹦跶得挺欢实。
又是“帮”秦淮茹。
又是得领导表扬。
屋里还藏了个娇滴滴的表妹。
凭啥？
傻柱心里那股邪火。
蹭蹭地往上冒。
他甩开膀子。
几步就拦在了曹小瞒面前。
挺着胸膛。
故意显摆那身伙夫练出来的疙瘩肉。
“干嘛去啊？”
“瞧你这急吼吼的样儿。”
傻柱撇着嘴。
上下打量着曹小瞒。
“又想去哪儿献殷勤？”
曹小瞒不想跟他纠缠。
皱了皱眉。
“傻柱，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忙？”
傻柱嗤笑一声。
“你能忙啥？”
“忙着伺候你那娇气表妹？”
“还是忙着……勾搭不该勾搭的人？”
他话里有话。
眼神瞟向秦淮茹家的方向。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互相递着眼色。
窃窃私语起来。
曹小瞒脸色一沉。
“傻柱，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
傻柱见曹小瞒还敢顶嘴。
更来劲了。
他往前又逼近一步。
几乎要贴到曹小瞒脸上。
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我说错了？”
“你小子最近挺狂啊！”
“听说……手脚还挺利索？”
他这是还记着上次被曹小瞒“不小心”躲开。
让他差点撞墙的糗事。
今天仗着刚被表扬。
又喝了点东西。
就想把场子找回来。
“来！”
傻柱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
发出砰砰的声音。
“咱俩练练？”
“让哥们也瞧瞧。”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多大能耐！”
他摆开一个蹩脚的摔跤架势。
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显然没把曹小瞒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
曹小瞒就是个小白脸。
上次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才让他吃了点小亏。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
叄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
躲在人后。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
抱着胳膊。
一脸幸灾乐祸。
“傻柱，欺负人家小年轻算什么本事？”
他嘴上这么说。
眼神里却全是煽风点火。
巴不得两人打起来。
曹小瞒心里一阵烦躁。
这浑人！
真是没完没了！
他不想动手。
不是怕。
而是觉得没必要。
打赢了没好处。
打输了更丢人。
更何况。
他怀里还揣着粮票。
急着去买吃的呢。
“我没空陪你玩。”
曹小瞒侧身想走。
“想走？”
傻柱以为他怂了。
更得意了。
大手一伸。
就朝曹小瞒的肩膀抓来。
“今天不练练，别想走！”
这一抓。
带着风。
力道不小。
要是放以前。
曹小瞒肯定躲不开。
非得被他抓个结实。
摔个七荤八素不可。
但此刻。
曹小瞒只觉得傻柱的动作。
在他眼里似乎变慢了些。
那呼呼抓来的大手。
轨迹清晰可见。
体内那股新增的力量。
和初级格斗技巧的知识。
瞬间涌动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
肩膀微微一沉。
脚下不退反进。
一个小巧的侧步。
轻松让开了傻柱这志在必得的一抓。
同时。
他的脚。
看似无意地。
在傻柱往前冲的脚踝处。
轻轻一绊。
“哎哟！”
傻柱一抓落空。
本就重心前倾。
又被这轻轻一绊。
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
惊呼一声。
像个笨重的大狗熊。
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好几步。
最后。
“噗通”一声！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屁墩儿！
尘土飞扬。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围观的人群。
先是一静。
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哈哈……”
“傻柱，你这下盘不稳啊！”
许大茂笑得最大声。
眼泪都快出来了。
阎埠贵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摇了摇头。
傻柱摔得屁股生疼。
龇牙咧嘴。
坐在尘土里。
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懵了。
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就摔了？
曹小瞒那小子……
刚才那一下……
好像有点邪门？
曹小瞒自己也有点意外。
没想到系统给的强化和技巧。
这么好用。
对付傻柱这种全靠蛮力的。
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站在原地。
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看着坐在地上发懵的傻柱。
语气平淡。
“说了没空。”
“你自己非要练。”
“地滑，小心点。”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
实则更是把傻柱气得够呛。
傻柱脸涨得通红。
像是块大红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尤其是可能还有秦淮茹在窗后看着（他想象的）。
他这脸可丢大了！
“你……你耍诈！”
傻柱挣扎着想爬起来。
嘴里还不服输。
“刚才不算！”
“再来！”
曹小瞒可没兴趣陪他玩。
“行了，傻柱。”
“摔一下得了。”
“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他这话。
更是把傻柱噎得够呛。
周围人的笑声更大了。
傻柱气得呼哧带喘。
爬起来。
还想扑过来。
曹小瞒眼神微微一冷。
经过强化的身体。
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气势。
他往前稍稍一站。
虽然看着没傻柱壮实。
但那沉稳的气度。
和刚才那利落的身手。
让傻柱心里莫名一怵。
冲过来的势头。
不由得顿了一下。
“怎么？”
曹小瞒看着他。
“还没摔够？”
傻柱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举着拳头。
僵在原地。
打也不是。
不打也不是。
一张脸憋得紫红。
难看极了。
这时。
易中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带着不满。
“又闹什么！”
“傻柱！还不消停！”
“像什么样子！”
壹大爷发话。
傻柱总算找到了台阶。
悻悻地放下拳头。
狠狠瞪了曹小瞒一眼。
“小子……你等着！”
扔下句狠话。
灰头土脸地挤开人群走了。
背影都透着憋屈和狼狈。
许大茂还在那起哄。
“傻柱！慢点走！别再摔着！”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低笑。
曹小瞒懒得理会这些。
整了整衣服。
在众人各种意味的目光中。
从容地穿过月亮门。
朝院外走去。
他能感觉到。
经过这次。
院里人看他的眼神。
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少了些轻视。
多了些探究和……忌惮。
这感觉。
不坏。
至少。
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粮票。
脚步更加轻快。
买肉去！
今晚。
必须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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