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曹小瞒刚把喋喋不休抱怨着的潘莲哄睡下,自己却没什么睡意。系统强化后的身体精力旺盛,他正琢磨着明天去黑市淘换点什么好东西,忽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侧耳细听,那声音又细又弱,还夹杂着几声有气无力的呻吟,明显是从中院贾家的方向传来的。曹小瞒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秦淮茹出事了?他轻手轻脚地披上外衣,推开房门,循着声音走到中院。
贾家的窗户透出昏暗的煤油灯光,里面人影晃动。贾张氏焦急的嘟囔声和棒梗、小当带着睡意又被吵醒的哭闹声混在一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秦淮茹难受的哼唧声。
“妈……冷……头疼……”那是秦淮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哎哟喂!这怎么说的!白天还好好的!”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慌,“这可怎么办?家里连片退烧药都没有!这大半夜的……”
“奶奶,妈是不是要死了?”棒梗带着哭腔问,更添了几分混乱。
曹小瞒皱紧眉头,不再犹豫,上前轻轻敲了敲贾家的门。里面的声音瞬间一静,随即传来贾张氏警惕的问话:“谁啊?大半夜的!”
“张大妈,是我,曹小瞒。我听着动静不对,秦姐是不是不舒服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出来,眼神里混杂着警惕和一丝难得的慌乱。“是小曹啊……哎,是淮茹,烧得滚烫,说明话呢!这……这家里啥也没有……”
曹小瞒借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只见秦淮茹蜷缩在炕上,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嘴唇干裂,显然正忍受着高烧的折磨。他心头一紧,立刻道:“烧得这么厉害不能硬扛!得赶紧吃药,不行就得送医院!”
“医院?”贾张氏声音猛地拔高,又赶紧压下去,带着哭腔,“那得花多少钱啊!家里哪还有钱……”
“钱的事再说,人要紧!”曹小瞒斩钉截铁,“张大妈,您先照看着,用凉毛巾给她敷敷额头,我这就想办法弄药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深更半夜,卫生院早就关门了,街上药店也不可能营业。唯一的希望就是系统之前奖励的初级医术知识和那点微薄的启动资金,或许……黑市有人倒腾这些紧俏药品?
他回到自己屋,翻箱倒柜地找出系统给的钱,数出一些揣进兜里。动作惊醒了浅睡的潘莲,她揉着惺忪睡眼,不满地嘟囔:“官人,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又是那姓秦的寡妇的事儿?”
曹小瞒没心思跟她解释,只匆匆道:“秦姐病得厉害,我出去一趟弄药,你看好家。”
潘莲一听,醋意立刻上来了,声音变得尖利:“她又怎么了?官人,你对她可真上心!深更半夜为她奔波?她自家没男人吗?要你充什么好人!”她坐起身,丝质睡衣滑落肩头,语气幽怨,“我不许你去!那寡妇分明就是装可怜,勾引你呢!”
“别胡说八道!”曹小瞒难得对她沉下脸,语气严肃,“人是真病了,烧糊涂了!人命关天,你别添乱!”
见曹小瞒真的动了气,潘莲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拗不过他,只得气呼呼地躺回去,用被子蒙住头,暗自咒骂。
曹小瞒没再耽搁,悄无声息地溜出大院,熟门熟路地钻进了离这儿两条街外的一个隐蔽黑市点。这里夜里反而有些人气,做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他压低帽檐,小心翼翼地打听,运气不错,真找到一个揣着些常用药片的二道贩子。
几片宝贵的安乃近退烧药,花了他几乎身上所有的钱。但他毫不犹豫地买下,又快步如飞地往回赶。
回到院里,贾家还亮着灯。他再次敲门,贾张氏开门见他回来,先是惊喜,看到他手里的药片,更是像看到了救星。
“哎哟!小曹!你真弄来了!这……这真是……”贾张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曹小瞒没空客套,径直走到炕边。秦淮茹似乎昏睡了过去,呼吸急促,额头烫得吓人。他吩咐贾张氏倒来一碗温水,然后轻轻扶起秦淮茹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入手处是滚烫的体温和因发烧而微微汗湿的单薄衣衫。秦淮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曹小瞒,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脆弱和依赖。
“秦姐,没事,吃了药就好了。”曹小瞒低声安慰,小心翼翼地将药片碾碎一点,和水喂进她嘴里。他的动作尽量轻柔,避免碰到她滚烫的皮肤引起更多不适。
喂完药,他又帮着贾张氏换了下秦淮茹额头上的湿毛巾,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比如多喂水、注意保暖但又不能捂得太严实。他那点初级医术知识此刻派上了用场,说得条理清晰,让慌神的贾张氏连连点头。
看着秦淮茹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虽然还在高烧,但至少吃了药,曹小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放下水碗,对贾张氏道:“张大妈,我先回去了。后半夜您多费心,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贾张氏此刻看曹小瞒的眼神复杂多了,少了平时的刻薄和算计,多了几分真切的感激。“小曹……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这钱……”
“钱的事以后再说,先紧着秦姐的身体。”曹小瞒摆摆手,转身离开了贾家。
回到自己冰冷的屋里,潘莲显然还在生闷气,背对着他装睡。曹小瞒也懒得理会,和衣躺在炕上,竖着耳朵留意着中院的动静,心里盘算着明天如果烧还不退,就得想办法送医院了。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直到天快亮时,隐约听到中院传来贾张氏似乎放松了些的声音,说“汗出来了,烧好像退点了”,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昏沉中的秦淮茹微微睁眼,看着那碗喝剩的水和空了的药包,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泪,混着汗水,落在枕头上。而自家屋里,潘莲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恨恨地咬紧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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