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那场由小当一句传错话引发的荒唐闹剧，最终在曹小瞒面红耳赤、指天画地的赌咒发誓，以及壹大爷易中海半信半疑的调停下，勉强算是揭了过去。
尽管众人看向西屋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各种意味深长的揣测和戏谑，但至少表面上不再公开议论那“揉两下就生了”的离奇事件。
曹小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屋里，只觉得比跟傻柱打了一架还要累。
解释，尤其是对这种带着桃色色彩的乌龙事件的解释，往往越描越黑，耗费的心神实在惊人。
潘莲倒是因这场乌龙意外地安分了两天。
或许是那“要生小孩”的传言过于惊悚，让她也意识到这年头名声的重要性——哪怕是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被系统凭空送来的“表妹”，若是真被坐实了未婚先孕甚至“瞬间产子”的骇人名声，在这讲究作风的四合院里恐怕也难有立锥之地。
她难得地没有再去刻意撩拨曹小瞒，只是偶尔会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瞅着他，那眼神里混杂着后怕、委屈，以及一丝“你看都是为了你我才差点名声扫地”的嗔怨。
曹小瞒乐得清静，抓紧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秦淮茹那边若即若离、偶尔借孩子由头送点小东西的微弱联系，一边琢磨着如何利用系统之前奖励的那点微薄资本和初级技能，在这物资匮乏的年月里稍微改善一下自己和潘莲那岌岌可危的生活水平。
他去信托商店淘换了一件半旧但结实的棉袄，用系统给的布票给潘莲添了件内衬衣裳，总算让她停止了关于“衣着褴褛、愧见故人”的抱怨。
他又靠着初级电工技能，帮前院的王奶奶修好了老是嘶嘶作响的收音机，换来了两个难得的鸡蛋，和潘莲偷偷煮了打了牙祭。
日子仿佛暂时陷入了一种紧绷而脆弱的平静。
曹小瞒甚至生出几分错觉，觉得或许可以就这样慢慢熬着，像这个时代的许多人一样，靠着系统和自己的小聪明，勉强糊口，徐徐图之。
至于拿下秦淮茹的任务，虽然系统奖励诱人，但毕竟难度太大，牵扯太多，或许可以……从长计议？
然而，这丝侥幸的念头才刚刚冒头，那冰冷而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就如同悬顶之剑般，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短暂的安宁。
那是一个深夜，窗外北风呼啸，刮得窗棂纸噗噗作响。
曹小瞒蜷缩在冰冷的炕上，正半梦半醒地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该去鬼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用修收音机的手艺换点粮票。
潘莲在另一头似乎已经睡熟，呼吸均匀。
突然——
【叮！检测到宿主对核心攻略目标‘秦淮茹’关系推进长期停滞，亲密互动频率低于阈值，受孕可能性持续为零！】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在曹小瞒脑海深处炸开，惊得他一个激灵，睡意瞬间全无，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警告：如宿主在三十个自然日内，未能与目标‘秦淮茹’达成有效‘深入交流’并显著提升受孕概率，系统将判定宿主主观能动性不足，缺乏成为‘多子多福’宿主的基本资格！】
曹小瞒猛地从炕上坐起，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单薄的衬衣。
三十天？
达成“深入交流”？
还要显著提升受孕概率？！
这系统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配种的牲口吗？
还是以为这是写小说，王八之气一放美女就投怀送抱？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疯狂吐槽反驳：“系统！你讲点道理！那是秦淮茹！是俏寡妇！她身边有个忠犬傻柱盯着，家里有个恶婆婆防着，全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这才刚来几天？一穷二白，要啥没啥，你让我怎么快？总不能直接用强吧？那是耍流氓，要挨枪子儿的！”
【警告无效。理由不成立。】
系统的回应冰冷而固执，【系统已提供初始助力（体质强化、基础技能、启动资金、首位辅助单位潘金莲）。宿主未能有效利用资源，策略保守，行动迟缓。请宿主正视自身职责，积极开拓进取。】
“辅助单位？潘金莲？”
曹小瞒差点气笑出来，扭头看了一眼炕那头睡得正香的“辅助单位”，那位除了争风吃醋、惹是生非、增加伙食负担外，目前实在没看出什么“辅助”效果，“她除了会给我添乱还会干嘛？”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质疑，系统的下一句提示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惩罚预告：若三十日期限届满仍未达成阶段性进展，系统将随机剥夺宿主已获得的一项奖励。剥夺选项包括但不限于：基础体质强化、初级电工技能、现有现金及票证、辅助单位潘金莲…】
剥夺奖励？！
还要收回潘金莲？！
曹小瞒彻底慌了神。
钱和票证没了可以再赚，技能没了或许还能练，可体质强化要是被收回去，在这缺吃少穿的年月，他怕是连自保都难！
更何况……虽然潘莲是个麻烦精，但毕竟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而且是他在这陌生世界第一个……呃，系统送的“自己人”。
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系统收回？
光是想想那场景，曹小瞒就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抽紧和抗拒。
“别！系统！咱有话好商量！”
曹小瞒在心里急呼，“三十天是吧？我尽力！我尽力还不行吗？总得给我点策略指导吧？或者再来点新手援助？”
【请宿主自行探索。系统运行需遵循能量守恒原则，奖励与惩罚对等。】
系统冰冷地回复，【提示：风险与机遇并存。锁定核心目标，摒弃不必要的犹豫与道德枷锁。必要时，可充分利用辅助单位的特性。】
系统提示音到此戛然而止，无论曹小瞒再怎么在内心呼喊，都再无回应。
只留下那“三十天”的倒计时，如同无形的烙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紧迫感。
冰冷的恐惧感和强烈的求生欲（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对失去潘莲的不舍）交织在一起，迅速冲垮了曹小瞒那点“从长计议”的侥幸心理。
他再也躺不住了，轻手轻脚地爬下炕，也顾不上寒冷，在狭窄的屋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摒弃不必要的犹豫与道德枷锁？
系统这话暗示性极强，几乎是在怂恿他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充分利用辅助单位的特性？
潘莲能有什么特性？
除了美色和……和那些从《金瓶梅》里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曹小瞒的心跳得更快了，一股燥热涌上脸颊，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焦虑压了下去。
就算他肯放下底线，具体又该如何操作？
秦淮茹不是潘莲，不是几句甜言蜜语、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轻易哄上床的。
她顾虑太多，防备心也不轻。
难道真要像潘莲之前出的馊主意那样，下药？
或者制造什么意外，生米煮成熟饭？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曹小瞒打了个寒颤。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突破底线的事情……
可是，系统的惩罚又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着。
剥夺奖励，甚至收回潘金莲……他承受不起。
就在曹小瞒心乱如麻、进退维谷之际，炕上的潘莲忽然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慵懒的呓语：“官人……何事焦躁……夜已深矣……”
她竟不知何时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熟。
黑暗中，她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狡黠和探究，正望着焦躁不安的曹小瞒。
曹小瞒脚步一顿，看向潘莲。
系统那句“充分利用辅助单位的特性”再次回响在耳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走到炕边，压低声音，将系统警告和三十日的期限选择性地、含糊地告诉了潘莲——自然略去了“剥夺辅助单位”的那部分。
“……系统催得紧，若是再无进展，只怕你我都落不了好。”
曹小瞒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莲儿，你……你可有什么法子？”
潘莲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般催促。
她伸出纤纤玉手，拉了拉曹小瞒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低低地响起：
“官人莫非忘了……奴家来自何处？那西门庆与我家大娘子的勾当，起初不也是这般……遮遮掩掩，欲速则不达么？”
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曹小瞒的手背，“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官人若一味瞻前顾后，只怕终将镜花水月，一场空呢……”
她的话语如同伊甸园里的毒蛇，丝丝缕缕，钻进曹小瞒焦虑的心田。
那“非常之法”四个字，像是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他心中那扇紧锁的、关乎道德底线的大门。
曹小瞒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窗外的风依旧呼啸，但屋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一种混合着罪恶感、紧迫感和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念头的情绪，在他眼中剧烈地挣扎、翻涌。
进度，必须加快了。无论用什么方法。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