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纵横江湖之天骄 > 第9章:血泪盈街无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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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目观豺虎。

看村头、豪强肆虐,弱民悲楚。

纨绔欺人施淫恶,惊散鸳鸯佳侣。

更勾结、贪官相护。

血泪盈街无处诉,恨乌云蔽日难开雾。

多少怨,向谁吐?

少年仗剑横眉竖。

展寒芒、惩凶除恶,气吞如虎。

玉面金章惊恶霸,且把民心安抚。

问众庶、怎将仇付?

且让青天还朗朗,斩奸邪、岂惧风波路。

扬正气,鬼神妒。

“我心中有数。”萧祁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狗贼,看打!”忽然一声怒喝传来,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过。

那身着锦衣的少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几颗牙齿也随之而出。

他脸上清晰地印着五根手指印,脸颊高高肿起,头发散乱,模样狼狈又滑稽。

“哪个大胆狂徒,敢打你爷爷我?”锦衣少年怒不可遏,话音刚落,只听两声惨叫,他身后的两个家仆像疯狗般扑了过来。

可还未碰到萧祁,便被萧祁一脚踹飞,三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抱作一团,不住地哀嚎。

“好!打得好!”村民们见那锦衣少年和家仆这般狼狈模样,纷纷拍手叫好,脸上满是畅快之色。

“噗嗤!”北宫夜看着三人的丑态,忍不住笑出声来,对萧祁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干得漂亮!”

萧祁剑眉一挑,得意地轻哼一声,那神情仿佛在说:那是自然。

“到底是谁?谁打了老子?”锦衣少年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地扫视着四周,目光落在萧祁和北宫夜身上,认定这两个生面孔便是动手之人。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萧祁面前,怒目而视:“小崽子,是不是你刚才动的手?”

萧祁斜睨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屑:“我打你?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他们看见了?你莫不是欺生?”

锦衣少年急切地看向四周的村民,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指认萧祁,可谁料萧祁话音刚落,村民们有的抬头望着天,有的东张西望,根本无人理会他,仿佛这事儿与他们毫无关系。

见状,北宫夜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锦衣少年本就怒火中烧,见北宫夜发笑,只当是在嘲讽自己,登时脸色愈发难看,怒喝道:“呔!小杂碎,你笑个什么劲儿?给老子闭嘴!”

萧祁面色一沉,右手已搭在刀柄之上。

却见北宫夜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位大哥,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不成是在跟你祖宗说话?”锦衣少年破口大骂,眼中满是凶光:“快说,是不是你打了我?”

北宫夜收起笑容,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大哥,您瞧我这模样,像是会打人的人吗?再说了,就算我想打,也打不过您呐,您可别冤枉好人。”

北宫夜这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锦衣少年仔细端详着北宫夜,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哟!没想到还是个俊俏的小美人儿!”

北宫夜的神色瞬间僵住。

他年纪尚轻,身形单薄纤细,还未经历变声期,声音轻柔绵软,犹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清甜,被这锦衣少年错认,倒也不奇怪。

萧祁按刀的手青筋暴起,寒光将出未出时,却见北宫夜忽地仰起脸,眼尾微弯,笑意澄澈无辜:“这位大哥,还请即刻松手,不然我可要恼了。”

锦衣少年被这一笑晃了心神,涎着脸伸手去勾北宫夜下颌:“恼起来才更有滋味……”

话音未落,北宫夜眼底寒芒骤现,手腕如灵蛇般疾探而出,五指精准扣住对方腕间命门。

那看似纤细的手指竟如铁铸般坚硬,任锦衣少年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紧接着,北宫夜小臂猛地翻转,骨节错动声混着撕裂般的惨叫炸响在街头。

锦衣少年瘫倒在地,像条离水的鱼般扭曲抽搐,方才还张狂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华贵的锦袍。

“我既已言明,便不会虚张声势。”北宫夜掸了掸衣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若非念你无知,此刻你这条胳膊,早该与身子分家了。”

围观村民倒抽冷气的声响此起彼伏,谁能想到这玉雪可爱的少年,出手竟如此狠辣果决。

“可惜,由不得你了。”萧祁冷笑一声,靴底狠狠踹在锦衣少年臀上。

北宫夜顺势松开扣着的腕骨,那少年踉跄几步“扑通”栽倒在地,嘴啃泥的模样惹得村民哄笑。

“你们……”锦衣少年蜷着断臂,涕泪横流:“给我等着!我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萧祁与北宫夜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狡黠的光。

二人缓步逼近,吓得少年连连后退,臀部蹭着满地尘土:“别过来!我爹可是黄地主!敢动我,你们都得死!”

北宫夜歪了歪头:“所以,我们就更要打你了。”

“啰嗦!”萧祁抬脚又是一记飞踹,少年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北宫夜跟着补上重重几脚,边踹边咬牙:“叫你眼瞎!谁是美人儿?再敢胡言,打断你的狗腿!”

“救命啊!爹!娘!”少年在拳脚交加中翻滚哀嚎,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

外人瞧着两个少年身形单薄,拳脚起落似无章法,却不知他们暗中运转内力,看似轻飘飘的几下,落在少年身上时,竟如铁锤砸在肉里,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啊——!”锦衣少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痛的满地蜷滚,额间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砸在尘土里,一张脸惨白得像浸透了雪水的麻布。

“饶命啊!小的错了!好汉爷爷们高抬贵手……”少年涕泪横流地在地上爬,两人却如影随形追着踹。

他边嚎哭边磕头,直把额头撞得淤青,直到两眼一翻,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行了行了!”几个村民赶忙上前拉住两人,急得直搓手:“黄家的人听见动静早去报信了,二位小爷快些走吧!”

北宫夜撑着膝盖直喘气,抹了把汗啐道:“骨头比城墙还硬,踢得我脚都麻了!”

萧祁一脚踢在少年屁股上,嗤笑道:“乡野泼皮,哪比得上金枝玉叶?今日便让他知道,长眼不是用来喘气的!”

“快些走!黄地主心狠手辣,待会儿来了可不得了!”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催促,额头上急出一层薄汗。

萧祁却将灭魂刀往腰间一按,挑眉冷笑道:“来得正好!管他什么地主恶霸,照揍不误!”

北宫夜暗暗皱眉,脚尖轻踢萧祁小腿,目光往村口方向瞥了瞥。萧祁一愣,旋即恍然——此地乃星颐国境,他身为北离皇子,若真闹出人命,只怕会牵扯两国纷争。

纵使二人不惧强敌,可一旦惊动星颐官府,前路必然横生枝节。

他敛了几分锋芒,正要开口商议脱身之计,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哪个狗胆包天!竟敢动我儿!”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迈着官步晃悠悠踱来。

他身形臃肿如瓮,圆滚滚的肚皮高高鼓起,恰似倒扣一口铁锅,每挪一步,腰间层层叠叠的赘肉便跟着抖上几抖,连缀在衣襟上的翡翠扣子都跟着乱颤。

此人面庞浑圆泛着油光,双颊酡红似饮了十坛烈酒,一对小眼被横肉挤成细缝,却仍透出精明算计的凶光。

还未开口,喉间便先滚出几声闷雷般的冷哼。

“老爷!就是这俩小杂种!”先前被揍的家仆忙不迭扑过来,指着萧祁二人尖声叫嚷。

二人脚步一顿,深知今日若不做个了断,怕是插翅难飞。

萧祁缓缓转身,灭魂刀的寒芒擦着腰间铁环轻响,冷声道:“人是我打的。你待如何?”

这话如一把利刃直戳心窝,黄地主周身肥肉剧烈震颤,脖间金链子都跟着晃出刺耳声响。

待瞥见地上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儿子,他面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粗短的手指狠狠摇晃着少年肩膀:“儿啊!我的心肝儿!快醒醒!谁敢伤你,老子扒了他的皮!”

少顷,锦衣少年眼皮微动,幽幽转醒。

望见中年男人的刹那,他扯开嗓子嚎啕大哭,涕泪横流:“爹啊!孩儿险些就没了命,你可得给我报仇啊!”

“乖儿别怕!有爹在!”黄地主颤巍巍搀起儿子,胸脯剧烈起伏,脖颈青筋暴起:“今日定叫这两个小畜生知道厉害!”

言罢,他猛地转头,肥厚的手指直指萧祁二人,声如惊雷:“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北宫夜踏步而出,沉声道:“且慢!朗朗乾坤之下,岂容你这般草菅人命?可还有王法!”

“王法?”黄地主怪笑两声,肥厚的脸颊抖得像坨烂泥:“在这地界,老子说的话就是王法!给我往死里揍!”

黄地主一声令下,数十名家仆如恶犬出笼般扑来。

萧祁神色骤冷,将北宫夜护在身后,腕间劲力迸发,“呛啷”一声,灭魂刀出鞘如龙吟。

刀身泛着幽蓝寒芒,裹挟着凌厉罡气劈向人群,所过之处空气炸裂,发出沉闷的轰鸣。

“轰!”刀芒如雷霆炸响,冲在最前的家仆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气浪掀飞数丈。

他们如断线纸鸢般跌落在地,胸口血肉翻卷,鲜血顺着青石砖汩汩流淌,在地上蜿蜒成可怖的溪流。

余下众人呆立当场,手中棍棒瑟瑟发抖。

黄地主望着那道森冷刀光,后颈渗出冷汗,喉结不住滚动——他虽横行乡里,却也听闻江湖中内力高深者可断金裂石,今日方知传言不假。

萧祁不待众人回神,刀锋再转,又是一道匹练般的刀气破空而出。

惨叫声此起彼伏,又有几人被震飞出去,血雾染红半片街道。

黄地主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少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您大人海量,就当小的是坨臭狗屎,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锦衣少年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跟着父亲瘫软在地,不住磕头:“少侠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萧祁将刀刃轻轻贴上少年脖颈,寒光映得对方瞳孔骤缩:“你欺凌弱小之时,可曾想过饶人?”刀刃微转,在细嫩皮肤上压出一道白痕:“若今日我无还手之力,你可会心软?”

黄地主僵在原地,喉间发不出半分辩解——平日里儿子强抢民女、逼死人命,哪有过一丝怜悯?

“五国律法昭昭,容不得你这等败类!”萧祁手腕翻转,刀锋抵住黄地主眉心:“你勾结官吏、草菅人命,当真以为天高皇帝远?”

北宫夜缓步上前,声冷似冰:“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死不足惜!”

黄地主父子慌作一团,锦衣少年涕泪横流,带着哭腔喊道:“别杀我!我愿意倾家荡产,只要你们饶我一命!”

北宫夜怒目圆睁:“那都是民脂民膏,仅此一点,你死有余辜!”

黄地主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叫嚣:“我看你们谁敢动手!当这星颐律法是摆设不成?”

北宫夜闻言忽而冷笑,指尖一抹寒光闪过,鎏金令牌赫然在手。他将令牌径直戳到黄地主鼻尖前,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殿下杀你,需不需要理由?”

黄地主定睛一瞧,铭牌以金玉精心雕琢而成,质地温润细腻。铭牌之上,刻着古朴的篆体“夜”字,笔锋苍劲有力,尽显古韵。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殆尽。

北宫夜环视四周,朗声道:“本殿初来乍到,不愿妄下定夺。今日这桩公案,就交由诸位父老乡亲裁决!”

萧祁心领神会,一脚踢翻黄地主,朗声道:“各位乡亲!我家公子路见不平,救下被强抢的姑娘。这父子俩恶行累累,我们不便擅作主张。还请知情者站出来,说说该如何处置这二人!”

此言一出,村民们面面相觑。

以往都是官府说了算,哪曾见过让百姓做主断案的?人群中窃窃私语,却无人敢率先开口。

一个年轻后生几步跨出,虽眼神犹疑却透着股狠劲。

他朝着北宫夜抱拳一揖,大声道:“小公子,俺有话讲!这混球,狗仗人势,在村里作威作福,糟蹋了多少良家闺女!小莲那女娃,生得水灵,平日里见人就笑,前些日子被这畜生盯上,没过几天竟寻了短见。他爹也不是个好东西,勾结里正,强占俺们的地,大伙敢怒不敢言啊!这种人渣,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